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洛尔的愤怒，江野略显迟疑，“我可能不太适合当箭靶子，陪练的话……”
“我也会一点箭术，少爷要不要换个陪练的方式？”
洛尔打量着江野，“什么方式？”
他对自己的箭术一向很有信心，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射不中的情况。
到底是为什么？
这新来的男保姆有什么把戏？
如果根本射不中，那他苦练箭术又有何意义？
尤其是，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使用鬼力与自己抗衡。
江野四下看了看，“要不，咱们玩个游戏？比比箭术？”
……
十分钟过后，别墅的鬼员工就弄来了一大批喋血蚊。
用巨大的透明玻璃罐子装着，只等洛尔一声令下，就打开盖子。
江野说的游戏很简单。
盖子打开后，限时两分钟。
两分钟内，他们俩谁射中的蚊子多，就算谁赢。
喋血蚊比水蓝星的蚊子还要大两圈，身体也更加坚硬，口器有两个甚至三个。
扇动翅膀时，速度极快，几乎只能看到一道残影掠过。
它的口器具有麻醉和微毒的效果，一口气能吸几百毫升的血。
在外遇到一群喋血蚊，若没有事先在身上涂抹它们讨厌的树液，大部分鬼怪都会闻之变色。
因为一群喋血蚊发动起来，效果就和蝗虫过境差不多。
能把一个活生生的鬼，吸成鬼干。
洛尔练习箭术的时候，曾试过各种方式。
会移动的箭靶子，箭术老师随手扔出的东西，空中的鸟儿，地上的跑兽，还有活的箭靶子。
但由于他是少爷，几乎每样练习方式，都会优先考虑他的安全。
就连那些当箭靶子的鬼，都不敢用鬼气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一群喋血蚊作为目标……
洛尔还是第一次这么尝试。
光是听着，他就已经感到了刺激。
按照他们自己的能力，不涂树液，用鬼气作为屏障坚持两分钟，问题应该不大。
但喋血蚊在饥饿的状态下，
但凡闻到一点血的味道，都会发疯了般觅食。
万一一群喋血蚊一起破开了屏障，或者找到了鬼气屏障的漏洞……后果不敢想象。
尽管知道别墅内的鬼员工们，会在第一时间保护住自己，但一想到那种可能性，洛尔就觉得很刺激、很兴奋。
整个鬼都因此激动了起来。
一边防御，一边比箭术，这可太有意思了。
“……”
看着兴奋的洛尔，江野沉默了。
其实他原本的提议，也是要在安全的情况下——涂抹树液后，进行比赛的。
毕竟，就算涂抹了树液，
在这么多喋血蚊的情况下，也要小心有喋血蚊突然发动攻击，或者发现了没有涂到树液的地方，然后群起而攻之……
没想到洛尔直接开大。
不过，江野想了一下别墅内的那些隐藏保镖，还有自己的能力，应该能在第一时间护住洛尔。
说实话，江野其实没怎么射过箭。
就以前在水蓝星俱乐部兼职的时候，试过手感，空闲的时候，玩过几次。
但【武器大师】和【杀手】，都是善用武器的高手。
各种各样的武器知识和技巧，都有涉及到。
以他现在的实力，也算是能跟上这些知识和技巧了。
而且……
江野把玩着手中的箭，不知道洛尔少爷待会会不会跳脚。
……
“少爷，一共六百只喋血蚊。”负责找血蚊的鬼怪道。
洛尔看向江野：“准备好了没有？”
江野一一看过那些装着蚊子的玻璃罐，然后收回视线，“好了。”
洛尔看向一旁的负责鬼，“那就开始吧。”
负责鬼虽然略有担忧——毕竟洛尔出了事，或者受伤生气了，他也是会遭殃的。
但违背少爷的命令，显然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是。”
负责鬼应了一声，然后招呼着身旁的鬼员工们，一起打开了装着喋血蚊的盖子。
嗡嗡嗡嗡——
霎时间，六百只喋血蚊出现在了练习室内。
嗡嗡声不绝于耳。
除了江野和洛尔，其他所有鬼，身上都涂满了特殊的树液。
全都略显紧张地看着这一人一鬼。
嗡嗡嗡嗡——
喋血蚊在空中飞来飞去，留下道道残影。
到处都是蚊子，到处都是嗡嗡声。
如果只有一只蚊子，那还可以听声辨位。
可六百只蚊子……别说辨位了，能不耳聋就算是好的了。
