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黑夜女帝-《新婚夜换亲,清冷指挥使沦陷了》

  “慢着——!”

  关子穆手中的扇子飞了出去,击落了林萱的匕首,另一道声音就在背后炸响。

  荀觅使出了平时最快的速度,冲到林萱面前。

  林萱茫然地抬起头,眼中空洞一片。

  匕首已经划破了她的脖颈,血线不停往下,她也丝毫没有反应,只喃喃着。

  “是我害了他……”

  “我真没用……这么久了……解不了毒……”

  荀觅让关子穆先稳住离开你萱,自己开始给沈逸辰检查身体。

  “林萱!林萱!你看看是谁来了!是荀觅!荀觅回来了!”

  关子穆摇了摇还在失魂的林萱。

  “荀觅!你在等的荀觅,从苗疆回来了!”

  “荀觅……”

  林萱轻声重复,似根本没理解话中意思。

  “对!是荀觅啊!他带着沈逸辰的解药回来了!你看看他啊!”

  “荀觅……苗疆……”

  林萱喃喃着,慢慢眼中又重新有了焦距,之后瞳孔在刹那间骤然收缩,原本黯淡如死灰的眼底猛地迸射出细碎的光,像寒夜里骤然亮起的星火。

  她死死攥着荀觅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荀哥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荀觅悄悄将脚边的匕首踢开,随后拍了拍林萱颤抖的肩。

  "先把人抬回主帐。"

  林萱却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

  “求求你告诉我,荀哥哥!”

  “事关逸辰的生死,此地不宜多说,先回主帐!”

  荀觅难得严肃了神色,林萱松开了扯着他衣服的手,失了魂一样任由荀觅拉着往主帐走。

  帐外的夜风卷着雪沫子呼啸而过,沈逸辰被众人小心翼翼地抬进帐内时,睫毛上还凝着层薄霜。

  荀觅屏退帐内闲杂人等,羊皮帐帘落下,帐内只剩下他与林萱,关子穆、孙鹤以及几名巫医。

  "我确实在苗疆找到了解药。"

  荀觅的话像块石子投进死水,林萱猛地抬头,眼中的光愈发炽烈。

  荀觅的指尖在袖中的小玉瓶上摩挲,思绪飘回半月前。

  在从苗疆商人那里得到消息后,他便遣人潜入苗疆打探情烬千机的更多消息。

  之后他与林萱分开后,进入苗疆,与原先派出去的人接上了头。

  但接洽了几次,那些世家根本不敢把他引荐给传闻中,苗疆真正的掌权人,全身都裹在紫黑色袍子中,只在夜晚出现的“黑夜女帝”。

  他想到还在战场上的沈逸辰与林萱,心焦的不得了。

  他想到那商人说,会在夜晚的苗疆皇庭碰见黑夜女帝,便决定去碰碰运气。

  于是,他打算借着月色偷偷潜入。

  苗疆皇庭建在云雾缭绕的断云崖上,宫墙由黑曜石砌成,墙头爬满开着紫花的毒藤。

  他做好伪装,带够了足够的解毒药物与毒粉,就怕黑夜女帝还没碰上,人先被抓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他运气好,潜进去一会儿,就在湖边发现了一个穿着紫黑色袍子的身影。

  那人身形消瘦,紫黑袍边缘绣着金线缠成的蛊纹,身边没带半个护卫,一人在湖边望月。

  他躲在草丛里,想着要如何确认眼前人是不是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却被她发现了。

  对方骤然转头。

  兜帽下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瞳在暗夜中亮得惊人,像蓄满了毒液的蛇眼。

  没等荀觅反应,一柄嵌着红宝石的弯刀已抵在他颈侧,刀刃冰凉的触感刺得皮肤发麻。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派你来冒充寒儿?"

  女人的声音沙哑如磨砂,带着彻骨的寒意。

  荀觅喉头滚动,正想解释,弯刀已带着破风的锐响劈来。

  他本能地侧身躲避,但下一刀又至。

  “我真不是……”

  荀觅想朝女人撒毒粉,又怕得罪了她,只能狼狈逃窜。

  女人冷哼一声。

  “废物找的人也真是越来越废了。”

  说着,攻势就是一变。

  荀觅本就躲的狼狈,此时根本没反应过来,肩胛处直接刀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同时,也露出了原本那处的一块烙印。

  女人先是错愕了一瞬,之后便是更浓烈的杀意。

  “连我寒儿的印记都敢冒充!不可饶恕!”

  "我真不知道什么寒儿啊!"

  荀觅觉得自己是真的冤,刚一见面,就说他冒充。

  他都还没说话了,他就冒充谁了!

  “而且什么印记!那是我记事起就有的!”

  女人根本不信,招招狠戾如要取他性命。

  缠斗间惊动了侍卫,数十支淬毒的弩箭齐刷刷对准他。

  荀觅武艺本就不行,没几下就被抓住了。

  “敢冒充我的寒儿,就试试最痛苦的死法!”

  女人看他的眼神冰冷如死人,吩咐侍卫将他丢进皇庭地牢,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那地牢是凿在山腹里的石室,四壁爬满黏腻的苔藓,角落里堆着白骨,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蛇蝎的腥气。

  他刚被丢进去时,无数花花绿绿的毒虫从暗处涌来,若非他带着足够的药粉,恐怕顷刻间就会被啃成白骨。

  在地牢里熬过三天,他没吃没喝,身上的药粉也要用尽了,他觉得今夜他就要葬身虫腹了,牢门忽然被打开。

  几个侍卫毕恭毕敬架着他往上行,穿过层层回廊,最终将他轻轻放在一间铺着白狐裘的暖阁……

  再次醒来时,黑袍女人正坐在他床边,手里捏着块沾了药汁的棉布。

  见他睁眼,她眼中再无杀意,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愧疚与慈爱,看得荀觅心头发紧。

  "孩寒儿,你受苦了……"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想伸手去触碰荀觅,却又不敢。

  荀觅可怕了这女人了,浑身下来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打住,我真不是什么寒儿!也不是什么人派来的!别等会儿又说我冒充您的寒儿,打打杀杀的……”

  女人眼中带着一丝痛色,给了自己几巴掌。

  “是为娘有眼无珠!竟连自己的孩儿都认不出!险些害得寒儿死在地牢里!”

  若不是他身上带着大量的药粉,她都不敢想,她知道自己亲自葬送了找了这么多年的唯一血脉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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