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世英名 毁于林明清-《山外楼》

  听闻了施舍会的消息,决定一同前往瞧个究竟。当他们来到施舍会的场地附近时,只见这里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乞丐,人数之多,将偌大的一片空地挤得满满当当。

  有些在桌前排着队,一旁挂着白色破洞布条写着“丐帮帮主选举会”

  “这地方,有那么多的吗?”小桑打量一圈开口。

  这些乞丐们形态各异,可行为却透着一股奇怪劲儿。

  “你们看”盘尾敏锐地察觉到,不少乞丐正偷偷摸摸地对自己动手脚。有的乞丐使劲儿撕扯着身上本就破旧的衣服,试图让布料再多几道口子,显得更为褴褛;还有些则用手在地上随意抓一把土,毫不犹豫地往脸上抹,尘土糊满了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就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惨兮兮的,仿佛经历了世间所有苦难。

  “这是干什么?”唐沅棠不理解这些人的作为。

  面面相觑,实在看不懂这怪异的场景。林明清皱了皱眉,决定找个人问问清楚。他目光一扫,锁定了一个站在边缘、看上去相对老实的乞丐,走上前去,露出个微笑和声问道“这位兄弟,你们这是为何这般做?”那乞丐眼神闪躲,嗫嚅着嘴唇,半天了却始终不肯吐出一个字。

  “不方便讲吗?”见此情形,林明清心中有些不悦。他环顾一圈,无人在意这里。

  身旁一棵树依旧带着那虚假的微笑,紧接着,他猛地抬起手臂,凝聚力量,一拳轰出。“咔嚓”一声,那棵树瞬间从中断裂,上半部分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那乞丐们颤抖后退,脸色煞白,差点瘫倒在地。

  林明清缓步走到他面前,冷冷地注视着他。乞丐被这眼神一盯,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颤抖着声音交代道“每……每次这家施舍银两的时候,都会从我们当中选出一个最穷苦的人,把大头给他,其余的的分了。所以大家都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惨些,这样就能多得点钱啊……”

  “这些人,都是乞丐?”

  “怎么可能,都是想着钱,毕竟……不要白不要。”说完,他低着头,不敢再看林明清一眼。

  “知道了,你走吧。”林明清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放话道。那被吓得不轻的人如获大赦,听后立刻跑开。

  “问到了?”小桑见林明清转身,便快步走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嗯,都是一群骗子。”林明清满脸不屑,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扫过那些仍在忙着弄虚作假的乞丐们。

  “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了吗?”唐沅棠皱着眉头,嘟囔着看向那些人。此时,还有些乞丐正绘声绘色地编撰起自己的悲惨故事,什么父母双亡、身患重病,说得声泪俱下,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儿。唐沅棠眼中满是不理解与失望,轻轻摇了摇头。

  盘尾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这时缓缓别过头,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钱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为了能用它吃一顿饱饭就不择手段,这种人不在少数。”

  “盘尾,很少听你说那么长的句子哎。”唐沅棠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调侃道。

  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一旁传来一个清脆的声响,是个姑娘站在一张桌子后面,正高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这次我们共准备了二十五两银子!其中二十三两将会为一人所得……”

  “切……”几人听后,忍不住同时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这声音里夹杂着对这种以金钱为诱饵,引得众人丑态百出行为的鄙视。

  “二十五两,黄金!”

  这一下,仿佛在热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瞬间炸开了锅。众人的眼神中瞬间燃起贪婪的火焰,原本还只是小范围的喧闹,此刻变成了一片嘈杂的叫嚷。

  “林明清你干什么去!?”小桑眼见林明清双眼放光,急忙伸手试图拉住他,嘴里还喊着“尊严尊严啊!”

  “切,丢人玩意。”徐生之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地说道。

  可还没等他的话音落下,那站在桌后的姑娘又提高了音量,兴奋地喊道“还有这一只神奇的点石成金画笔!拥有它,就能将石头变成金子!”

  “什么!!!”徐生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大变,急忙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该死!偷我东西!什么时候偷的!”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姑娘继续说道“我们会有两场较量!最后留下的人将封他为丐帮帮主!虽然只是个称号……但是二十三两黄金和点石成金的神奇毛笔就会是你的了!”

  这一番话,如同给已经沸腾的人群又浇了一桶油。只见徐生之和林明清瞬间像是被点燃了斗志,两人气势汹汹地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来到桌前,排桌异口同声地喊道“报名!”

  这两人来势汹汹,气势汹汹得着实把那姑娘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刹那间,撞上的是两张丰神俊朗的脸,心中不禁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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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两人逆着光而立,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一瞬间,竟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挪不开眼。待回过神来,姑娘细细打量起这两人,只见他们衣着考究,实在不像是缺钱之人。尤其是林明清,腰间所挂的玉佩温润剔透,色泽柔和,纹理细腻,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两位……认真的?”姑娘眼中满是疑惑,试探着问道。

  “这你们实在是不像穷人啊,不能报名的。”姑娘再次开口,眉头微微蹙起,表情中透着几分为难。

  她这话一出,身后的人群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你们凑什么热闹!”

  “看着也不像乞丐,太假了!”

  “装也像点吧!有没有点职业素养?”

  徐生之听了,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乞丐要什么职业素养?”