听力不起作用，那就剩下眼力了。
喋血蚊数量众多，给鬼一种随便射一箭，都能中的感觉。
但它们的速度和反应力也不容小觑。
稍微有一点动静，可能就会引起它们的注意，改变方位。
咻！
洛尔率先射出了第一箭。
但射的却不是喋血蚊，而是江野身上用鬼气凝聚成的保护罩。
砰！
箭矢和先前一样，在空中偏了偏，避开了江野，然后射中了旁边的一只喋血蚊。
箭矢和喋血蚊一起钉在了墙上，留下一个窟窿。
咻咻咻！
洛尔再次三箭齐发，依然是描边大师，无一命中江野的保护罩。
但三箭中，依然有两箭命中喋血蚊。
这家伙，真是太奇怪了。
洛尔怀疑，自己如果动用别墅内的力量，都不一定能伤到他。
这么一个有实力，又是金色编号的鬼，怎么会来别墅打工？
他想找父亲大人要的东西，会是什么？
洛尔想来想去，死城中最重要的，不过两样。
财和权。
这样的人物，也不免为这两样俗气的东西而烦恼……
这世界，可真是……有意思极了，也无趣极了。
“少爷，我要开始了。”
在洛尔思索间，江野隔着鬼气保护罩，微微一笑。
然后，直接在弓上架起五支箭，拉弓，射箭……
他的动作流畅，丝毫不亚于洛尔。
咻咻咻——
几道箭矢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分别飞向了五只喋血蚊。
砰砰砰！
箭矢射中喋血蚊，扎进了墙体当中。
虽然没有像洛尔一样，在墙上弄出一个个窟窿，但皆没入墙体两寸有余。
力道的把控很均匀。
洛尔见状，这才认真起来。
收回视线，开始不停地瞄准、射箭，瞄准、射箭……
几乎没有空过。
但旁边的箭矢声，也没有停过。
虽然每次都只有一道声音，但他知道，那是几道箭矢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了。
一股莫名的紧迫感，渐渐爬上心头。
洛尔手上的动作已经快出残影了。
因为太过专注，他下意识地忽略了鬼气屏蔽罩的运转。
周围，一群喋血蚊蠢蠢欲动。
“少爷！鬼气屏障！”
江野一直有留意着洛尔的情况，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赶紧喊了一声。
洛尔顿时回过神来，留意到了周围的喋血蚊，并加强了鬼气屏蔽罩的运转。
咻咻咻！
接连几箭射出，纷纷命中喋血蚊。
但心底，洛尔却忍不住一阵懊恼。
他知道，
这次，他又输了。
……
在一人一鬼的比拼下，
甚至不到两分钟，室内就没有了还能飞的喋血蚊。
这也代表着，游戏结束了。
周围提心吊胆的鬼员工们，齐齐松了口气。
尤其是负责找喋血蚊的鬼。
见游戏结束，立马指挥其他鬼员工，收集并统计室内的箭矢。
江野和洛尔用的箭矢上，有着不同的标记，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蓝色的。
鬼员工们的效率很快，不过片刻，结果就出来了。
江野射中302只喋血蚊，洛尔射中298只喋血蚊。
别看相差只有几只，
江野也是一边观察着洛尔的命中率，一边把控出来的。
毕竟……
【医生】的【开刀】，可以让他拥有百分百的命中率。
【医生技能二：开刀。
当医生，主打一个手快手准手稳。
使用技能后，百分百扎中目标。】
……
啪嗒！
洛尔手中的弓再次扔在了地上。
“不玩了。”
洛尔进入自己的专属换衣室，换了一身常服，谁都不带理睬的，离开了练习室。
其余陪练的鬼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不知道少爷是不是生气不开心了。
但眼下、似乎，陪练提前结束了？
再看不远处，依然一身清闲，不染尘埃的江野。
实在是面生的很。
过去也没听说死城里有这么一位金色编号的人物。
新来的？
有鬼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就发现眼前一花，
再一看，江野已经换完衣服，准备离开了。
“各位，你们慢慢来，我先去找少爷了。”
江野微笑着说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只留给众鬼一道黑色的背影。
……
