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开饭前的……擂鼓声而已。”
许安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无形的引线，瞬间点燃了整个静默室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啪！”
弦，断了。
屏幕上，冯振那张不怒自威的脸，第一次，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骇。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体因为下意识的紧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
“开饭？！”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有些变调，“什么开饭？！谁开饭？！”
一旁的蓝博士，虽然依旧坐着，但她那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骇浪。
擂鼓声……
开饭……
这两个充满了原始、野蛮意象的词，从许安的口中说出，再结合那段来自地狱深处的心跳声，瞬间在他们的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最恐怖的、无法想象的画面——
一座埋葬了成千上万死者的墓园，正在……苏醒。
而整座江城，数百万的生灵，就是……摆在餐桌上的……盛宴！
“不可能！”蓝博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A级规则的苏醒，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源和极其苛刻的触发条件！根据我们的模型推演，环城公墓要达到‘临界点’，至少还需要三个月！你……”
“你们的模型？”
许安打断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近乎于怜悯的、冰冷的笑容。
“蓝博士，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总想用你们的‘逻辑’，去套用一个……根本不讲逻辑的世界。”
“你们以为那是什么？是能量的汇集？是数据的井喷？”
他摇了摇头。
“不。”
“那是一个……仪式。”
“一个持续了十年的、漫长而孤独的……招魂仪式。”
“那个叫孙德海的守墓人，他不是在敲钟，他是在……点名。”
“他在用自己的骨头，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那些沉睡在地下的‘邻居’。他在告诉它们，不要急，就快好了，等他凑齐了最后一道‘主菜’，就可以……开饭了。”
“而那阵鼓声，”许安的目光，落在那段已经静止的音频波形图上，“就是他在告诉所有被他‘点到名’的存在——”
“——都醒醒，准备……入席。”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冯振和蓝博士，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他们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思考，都变得无比困难。
仪式……点名……入席……
这些词汇，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所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可以被分析、被解决的“事件”。
那是一场……即将上演的、以整座城市为祭品的……邪神盛宴。
房间里，唯一还能保持平静的，只有秦文锦。
她那双看透了太多黑暗的眸子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仿佛终于找到了答案的、冰冷的了然。
她看着许安，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直指核心。
“那最后一道‘主菜’，是什么？”
许安的目光，转向了她，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欣赏。
“是他的孙女。”
他轻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一个十年前，在墓园里失踪的、只有七岁的女孩。”
“孙德海用十年的时间，将自己的怨念，与整座墓园的死气，融为了一体。他马上就要成功了。而一旦他用自己孙女的灵魂，作为最后的‘引子’，将那口‘钟’彻底敲响……”
许安没有再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到那时，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冯振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不知道。”许安摇了摇头，“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天，也许……”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却又无比真实的笑容。
“……就在下一秒。”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稳定局最后的侥G傲。
“说出你的条件！”
蓝博士猛地一拍桌子，死死地盯着许安，声音尖锐而急促。
“你要什么？！资源？武器？权限？只要我们能给，什么都可以！”
她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许安，这个他们不久前还视作“移动天灾”的男人，在这一刻，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救世主。
“很好。”
许安笑了，笑得像一个终于等到猎物上钩的、最有耐心的猎人。
“我喜欢你们现在的态度。”
他缓缓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我要的不是资料，而是……‘真相’。关于环城公墓，关于孙德海，关于他那个失踪的孙女……我要你们数据库里，最底层的、最原始的、一个字都没有删改过的……全部档案。我要知道，十年前，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博士的脸色一变，但还是立刻点了点头：“可以！”
许安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要的不是庇护，而是……‘武器’。我要你们，立刻，马上，对【导演】进行一次……饱和式的、不计代价的‘外科手术式打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卫星武器也好，规则侧的‘净化’小队也好，我需要你们，把他给我……打残。让他没有精力，再来烦我。”