  面对众人的阻拦,两人无奈,只能另想办法。林明清轻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那姑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冲着他摆摆手“再来哦,俊美的公子~”

  下一秒,林明清瞬间又返回到她的桌前,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锐利。

  “也不用……那么快。”姑娘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头去,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小声嘟囔着,“虽然我挺想再看到……”

  “玉佩。”林明清面色冷峻,伸手冷冷地开口。原来,就在刚刚转身的瞬间,这姑娘眼疾手快,趁机顺走了林明清腰间挂的玉佩,这着实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给你给你,真小气。”姑娘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从袖中拿出玉佩,递到他手上。

  “我的毛笔。”见此情形,徐生之也有样学样,赶忙向姑娘讨要起自己的东西。

  “这个不行,”姑娘双手压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徐生之,眼神中带着一丝威胁,“我已经放话了,成为帮主才能拿走,除非你能引起民愤,打过他们,再从我这里抢走。”

  “可恶!你等着!”徐生之心中虽有不甘,但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好暂且作罢,同林明清一起离开。

  “我叫少音,两位公子~期待你们再来~”姑娘冲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声音清脆悦耳,在空气中回荡。

  “你不会真打算去当丐帮帮主吧?怎么,不当强盗啦?”小桑一脸狐疑,赶忙拉过林明清,语气中满是诧异。

  “先不当强盗了……”林明清正若有所思地说着,冷不丁被徐生之打断“那可不行,我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

  “这样。”林明清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伸手揽住徐生之的肩膀,凑近说道,“我帮你当上那个丐帮帮主,我只要足够的黄金,怎么样?”

  “你要多少我画多少。”徐生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成交。”林明清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两人一拍即合。

  “来真的啊……”唐沅棠在一旁听得直摇头,对他俩的决定感到颇为丢人。

  随后,林明清带着徐生之来到河边。徐生之慢悠悠地蹲下身子,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自恋起来“瞧瞧这俊美的脸,到底该怎么装乞丐嘛。唉,真是苦恼啊,如此完美的……”

  “啊!……咕噜咕噜咕噜。”话还没说完,林明清突然伸手,一把将徐生之狠狠按进了水里。

  “你!搞偷袭!”徐生之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刚要开口愤怒地谴责林明清,却冷不防又被林明清抓起一把泥土,糊在了脸上。

  “啊我靠!林明清你他妈疯了!住手住手啊我靠!我靠!”徐生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气得炸了毛,一边拼命挥手想要挣脱,一边大声叫骂。

  “闭嘴。”林明清哪肯罢休,一手死死按住徐生之,一边继续动作,努力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嘴里还念叨着,“想想你的宝物还在那女人手上呢,还想不想要回来了?金子还要不要了?金子,金子啊!”

  “你他妈眼里只有金子吧!我……呸!进嘴了,你这个畜牲!”徐生之奋力反抗,可无奈林明清力气太大,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但让林明清一把土堵住了嘴。

  “好可怕啊……”一旁的三人目睹这一幕,不禁同时打了个寒颤,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悚的场景。

  “发冠摘了,头发弄乱,身上带的东西都扯掉,还有衣服……”林明清一边说着,一边动手。

  “衣服!衣服得要啊你个死变态!”徐生之惊恐地大喊,拼命护住自己的衣服,然而在林明清的“暴力”之下,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经过一番好折腾,徐生之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已经飘远了。原本那头柔顺且在阳光下明晃晃的金发,此刻就像一个足足三年未曾打理过的杂乱鸡窝,肆意地张扬着。

  平时笑起来还算灿烂的脸庞,如今也被泥土糊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眼睛,满是绝望与悲愤。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强制换成了一块破布,那是盘尾在集市上找来的,原本是用来铺在地上卖菜的,上面还粘着几片烂掉的菜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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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头上插棵树枝。”小桑说着,便踮起脚尖,在徐生之的头发上插上了一根枯树枝。那树枝歪歪斜斜地竖着,让徐生之看起来愈发滑稽。

  “杀了,都杀了……”徐生之有气无力地嘟囔着,感觉自己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了这几个人手里。自从遇到他们,就没一件好事,现在连鞋都被没收了,他满心都是悔恨为什么要认识他们几个,在心里哀嚎我好恨啊——

  “还差点什么吧……”林明清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徐生之,似乎在思考着还能怎样让他更像一个落魄的乞丐。

  “还不够啊!”徐生之喊道。

  “哈哈哈这个。”不知何时,唐沅棠也加入了进来。原本还故作端庄的他,此刻实在是忍不住,笑得格外放肆,“挂上这个哈哈哈哈哈。”说着,他将一块牌子挂在了徐生之的身上。

  “卖身葬父。”小桑看着唐沅棠给徐生之挂上的牌子,瞬间也绷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不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此时挂着“卖身葬父”牌子的徐生之,活脱脱就像从逃荒路上过来的,若不仔细辨别,几乎都看不出来是个人了,整个形象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呕——我想吐。”徐生之看着水中倒影忍不住反胃。

  而林明清笑着开口“吐衣服上,锦上添花了。”

  “畜牲啊……畜牲……”徐生之不停地低声咒骂着,然而他的抗议在众人的笑声中显得如此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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