之后的工作时间里，江野也是见识了一下富豪少爷的日常生活。
回到别墅，洛尔先是在书房晨读了一小时，然后打坐修炼、和先生请安。
等这都做完后，才坐到一楼餐桌前，开始享用早餐。
早餐是别墅里的女厨师准备的。
除非洛尔点名，基本上没江野什么事。
饭后，就是洛尔的练字时间。
洛尔的练字，和寻常练字不同。
他是用鬼气操控着毛笔，在练字帖上练字。
稍有不慎，墨水就会滴落到练字帖上，浸染出一团墨迹。
这种练字方式，江野还是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确实是有点东西在的。
不仅可以练字、平心、静气、凝聚心神，还能提高对鬼气的精准操控。
时间久了，精神力也会有所增益。
不过，在其他方面都表现得优异的洛尔少爷，在练字上，似乎还有得练。
练字要写一大篇，
可每次写到一半，练字帖上，就会留下一团被浸染出来的墨迹。
每当这时，洛尔就会暴躁地把那张字帖撕掉，然后换一张新的。
一小时过去，也没见洛尔少爷写出一张完整、漂亮干净的毛笔字出来。
撕拉——
再次把练字帖撕掉，揉成一团后，洛尔就放下了毛笔，转身去了练习室。
听着练习室里传来的惨叫，
江野想起昨天刚来时，按响门铃后，里面传出的颤抖的鬼声。
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些陪练的鬼怪，被折磨后，发出的声音了。
等洛尔发泄一通出来后，看到门口的江野，哼了一声，“我的茶点呢？”
他进去时，并没有吩咐。
但江野却是微笑着应下，“已经准备好了。少爷您是在这边吃，还是回楼上吃？”
洛尔：“上去吃。”
……
下午，洛尔就开始重复着昨天的课程。
课间休息时，不知道是不是上课上的无聊了。
洛尔偶尔会向江野提出一些要求。
有时是让他做一些吃食，有时是让他亲自打扫房间卫生，或者去外面买新的花束回来插上。
然后在江野忙碌的时候，洛尔随手就会扔个东西过来。
有时是刀叉，有时是纸团，有时是小石子……
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命中过。
江野总能在那些东西落到身上前，及时接住。
每当这时，洛尔就会一脸无趣地收回视线。
似乎仅仅是因为无趣，才有的小动作。
但江野估摸着，洛尔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在测试到底能不能命中他。
事实上，
在早上的练箭游戏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启【摄影师】的【拍摄】技能了。
每次都能接住，只是因为洛尔的动静太过明显。
尤其是，上面还附带着鬼气。
……
虽然每次都接住了——不管是扔过来的东西，还是洛尔提出的要求，但江野感觉，洛尔并不会就此停下。
他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像是在计划着下一次的突袭。
事实证明，江野的预感没错。
第二天，等他再次坐着出租车，在a12别墅门口停下。
用红色通行证打开了别墅大门时，眼前除了宽敞的马路和园区，就还是马路和园区。
那个像是固定npc一样，每次在大门打开后就秒现身的鬼司机，缺席了。
路边一直停靠着的豪车，也不见了。
如果不是江野昨天才问了鬼司机，知晓门口会一直有可以轮班接替的鬼员工和豪车，
他可能会以为，司机和豪车刚接送了什么鬼怪，还没来得及回来。
自己只需要等一等就好。
可江野在附近找了一圈，别说备用司机和豪车了，连鬼影都没看到一个。
如果不是别墅内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活动……
最大的可能就是——洛尔出招了。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作为别墅的员工，作为一个专业的保姆，他都应当准时出现在自己的岗位上。
也就是说，六点之前，他必须出现在别墅三楼，出现在洛尔的视野之中。
就算洛尔出门了，或者有别的事，他也必须知晓洛尔的去向。
