第15章 初一风云:3-《昨日年少》

  但是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也就一棵树,三两个小池子,还有满院子的酒香。

  没过多久众人再次上了公交车,向着市区的方向走去。

  别问贺炎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这破公交开始等红绿灯了。

  又是数不清兜兜转转,一行人来到了一栋大楼。

  进去之后,扑面而来的仍旧是浓郁的酒香,只是相比之下,这里的酒香更加醇厚一些。

  白色的砖瓦墙壁,白色的陶瓷地板,一切都是白的。

  跟着导游,贺炎先后见到了一排复杂的机器,卡槽处都卡着一个个瓶子,里面装满了酒。

  很明显,这是加工的机器。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装满了美酒,不知道这次研学旅行能不能带回去几瓶?

  或者是几箱?

  而贺炎也才发觉,这次研学旅行似乎是观看酿酒的过程和酒的历史的。

  当然……

  这个过程是没看到的。

  因为整栋楼(贺炎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完)从头到尾,都是机器在灌酒,运输瓶子,封口,然后工人再把酒放进纸箱子里。

  至于酿酒的工艺是根本看不见一丁点的。

  就是看到了一张介绍酿酒的工艺的介绍图,说什么发酵啦米酒啦什么的。

  然后似乎是到了一个展览馆还是什么的地方。

  四周还是白色的,房间里整齐地排列着几根珠柱子,柱子上面罩着一个长方体的玻璃罩,里面各自放着一瓶酒,还摆着一个介绍牌。

  贺炎过去仔细地看了一下,觉得人生都给颠覆了。

  那个时候是初一,人还不大,就那个玻璃罩里面的酒,酒瓶子好像还没两个巴掌大,里面也不知道装了多少酒,牌子上大大方方地标着六七位数字……

  越看越难以置信。

  这酒喝了是能成神?还是能强身健体,包治百病?

  又或者这酒里面是掺了黄金?人参?还是什么有价无市的宝贝?

  酒瓶子看着是挺高级的,那价格也是高级得无法言语。

  看完这个展览馆之后是去什么旅游的地方吧!

  反正是挺复古的一个地方。

  进门之后还给换衣服,就古装,衣服成批地在院子的角落里堆着,看起来像是批发的给群演穿的衣服。

  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馊味。

  穿上衣服就没人管了,能放肆地玩一会儿。

  男同学们就跑来跑去地,女同学们就聚在一块,拿着手机拍照什么的。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了,把人叫过去。

  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广场里,大小有学校的操场一样。

  广场里整齐地摆着桌子还有座垫。

  桌子上放着宣纸,墨,毛笔。

  导游让同学们自己找位置坐,然后来了一个没见过的男的,也是穿的古装的,跪坐在垫子上,用扩音器说着。

  “人,一撇一捺,象征着 ,“人” 的生存与发展离不开相互依存……”

  声音很高,在这炎热的春夏交替之际,坐在太阳地里听着没见过的人一直狗叫,一个“人”字足足写了半个小时。

  严重怀疑这是为了凑时长的。

  最后就是去一个博物馆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的。

  总之在里面看到了不少东西,都是现在没见到过的。

  这次研学旅行就这么结束了——

  总结来说:贺炎羡慕那些没研学旅行过的人了,或者是羡慕那些一线城市里的研学旅行的那些人。

  像上江这样的十八线小小小乡镇,这次的研学旅行怕不是政府给办的,也就是当官的心情好了,不然八百年也不一定能赶得上一回。

  但是这研学旅行的结果也是一言难尽。

  甚至于贺炎都不知道研学旅行的意义在哪?

  是为了给学生放松一下?那还不如趁着五一假期或者是国庆假期,又或者是寒暑假出去旅游;说是为了给学生们增长见识?也不见得吧!

  一整个研学旅行都很莫名其妙。

  知识没学下,倒是吃了一顿饭。

  当然,这饭跟自己妈在家里做的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把平常得轮流做的饭一次性端上来了而已。

  78块钱。

  还是给多了。

  而基于此,贺炎想起了小学时候的一次旅行。

  那次旅行不知道是政府办的,还是旅行公司缺钱了,总之是有这么一次。

  由于是第一次旅行,张霞一大早就起来了,又是整理房间,又是烧水,准备带着,还顺带煮了几个鸡蛋。

  带着贺炎贺裘,跟着巷子里其他也报名了旅行的人一起走了。

  其实是每个年级都有一辆车的,但是贺炎贺裘不在同一年级,只能是委屈贺炎坐在低一个年纪的公交车上了。

  路途是很漫长的,真的很长,早上八点多出发(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也可能是九点),大约十点的时候才到了目的地。

  ……

  怎么说呢?

  贺炎现在怀疑那就是旅行公司快要破产了。

  把人带到目的地了就不管了,吃的喝的自己买,只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回来就行。

  目的地是一个……小镇,房子的结构基本上都是木制的,而且……

  地方也很偏僻,感觉是为了不让游客跑掉。

  小镇很小,基本上没什么能玩的,而且人来的比较多,就显得很拥挤。

  快到中午的时候,贺炎贺裘已经饿了,就带着张霞去看有没有什么卖的吃的。

  ……

  “哎呀,这人是多成甚的啦咧?”拉着贺炎贺裘蹒跚在人群间,张霞忍不住感叹道。

  随行的巷子里的其他妇女也说:“是咧么,这是来喽多少人咧?”

  “吃甚咧昂?这有甚吃的咧?”

  “没点儿卖面饭的?”

  “么啦!这景区里么,不卖面饭。”

  “歪喽吃甚咧?”

  贺炎四处张望着,指了指远处围着不多人的一个店。

  张霞见状就拉着来个男人走过去了。

  “歪是卖甚的咧昂?”

  “烧烤。”

  “吃咧?”张霞问贺炎贺裘。

  点头。

  “我孩儿们要吃咧?”

  “不知道我孩儿吃不吃咧,跑得行不见人影喽就。”

  张霞走过去,问:“载怎卖咧昂?”

  “八块钱一串。”

  “八块钱咧?”张霞回头,贺炎知道,是贵了。

  但为了不让俩孩子失望,还是咬牙买了。

  “八块钱,吃咧?”

  “嗯。”

  于是一行人就等着了。

  那个时候的贺炎还没概念,直到现在回忆起来,贺炎能百分百地确定,这是给黑心公司骗了。

  八块钱的烧烤,肉也不多,但是小孩子是够吃了,基本上能宣告是诈骗了。

  但是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烧烤,张霞走进去一看才知道,那死了娘的卖烧烤的,用的煤炭根本不够,火苗一丁点小,能把肉烤熟就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