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内忧外患!-《将军,天冷了披件黄袍吧!》

  完颜若雪的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的确不需要他们提刀上马,去和完颜烈的精锐卫队正面硬撼。

  可是……

  当着大汗的面,拿出证据,举报大王子……这本身就是一种宣战!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与大王子为敌了,这是要将完颜烈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背后的家族和部落,都将万劫不复!

  但完颜若雪给出的条件也同样诱人到了极点。

  一飞冲天!

  只要功成,他们将不再是挣扎求存的小角色,而是掌控黄金商路命脉的四位大将!

  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九霄云天。

  这赌注,太大了!

  宴会厅内,气氛再次变得凝重,只剩下四人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阿古拉还在飞速权衡利弊,铁吉还在咬牙纠结之时。

  “砰!”

  一声闷响!

  年纪最轻,性子也最烈的阿雷夫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他年轻的脸庞因愤怒与激动而涨得通红,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来!”

  他斩钉截铁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满室的沉寂!

  “大王子此举,断我族人生路,与禽兽何异!此乃于我天狼族万千百姓不利的大恶!”

  “我阿雷夫烂命一条,就敢到大汗面前,告他这个狼心狗肺的状!”

  阿雷夫的这番话,如同在滚油中投入了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其余三人的血性!

  “不错!”

  铁吉也猛地站了起来,粗犷的脸上满是决然。

  “我们也要去!”

  “我天狼族的百姓好不容易跟着公主殿下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凭什么要让大王子因一人之私,就全部毁掉!”

  “他完颜烈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又何必再敬他是什么狗屁大王子!”

  “说得对!”

  胖商人阿古拉一咬牙,脸上肥肉一横,也豁出去了!

  “干了!不就是告状吗?咱们占着理,怕他个鸟!”

  “为了部落,为了子孙后代,这状,我们告定了!”

  最后一名部落首领也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附议!”

  四人同仇敌忾,那股被逼到绝境后的狠劲儿,再次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四张写满决心的脸,完颜若雪始终紧绷的嘴角,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她看似淡定地端坐着,但那双放在膝上的玉手,却早已微微攥紧,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说实话,她也怕。

  她怕这四人被完颜烈积威所慑,不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那她的全盘计划,便会卡在这最关键的第一步。

  幸好,她赌对了。

  赌对了他们心中的仇恨,赌对了他们对未来的渴望,更赌对了他们骨子里那份属于草原汉子的血性!

  完颜若雪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清冷而自信的笑容。

  她缓缓起身,端起酒杯。

  “好!”

  “有诸位相助,大事可成!”

  “本宫敬各位一杯,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敬公主殿下!”

  四人轰然应诺,纷纷举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陇西城。

  与金城那边喜气洋洋的气氛不同,此刻的陇西城,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霾之下。

  自从长老会与大长老灰袍被“清理”之后,楚歌的权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对外宣称,长老会与灰袍勾结外敌,背叛圣教,已被他亲手诛杀,以正教规。

  这番说辞,在教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长老会与灰袍在教中经营多年,根深蒂固,门徒故旧遍布。

  尽管楚歌以雷霆之势夺权,但私底下的议论和质疑,如同暗流般在教中涌动。

  秦泽的预料分毫不差。

  在察觉到这股暗流后,楚歌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大清洗。

  凡是曾经与长老会、灰袍走得近的,或是被发现私下议论此事的,尽数被冠以“叛教同党”的罪名。

  一时间,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整个血莲教总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每个人都紧闭嘴巴,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成为下一个被挂在旗杆上的尸体。

  郡守府内,灯火通明。

  这里,已经被楚歌鸠占鹊巢,改造成了他的教主行宫。

  楚歌斜倚在原本属于郡守的宽大虎皮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玉佩,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陶醉。

  自由!

  这是他接任教主之位以来,从未感受过的,绝对的自由!

  再也不用看长老会那群老不死的脸色。

  再也不用忍受大长老灰袍那倚老卖老的说教。

  如今的血莲教,他楚歌,就是唯一的天!

  他想杀谁就杀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种大权独揽,生杀予夺的感觉,让他无比沉醉。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自己的带领下,血莲教的血色莲花旗,将插满北疆四郡的每一座城头!

  就在楚歌沉浸在自己一手缔造的霸业幻想中时,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殿中央。

  “参见教主大人!”

  青龙堂堂主乔恕,白虎堂堂主厉千秋,一左一右,躬身行礼。

  楚歌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何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乔恕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教主,如今教内人心惶惶,兄弟们做事都束手束脚,长此以往,恐怕……”

  “恐怕什么?”

  楚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同两把淬毒的刀子,直刺乔恕。

  “恐怕会误了教主您一统北疆的大业!”

  乔恕心中一凛,立刻改口,将话锋引向了楚歌最关心的事情。

  一旁的厉千秋也连忙附和道。

  “乔堂主所言极是!”

  “教主,如今我教虽已掌控陇西,但外部还有秦泽虎视眈眈,内部又因清洗之事人心不稳,实乃内忧外患之局!”

  “内忧外患?”

  楚歌冷笑一声,从虎皮椅上缓缓坐直了身体,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本座看,最大的‘内忧’,就是你们两个!”

  乔恕与厉千秋闻言,脸色剧变,齐齐跪倒在地!

  “教主息怒!”

  “我等对教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两人冷汗涔涔,他们深知,如今的楚歌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一言不合,真的会杀了他们!

  楚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二人,眼神中的戏谑与杀意交织。

  “忠心耿耿?”

  “那为何本座清洗余孽时,你们二人却屡次三番地求情?”

  冰冷的话语,如同重锤般敲在乔恕与厉千秋的心头。

  乔恕咬着牙,沉声辩解道。

  “教主明鉴!属下求情,并非因为私心!”

  “被杀的那些人中,有许多都是我教的中坚力量,他们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蒙蔽,罪不至死啊!”

  “罪不至死?”

  楚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

  “在本座这里,没有罪不至死!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神变得狠戾无比。

  “本座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他们既然敢质疑本座,就是该死!”

  看着状若疯魔的楚歌,乔恕与厉千秋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知道,再劝下去,死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两人只能将头埋得更低,颤声道。

  “教主……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