以确保随时能为洛尔服务。
……
“我也会一点箭术，少爷要不要换个陪练的方式？”
洛尔打量着江野，“什么方式？”
他对自己的箭术一向很有信心，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射不中的情况。
到底是为什么？
这新来的男保姆有什么把戏？
如果根本射不中，那他苦练箭术又有何意义？
尤其是，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使用鬼力与自己抗衡。
江野四下看了看，“要不，咱们玩个游戏？比比箭术？”
……
十分钟过后，别墅的鬼员工就弄来了一大批喋血蚊。
用巨大的透明玻璃罐子装着，只等洛尔一声令下，就打开盖子。
江野说的游戏很简单。
盖子打开后，限时两分钟。
两分钟内，他们俩谁射中的蚊子多，就算谁赢。
喋血蚊比水蓝星的蚊子还要大两圈，身体也更加坚硬，口器有两个甚至三个。
扇动翅膀时，速度极快，几乎只能看到一道残影掠过。
它的口器具有麻醉和微毒的效果，一口气能吸几百毫升的血。
在外遇到一群喋血蚊，若没有事先在身上涂抹它们讨厌的树液，大部分鬼怪都会闻之变色。
因为一群喋血蚊发动起来，效果就和蝗虫过境差不多。
能把一个活生生的鬼，吸成鬼干。
洛尔练习箭术的时候，曾试过各种方式。
会移动的箭靶子，箭术老师随手扔出的东西，空中的鸟儿，地上的跑兽，还有活的箭靶子。
但由于他是少爷，几乎每样练习方式，都会优先考虑他的安全。
就连那些当箭靶子的鬼，都不敢用鬼气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一群喋血蚊作为目标……
洛尔还是第一次这么尝试。
光是听着，他就已经感到了刺激。
按照他们自己的能力，不涂树液，用鬼气作为屏障坚持两分钟，问题应该不大。
但喋血蚊在饥饿的状态下，
但凡闻到一点血的味道，都会发疯了般觅食。
万一一群喋血蚊一起破开了屏障，或者找到了鬼气屏障的漏洞……后果不敢想象。
尽管知道别墅内的鬼员工们，会在第一时间保护住自己，但一想到那种可能性，洛尔就觉得很刺激、很兴奋。
整个鬼都因此激动了起来。
一边防御，一边比箭术，这可太有意思了。
“……”
看着兴奋的洛尔，江野沉默了。
其实他原本的提议，也是要在安全的情况下——涂抹树液后，进行比赛的。
毕竟，就算涂抹了树液，
在这么多喋血蚊的情况下，也要小心有喋血蚊突然发动攻击，或者发现了没有涂到树液的地方，然后群起而攻之……
没想到洛尔直接开大。
不过，江野想了一下别墅内的那些隐藏保镖，还有自己的能力，应该能在第一时间护住洛尔。
说实话，江野其实没怎么射过箭。
就以前在水蓝星俱乐部兼职的时候，试过手感，空闲的时候，玩过几次。
但【武器大师】和【杀手】，都是善用武器的高手。
各种各样的武器知识和技巧，都有涉及到。
以他现在的实力，也算是能跟上这些知识和技巧了。
而且……
江野把玩着手中的箭，不知道洛尔少爷待会会不会跳脚。
……
“少爷，一共六百只喋血蚊。”负责找血蚊的鬼怪道。
洛尔看向江野：“准备好了没有？”
江野一一看过那些装着蚊子的玻璃罐，然后收回视线，“好了。”
洛尔看向一旁的负责鬼，“那就开始吧。”
负责鬼虽然略有担忧——毕竟洛尔出了事，或者受伤生气了，他也是会遭殃的。
但违背少爷的命令，显然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是。”
负责鬼应了一声，然后招呼着身旁的鬼员工们，一起打开了装着喋血蚊的盖子。
嗡嗡嗡嗡——
霎时间，六百只喋血蚊出现在了练习室内。
嗡嗡声不绝于耳。
除了江野和洛尔，其他所有鬼，身上都涂满了特殊的树液。
全都略显紧张地看着这一人一鬼。
嗡嗡嗡嗡——
喋血蚊在空中飞来飞去，留下道道残影。
到处都是蚊子，到处都是嗡嗡声。
如果只有一只蚊子，那还可以听声辨位。
可六百只蚊子……别说辨位了，能不耳聋就算是好的了。
听力不起作用，那就剩下眼力了。
喋血蚊数量众多，给鬼一种随便射一箭，都能中的感觉。
但它们的速度和反应力也不容小觑。
稍微有一点动静，可能就会引起它们的注意，改变方位。
