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怀安王的目的-《不想继承秘籍的公主不是好厨子》

  今天的晚宴因为闫钰的事情,早早散了。

  方承玉回到自己的寝宫,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觉得心情舒畅。

  果然,对付比自己位高的人,和比自己厉害的人,都得要用计谋才更见效果。

  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他却觉得浑身燥热。

  屏退了丫鬟,将胸前的口子解开来,提着一壶美酒,坐在窗边独饮。

  玄月在上,美酒相伴,心中的事情也得到了解决,他第一次觉得空寂无人的夜晚都变得可亲起来。

  “怀安王殿下,蕙妃娘娘来了。”

  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在距离方承玉几米远的地方向他通报。

  “让她进来!”方承玉手中酒壶不放,丝毫没有对这个本该在禁足中的人,突然到访而感到意外。

  小太监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挑着眉,大步走了进来。

  “方承玉!你竟敢戏耍本宫?!”

  蕙妃气冲冲进了寝宫,指着方承玉的手指都在发抖,显然气得不轻。

  “娘娘,本王哪里戏耍了你?”方承玉手指捏着酒杯,手腕微微一抬,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别喝了!”蕙妃气急败坏的上前,一把夺过了方承玉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哗啦!脆弱的琉璃盏转眼化为碎片。

  “啧啧啧,”方承玉咂了咂嘴,“可惜了,这可是父皇送我的,是西域进贡来的上好翠玉琉璃,娘娘,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闭嘴!”蕙妃眼睛瞪的溜圆,“你明知道公主不能吃甜食,为何不告诉本宫?!如今公主下落不明,若是找不回来,顶罪的是本宫!”

  “娘娘慎言,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个人做的,怎么能说是顶罪呢?本王不过是给娘娘出出主意而已。”

  “你……!可咱们当初说好的!”

  “是,但本王只负责出谋划策。实施的环节出了事,也是你自己的问题,本王可没找人给你捣乱,是你自己选的丫鬟不行。”

  方承玉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又拿起了酒壶,直接仰头灌了一口:“娘娘请回吧,如今你还在禁足中,你来过本王这里的事情,本王可以替你保密。但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可就不大好了。”

  “方承玉!”蕙妃咬紧了牙关,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算我求你了!如今能救我的人,只有你了啊!”

  “娘娘何出此言?”方承玉诧异,“父皇不是将你禁足罚俸而已,何至于请人来救啊?”

  “可……”蕙妃的面色突然灰败下去,嘴唇颤抖,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可是,恐怕皇上今晚已对我大失所望,皇后的位子恐怕……”

  “这件事,本就是机遇与风险并存的,本王当初已经将利弊全部分析摊开给你了。你自己愿意的,如今也怨不着别人。”

  方承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来人,天色不早了,快将娘娘送回宫去。”

  “是!”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眨眼间,一个身穿短打,黑巾蒙面的暗卫,突然现身,反剪住了蕙妃的胳膊。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蕙妃惊恐的大叫着,“方承玉!你怎么敢!我可是你母妃!”

  “现在还不是,”方承玉眯着眼睛,淡淡的笑着看她,“以后,也不会是了。”

  “你……你!你早就计划好的!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你根本就不是想要赶走方夏,你就是针对本宫!你还是怕本宫当皇后!”

  蕙妃被两个暗卫架着,还在拼命挣扎,口中叫骂个不停。

  方承玉却有些烦了,眉头紧皱,朝那个暗卫摆了摆手。

  那人立刻掏出一块手绢堵住了蕙妃大吵大嚷的嘴。

  “送到房间里,别被任何人看见。”方承玉道。

  “是!”暗卫应了一声,继而将不断挣扎的蕙妃抗在肩上,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

  另一边,桑峈抱着闫钰回了鸾凤殿,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然后轻轻挽起了她的衣袖,给她诊脉。

  之前在鹤隐山,也跟鹤仙翁那个老头学了不少医术,后来行走江湖,受伤生病的,他都是自己来看,也帮助过不少穷人。所以,还是能够诊断出一二。

  只不过,闫钰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的迹象。

  桑峈皱起眉,回想起她在晚宴上吃了糕点,似乎还和送糕点的丫鬟起了争执,想必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想到这,他起身从书案上翻出一张白纸,提笔磨墨,刷刷两下写了个药方来。

  事急从权,他没顾得上许多,直接推开鸾凤殿的大门,将药方交给了正打算推门而入的白桃。

  白桃回来,本来是调人手去承礼殿搬那些妃子送给公主的东西的,结果发现东配殿的房门竟然开了个缝,明明她跟公主出来的时候,她仔细检查过了,所有的殿门都关得好好的。

  怕是有下人溜进来偷东西,就打算进来看看,谁成想,她的手还没触到门栓,一个一身青衣的男人突然推门而出。

  “谁!”

  白桃惊叫一声,在看到此人的样貌时却呆住了。

  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剑眉微挑,凤眸半眯,浑身上下散发出肃杀之气,仿佛天上谪仙。

  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你……你,你是谁?你擅闯公主寝宫,想……想要做什么?!”白桃说话都结巴了。

  “嘘!”桑峈突然凑近她耳边,故意放低声音道,“我是你们公主的爱人,公主在宴会上病了,我就提前待她回来了。”

  “我还是个医者,你们公主病的不重,只是有些受刺激,吃了不对胃口的东西,脾胃虚弱。这药方你拿去煎了,回头将药端给我。”

  白桃愣愣的看了他半晌,竟然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捏着药方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圆栱门后,桑峈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进配殿去了。

  床榻上,闫钰眼睛紧闭,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鹅蛋圆的小脸上淌着细细的汗珠,柳眉微皱,似乎正在经历什么不好的事情。

  桑峈心下一紧,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