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思念-《村子里的年轻人》

  眉头微蹙步迟迟,忆起情郎无限思。

  目断天涯鸿雁远,锦书难寄泪双垂。

  师父的服装店不大,是靠近街道的两层小木楼,下面一层作铺面,上面一层做车间,学徒住在二楼的隔层。

  “阿秀,你回来了,”不一会儿师父回到店里。

  “嗯!师父,这些都是我从乡下带回来给您的,”阿秀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哟,这么客气干什么呢!谢谢你哈!”师父笑着说。

  “嘻嘻,师父不必客气,孝敬您是应该的,”阿秀局促地搓搓手。

  “嗯……这些东西别放在店里,这样吧,奶奶在家里,你拿过去给奶奶,”师父招呼阿秀。

  奶奶是师父的亲妈,老人家姓陈,大家都叫她陈奶奶,六十多岁,满头银发,不过身体还挺硬朗的,她是服装厂退休工人,为人特别友善,平时也会来店里帮忙,阿秀看到她就像看见自己的姥姥一样,跟她特别亲近,陈奶奶教了她不少东西。

  师父的家离服装店不远,拐两个弯就到了。

  “奶奶,”阿秀亲昵地叫着。

  “哟!阿秀来啦呀!”陈奶奶右手扶了扶眼镜说。

  “嗯!奶奶,我好想你哦!”阿秀把东西放下跟奶奶拥抱一下。

  “还是我们阿秀跟奶奶亲哟!”陈奶奶慈祥地用手轻轻抚摸着阿秀的头发!

  “嘻嘻!”

  “你回去有一个月了吧?”

  “奶奶,没有呢!二十多天而已。”

  “哦!来就来了嘛!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呢!”

  “奶奶,这些都是乡下的土东西,您不要嫌弃哦!”

  阿秀笑着把一篮子鸡蛋交到奶奶手中。

  “这丫头,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我又怎么会嫌弃呢!”陈奶奶笑着说。

  “奶奶,我是坐拖拉机来的,您看看篮子里的鸡蛋有没有撞坏。

  “好!”

  “奶奶,家里有纸箱子之类的东西吗?

  “要这个干嘛呢?”陈奶奶看着阿秀不解地问。

  “奶奶,用纸箱子把这两只鸡装着,免得它们跑掉。”

  “哦!我去找找看。”

  不一会儿,陈奶奶提着个纸箱子过来,“秀丫头,你看看这个可以吗?

  “嗯,正好呢!”阿秀把绑在鸡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放进纸箱里,两只鸡好像重新获得自由一样,一阵扑腾。

  然后,把袋子里面的绿豆、黄豆等农产品放在桌子上。

  “奶奶,这些五谷杂粮可以熬粥喝,清热解暑呢!”阿秀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

  “嗯!秀丫头懂得真多呀!”陈奶奶朝她竖起大拇指。

  “嘻嘻!我们农村人都知道呢!”

  “丫头,中午陪奶奶在家里吃饭,别去店里了,”奶奶笑着说。

  “奶奶,这不好吧!店里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再多的事也得吃饭呀,是不是!”

  “嗯,那好吧!”

  阿秀跟陈奶奶说了很多关于农村的见闻。

  “奶奶,现在我们那里路已经收好了,进进出出十分方便,就等着拉电线杆装电了呢,有时间我带您去我家乡看看,可以吗?”

  “好呀!我正想着出去散散心呢!”陈奶奶非常开心。

  一老一少边聊天边做饭,气氛好不融洽。

  “秀丫头,看你回去这段时间又黑又瘦的,多吃点,”陈奶奶不停地给她夹菜。

  “奶奶,您也吃,”阿秀看着碗里堆的满满的菜,都不知道如何下嘴了。

  “额…您姥姥身体还好吧?”

  “托您的福,好着呢!”

  “嗯!现在政策好了,农村山好水好空气好,老人家寿命都活得久些。”陈奶奶有点羡慕地说。

  “奶奶,要不要带饭到店里给师父吃呢?”阿秀问。

  “不用了,她自己等下回来吃。”

  “哦!奶奶我吃好了,先回店里去了,”阿秀帮陈奶奶收拾好碗筷。

  店里静悄悄的,小敏师姐和玲玲师姐是镇上人,已经出师了,跟着师父做是有工资的,中午她们回家吃饭了,车工师傅们住的离服装店也不远,都已经走了,店里只有刘青青师姐跟小红师姐在店里,她们来自偏远的山区,比阿秀早来学徒一个多月,此时她们正在忙着弄中饭。

  “青青师姐,煮什么好吃的呢?”阿秀凑过去看了看。

  “哪有什么好东西吃呀!咸菜就米饭呗!”青青应道。

  “师姐,我带了两罐辣椒酱来,要不要尝点?”阿秀笑着问。

  “好呀!在哪呢?”小红师姐也凑了过来。

  “嘻嘻,别焦急,我去拿。”

  阿秀拿出姥姥给她打包的东西,有辣椒酱,干豆角,还有晒干的黄瓜皮…

  “哇!这些都是好东西,看的我都要流口水了!”小红瞪大了眼睛。

  “这辣椒酱又香又辣,嗯!下饭最好不过,”刘青青辣的眼泪汪汪,还一个劲地吃。

  “嘻嘻,这辣椒酱是我姥姥的拿手绝活,里面拌有豆豉、芝麻、蒜末,还加入了香油、白酒搅拌呢!”阿秀得意地说。

  “哇,怪不得这么好吃呢!”两人边吃边夸奖,一瓶辣椒酱就去了一半。

  阿秀虽然学徒只有半年时间,但她刻苦好学,车工技术基本上达到师傅级别,裁剪她会主动请教师父,师父会教她理论知识,不过,还没有实践过。

  师父没在店里的时候,如果有顾客来定做衣服,都是阿秀接待的,她热情大方,顾客对她的印象不错,量身,算料,无一差错。

  时间总是在忙忙碌碌中不经意间流逝,这天,招娣来找她。

  “秀,晚上有时间吗?”

  “有呀!你有事?”阿秀问。

  “嘻嘻!来镇上几天了,还没出去玩呢!晚上我们出去玩,好吗?”招娣笑着问。

  “好的。”阿秀爽快答应。

  两人漫步在街头,如水的月色映照着大地,阿秀忽然想起那晚上某人说的“清夜无尘,月色如银”的诗句,不禁黯然神伤,当时的离别总是让人牵肠挂肚,不知道某人是不是在想自己,她莫名轻叹:

  “哎!”

  “秀,你怎么了?”招娣看着有些惆怅的阿秀问。

  “奥,没什么。”

  “不信,你这个样子像是没什么吗?老实交代,是不是想那个人了?”招娣一针见血的戳中要点。

  “你这小蹄子,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阿秀满脸通红地娇嗔道。

  “嘻嘻!他有没有给你写信呢?”

  “没…”阿秀摇了摇头。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招娣,你看那个是不是你姐姐?”突然阿秀指着不远处一男一女问。

  “啊…哪里?”招娣顺着阿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搂住一个妙龄少女的腰,卿卿我我的腻在一起。

  “那…”

  “哦!应该是我姐,”招娣低声说。

  “你姐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怎么跟这个老男人混在一起呢?”

  “我也不知道,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