咻！
洛尔率先射出了第一箭。
但射的却不是喋血蚊，而是江野身上用鬼气凝聚成的保护罩。
砰！
箭矢和先前一样，在空中偏了偏，避开了江野，然后射中了旁边的一只喋血蚊。
箭矢和喋血蚊一起钉在了墙上，留下一个窟窿。
咻咻咻！
洛尔再次三箭齐发，依然是描边大师，无一命中江野的保护罩。
但三箭中，依然有两箭命中喋血蚊。
这家伙，真是太奇怪了。
洛尔怀疑，自己如果动用别墅内的力量，都不一定能伤到他。
这么一个有实力，又是金色编号的鬼，怎么会来别墅打工？
他想找父亲大人要的东西，会是什么？
洛尔想来想去，死城中最重要的，不过两样。
财和权。
这样的人物，也不免为这两样俗气的东西而烦恼……
这世界，可真是……有意思极了，也无趣极了。
“少爷，我要开始了。”
在洛尔思索间，江野隔着鬼气保护罩，微微一笑。
然后，直接在弓上架起五支箭，拉弓，射箭……
他的动作流畅，丝毫不亚于洛尔。
咻咻咻——
几道箭矢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分别飞向了五只喋血蚊。
砰砰砰！
箭矢射中喋血蚊，扎进了墙体当中。
虽然没有像洛尔一样，在墙上弄出一个个窟窿，但皆没入墙体两寸有余。
力道的把控很均匀。
洛尔见状，这才认真起来。
收回视线，开始不停地瞄准、射箭，瞄准、射箭……
几乎没有空过。
但旁边的箭矢声，也没有停过。
虽然每次都只有一道声音，但他知道，那是几道箭矢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了。
一股莫名的紧迫感，渐渐爬上心头。
洛尔手上的动作已经快出残影了。
因为太过专注，他下意识地忽略了鬼气屏蔽罩的运转。
周围，一群喋血蚊蠢蠢欲动。
“少爷！鬼气屏障！”
江野一直有留意着洛尔的情况，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赶紧喊了一声。
洛尔顿时回过神来，留意到了周围的喋血蚊，并加强了鬼气屏蔽罩的运转。
咻咻咻！
接连几箭射出，纷纷命中喋血蚊。
但心底，洛尔却忍不住一阵懊恼。
他知道，
这次，他又输了。
……
在一人一鬼的比拼下，
甚至不到两分钟，室内就没有了还能飞的喋血蚊。
这也代表着，游戏结束了。
周围提心吊胆的鬼员工们，齐齐松了口气。
尤其是负责找喋血蚊的鬼。
见游戏结束，立马指挥其他鬼员工，收集并统计室内的箭矢。
江野和洛尔用的箭矢上，有着不同的标记，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蓝色的。
鬼员工们的效率很快，不过片刻，结果就出来了。
江野射中302只喋血蚊，洛尔射中298只喋血蚊。
别看相差只有几只，
江野也是一边观察着洛尔的命中率，一边把控出来的。
毕竟……
【医生】的【开刀】，可以让他拥有百分百的命中率。
【医生技能二：开刀。
当医生，主打一个手快手准手稳。
使用技能后，百分百扎中目标。】
……
啪嗒！
洛尔手中的弓再次扔在了地上。
“不玩了。”
洛尔进入自己的专属换衣室，换了一身常服，谁都不带理睬的，离开了练习室。
其余陪练的鬼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不知道少爷是不是生气不开心了。
但眼下、似乎，陪练提前结束了？
再看不远处，依然一身清闲，不染尘埃的江野。
实在是面生的很。
过去也没听说死城里有这么一位金色编号的人物。
新来的？
有鬼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就发现眼前一花，
再一看，江野已经换完衣服，准备离开了。
“各位，你们慢慢来，我先去找少爷了。”
江野微笑着说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只留给众鬼一道黑色的背影。
……
之后的工作时间里，江野也是见识了一下富豪少爷的日常生活。
回到别墅，洛尔先是在书房晨读了一小时，然后打坐修炼、和先生请安。