“这……”冯振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你们不是已经宣战了吗？”许安的眼神，变得冰冷，“还是说，你们的‘宣战’，就只是在网上……发个帖子？”
赤裸裸的羞辱！
蓝博士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最终，咬着牙说道：“……可以！我们会立刻成立最高优先级的‘猎杀’小组！”
“很好。”
许安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缓缓地，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稳定局最核心的利益。
“第三，”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的不是报酬。”
“我要……一份菜单。”
“菜单？”蓝博士愣住了。
“对，菜单。”许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等这次的‘饭局’结束，那座墓园里，总会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吧？”
“我要你们，提前给我列出一份清单。那里面所有的‘规则核心’，所有的‘诅咒源头’，所有的……‘特异性资产’。我要看一看，有什么，是能让我……感兴趣的。”
“等事情结束，作为我的‘带路费’……”
他看着屏幕上那两张已经彻底呆滞的脸，用一种理所当然的、仿佛在宣布所有权的口吻，轻声说道：
“……我要在你们之前，优先挑选三样。”
“轰！”
整个主控室，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疯子！
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不是在谈判，他不是在交易！
他是在……趁火打劫！
他是在一场足以毁灭整个城市的A 级天灾面前，冷静地、贪婪地……盘算着自己的战利品！
“你……”蓝博士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
“嗡——嗡——嗡——！”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尖锐、更加急促的、血红色的最高警报，再一次，响彻了整个地下基地！
“报告！报告！”一个研究员撕心裂肺的吼声，从主控室传来，“环城公墓……环城公墓的‘心跳’……停了！”
“什么？！”冯振脸色大变。
“不是消失了！”那个研究员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是频率改变了！它……它在通过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与全城的……另一个频率，产生了……共鸣！”
“什么频率？！”
“是……是所有医院里，所有……婴儿的……心跳声！”
话音落下的瞬间。
静默室里，许安的手机，和秦文锦手腕上的战术终端，同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一条由强制推送的、猩红色的……系统悬赏，弹了出来。
【A级紧急任务：盛宴的请柬】
【任务发布方：未知】
【任务内容：为伟大的‘主人’，献上最新鲜、最纯净的‘开胃菜’。】
【任务目标：于今晚午夜十二点前，捕捉一名‘新生儿’，并将其……送至环城公墓A区钟楼之下。】
【任务奖励：‘主人’的青睐，及……一次‘入席’的资格。】
许安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无形的引线，瞬间点燃了整个静默室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啪！”
弦，断了。
屏幕上，冯振那张不怒自威的脸，第一次，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骇。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体因为下意识的紧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
“开饭？！”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有些变调，“什么开饭？！谁开饭？！”
一旁的蓝博士，虽然依旧坐着，但她那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骇浪。
擂鼓声……
开饭……
这两个充满了原始、野蛮意象的词，从许安的口中说出，再结合那段来自地狱深处的心跳声，瞬间在他们的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最恐怖的、无法想象的画面——
一座埋葬了成千上万死者的墓园，正在……苏醒。
而整座江城，数百万的生灵，就是……摆在餐桌上的……盛宴！
“不可能！”蓝博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A级规则的苏醒，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源和极其苛刻的触发条件！根据我们的模型推演，环城公墓要达到‘临界点’，至少还需要三个月！你……”
“你们的模型？”
许安打断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近乎于怜悯的、冰冷的笑容。
“蓝博士，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总想用你们的‘逻辑’，去套用一个……根本不讲逻辑的世界。”
“你们以为那是什么？是能量的汇集？是数据的井喷？”
他摇了摇头。
“不。”
“那是一个……仪式。”
“一个持续了十年的、漫长而孤独的……招魂仪式。”
“那个叫孙德海的守墓人，他不是在敲钟，他是在……点名。”
“他在用自己的骨头，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那些沉睡在地下的‘邻居’。他在告诉它们，不要急，就快好了，等他凑齐了最后一道‘主菜’，就可以……开饭了。”
“而那阵鼓声，”许安的目光，落在那段已经静止的音频波形图上，“就是他在告诉所有被他‘点到名’的存在——”
“——都醒醒，准备……入席。”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冯振和蓝博士，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他们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思考，都变得无比困难。
仪式……点名……入席……
这些词汇，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所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可以被分析、被解决的“事件”。