等这都做完后，才坐到一楼餐桌前，开始享用早餐。
早餐是别墅里的女厨师准备的。
除非洛尔点名，基本上没江野什么事。
饭后，就是洛尔的练字时间。
洛尔的练字，和寻常练字不同。
他是用鬼气操控着毛笔，在练字帖上练字。
稍有不慎，墨水就会滴落到练字帖上，浸染出一团墨迹。
这种练字方式，江野还是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确实是有点东西在的。
不仅可以练字、平心、静气、凝聚心神，还能提高对鬼气的精准操控。
时间久了，精神力也会有所增益。
不过，在其他方面都表现得优异的洛尔少爷，在练字上，似乎还有得练。
练字要写一大篇，
可每次写到一半，练字帖上，就会留下一团被浸染出来的墨迹。
每当这时，洛尔就会暴躁地把那张字帖撕掉，然后换一张新的。
一小时过去，也没见洛尔少爷写出一张完整、漂亮干净的毛笔字出来。
撕拉——
再次把练字帖撕掉，揉成一团后，洛尔就放下了毛笔，转身去了练习室。
听着练习室里传来的惨叫，
江野想起昨天刚来时，按响门铃后，里面传出的颤抖的鬼声。
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些陪练的鬼怪，被折磨后，发出的声音了。
等洛尔发泄一通出来后，看到门口的江野，哼了一声，“我的茶点呢？”
他进去时，并没有吩咐。
但江野却是微笑着应下，“已经准备好了。少爷您是在这边吃，还是回楼上吃？”
洛尔：“上去吃。”
……
下午，洛尔就开始重复着昨天的课程。
课间休息时，不知道是不是上课上的无聊了。
洛尔偶尔会向江野提出一些要求。
有时是让他做一些吃食，有时是让他亲自打扫房间卫生，或者去外面买新的花束回来插上。
然后在江野忙碌的时候，洛尔随手就会扔个东西过来。
有时是刀叉，有时是纸团，有时是小石子……
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命中过。
江野总能在那些东西落到身上前，及时接住。
每当这时，洛尔就会一脸无趣地收回视线。
似乎仅仅是因为无趣，才有的小动作。
但江野估摸着，洛尔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在测试到底能不能命中他。
事实上，
在早上的练箭游戏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启【摄影师】的【拍摄】技能了。
每次都能接住，只是因为洛尔的动静太过明显。
尤其是，上面还附带着鬼气。
……
虽然每次都接住了——不管是扔过来的东西，还是洛尔提出的要求，但江野感觉，洛尔并不会就此停下。
他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像是在计划着下一次的突袭。
事实证明，江野的预感没错。
第二天，等他再次坐着出租车，在a12别墅门口停下。
用红色通行证打开了别墅大门时，眼前除了宽敞的马路和园区，就还是马路和园区。
那个像是固定npc一样，每次在大门打开后就秒现身的鬼司机，缺席了。
路边一直停靠着的豪车，也不见了。
如果不是江野昨天才问了鬼司机，知晓门口会一直有可以轮班接替的鬼员工和豪车，
他可能会以为，司机和豪车刚接送了什么鬼怪，还没来得及回来。
自己只需要等一等就好。
可江野在附近找了一圈，别说备用司机和豪车了，连鬼影都没看到一个。
如果不是别墅内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活动……
最大的可能就是——洛尔出招了。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作为别墅的员工，作为一个专业的保姆，他都应当准时出现在自己的岗位上。
也就是说，六点之前，他必须出现在别墅三楼，出现在洛尔的视野之中。
就算洛尔出门了，或者有别的事，他也必须知晓洛尔的去向。
以确保随时能为洛尔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