那是一场……即将上演的、以整座城市为祭品的……邪神盛宴。
房间里，唯一还能保持平静的，只有秦文锦。
她那双看透了太多黑暗的眸子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仿佛终于找到了答案的、冰冷的了然。
她看着许安，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直指核心。
“那最后一道‘主菜’，是什么？”
许安的目光，转向了她，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欣赏。
“是他的孙女。”
他轻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一个十年前，在墓园里失踪的、只有七岁的女孩。”
“孙德海用十年的时间，将自己的怨念，与整座墓园的死气，融为了一体。他马上就要成功了。而一旦他用自己孙女的灵魂，作为最后的‘引子’，将那口‘钟’彻底敲响……”
许安没有再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到那时，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冯振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不知道。”许安摇了摇头，“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天，也许……”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却又无比真实的笑容。
“……就在下一秒。”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稳定局最后的侥G傲。
“说出你的条件！”
蓝博士猛地一拍桌子，死死地盯着许安，声音尖锐而急促。
“你要什么？！资源？武器？权限？只要我们能给，什么都可以！”
她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许安，这个他们不久前还视作“移动天灾”的男人，在这一刻，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救世主。
“很好。”
许安笑了，笑得像一个终于等到猎物上钩的、最有耐心的猎人。
“我喜欢你们现在的态度。”
他缓缓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我要的不是资料，而是……‘真相’。关于环城公墓，关于孙德海，关于他那个失踪的孙女……我要你们数据库里，最底层的、最原始的、一个字都没有删改过的……全部档案。我要知道，十年前，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博士的脸色一变，但还是立刻点了点头：“可以！”
许安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要的不是庇护，而是……‘武器’。我要你们，立刻，马上，对【导演】进行一次……饱和式的、不计代价的‘外科手术式打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卫星武器也好，规则侧的‘净化’小队也好，我需要你们，把他给我……打残。让他没有精力，再来烦我。”
“这……”冯振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你们不是已经宣战了吗？”许安的眼神，变得冰冷，“还是说，你们的‘宣战’，就只是在网上……发个帖子？”
赤裸裸的羞辱！
蓝博士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最终，咬着牙说道：“……可以！我们会立刻成立最高优先级的‘猎杀’小组！”
“很好。”
许安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缓缓地，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稳定局最核心的利益。
“第三，”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的不是报酬。”
“我要……一份菜单。”
“菜单？”蓝博士愣住了。
“对，菜单。”许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等这次的‘饭局’结束，那座墓园里，总会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吧？”
“我要你们，提前给我列出一份清单。那里面所有的‘规则核心’，所有的‘诅咒源头’，所有的……‘特异性资产’。我要看一看，有什么，是能让我……感兴趣的。”
“等事情结束，作为我的‘带路费’……”
他看着屏幕上那两张已经彻底呆滞的脸，用一种理所当然的、仿佛在宣布所有权的口吻，轻声说道：
“……我要在你们之前，优先挑选三样。”
“轰！”
整个主控室，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疯子！
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不是在谈判，他不是在交易！
他是在……趁火打劫！
他是在一场足以毁灭整个城市的A 级天灾面前，冷静地、贪婪地……盘算着自己的战利品！
“你……”蓝博士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
“嗡——嗡——嗡——！”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尖锐、更加急促的、血红色的最高警报，再一次，响彻了整个地下基地！
“报告！报告！”一个研究员撕心裂肺的吼声，从主控室传来，“环城公墓……环城公墓的‘心跳’……停了！”
“什么？！”冯振脸色大变。
“不是消失了！”那个研究员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是频率改变了！它……它在通过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与全城的……另一个频率，产生了……共鸣！”
“什么频率？！”
“是……是所有医院里，所有……婴儿的……心跳声！”
话音落下的瞬间。
静默室里，许安的手机，和秦文锦手腕上的战术终端，同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一条由强制推送的、猩红色的……系统悬赏，弹了出来。
【A级紧急任务：盛宴的请柬】
【任务发布方：未知】
【任务内容：为伟大的‘主人’，献上最新鲜、最纯净的‘开胃菜’。】
【任务目标：于今晚午夜十二点前，捕捉一名‘新生儿’，并将其……送至环城公墓A区钟楼之下。】
【任务奖励：‘主人’的青睐，及……一次‘入席’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