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长老会-《炎拳天剑》

  长老会

  通常情况下,世家的家主会决定大部分事情。

  但如果有众多问题时,这些并非家主一个人能够决定。

  此时就会召集家族中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共同开会研讨,大多数参加者都是长老。

  仇家原本一共有四位长老。

  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三位了吧。

  除了大长老之外,二长老和三长老。

  他们在仇家中分别与一号长老共同履行了一些职务或管理特定力量。

  若说大长老负责统领以仇门为中心的力量体系,那么很少见的经营方面书籍及。

  所涉及的信息情报类事务则由其他人负责。

  '说实话,这位李长老什么职位也没承担,这是多么奇怪的现象啊'

  有一个名为炎儿拳的仇轮。

  他本是没有打算履行长老一职的老者,大概是被自己的父亲强迫成为长老的。

  '所以他才总是四处游走吗?'

  回想起过去,这位李长老很少待在家族中,总喜欢到处跑。

  他说自己在处理家族外部的所有事情。

  事实是,每天他都会喝着酒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只是出去玩了。

  在我看来,事情很明显就是这样。

  '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疯子长老每次外出总会拿着别人的贵重物品回来'

  想起了,我之前命令丐王去调查此事,看起来还没有得到结果。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毕竟是丐王,怎么会有问题呢?

  不过也可能有问题。

  “现在的丐王看起来确实有点傻乎乎的”

  那份沉稳何时消失了呢?

  回忆起他像乞丐一样在街头胡闹的样子,我不禁感到有些不安。

  更何况是战龙,我还委托了他去查询霸尊的相关信息,所以更觉得奇怪。

  [虽然我也听过了,但真的很荒唐如此高手竟然伪装成后起之秀]

  “定是有原因的”

  战龙 飞义臻

  霸尊下属非我直系家族成员,并无继承权的家主次子。

  如今已是六龙三凤中的一员,自首次比武大会后就不再现身的后起之秀。

  初次现身时,他既是三尊之一的直系子弟,再加上获得了“龙”的称号,这位少年曾被无数人谈及, 但随着时间流逝,现在他的名声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现今人们可能仅仅将他视为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一代或是适当的继承者。

  大概记住他是这么个人就够了,实际上,他的身份要远比这更特殊。

  他正是天下三尊之一、被称为“天下第一拳”的霸尊弟子。

  “返老还童?他是怎么做到?”

  返老还童。

  在遥远的古代只存在于神话中的传说,当武术境界达到极限时,据说可以逆转身体时间,重新变得年轻。

  不仅能给予衰老的武者新生,而且更能帮助他们触及更高的境界,许多人因此对这个传说心向往之,但事实上并非如此简单。

  返老还童,听起来像是天赐良机,但实际上却是得不偿失的选择。

  这正是当前霸尊如同剑尊般踪迹全无的原因,也是天魔未能提前现身阻止血劫的缘由。

  “若非情势所迫,或许他还不会露面”

  若非天魔的现身,他或许依然保持沉默。

  甚至在更漫长的时间里,霸尊都会隐姓埋名地活下去。

  若换作是我,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霸尊之所以选择在返老还童后隐匿生活,正是因为他“彻底丧失了力量”。

  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难题。

  现如今的霸尊已经完全丧失了他的强大之力。

  所谓返老还童,虽然能让身体重获青春活力并延缓衰老,但也令人不禁怀疑,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天下万物皆讲求等价交换,而返老还童也不例外,它背后藏着巨大的隐患与代价。

  “为了重返青春,你必须放弃自己毕生积累的一切”

  包括武者千锤百炼达到的极致境界,乃至经年累月锻造出的纯正内功,只有抛弃这一切,返老还童才会降临。

  当这一切尘埃落定,留下的唯有经验而已。

  或许从某种角度来看,这种方式类似于我通过时光倒流重新体验人生,“但它们并不相同,差别巨大!”

  返老还童的最大弊端,并非仅仅是外貌或年龄的变化这么简单。

  曾经达到绝巅境界的人物,他们的身体拥有非凡素质,被誉为“武骨”的躯体,自幼便承载着非凡天赋

  它不但是决定一名武者能否突破极限的关键因素之一,更是他们一路登顶的根本保障。

  返老还童却无情地斩断了这种潜力,最终只留下一副孱弱不堪的肉身。

  容器虽小,但承载的力量却不可忽视。

  即便是返老还童得到的新躯体,稍微碰触一下也可能崩塌,那是何等卑劣不堪的身体啊。

  这话说出口时,正是霸尊本人亲口告知的。

  必须等到失去一切之后,才能真正明白重新获得的意义。

  带着过去经验的软弱身躯,就是现在的一切。

  霸尊不知基于何种理由选择这么做,结果却是让自己陷入只能隐藏在自家领地中的困境。

  “难道就连李长老也早已知道了这些内情吗?”

  不但从霸尊那里求得了推荐信,那枚象征身份的戒指也被一同交到了我的手上。

  由此可见,李长老显然了解霸尊当下的处境。

  “可笑的是,他竟然把这一切都推给了我?”

  仇阳天感到头疼。

  霸尊弟子的传言一直未能停止传播,全都拜那份毫无价值的推荐信所赐。

  “世界上这么多武斗者,为何独独找上了我?”

  更何况,霸尊从来就没有施展过任何发散类武技,他完全是个纯粹武斗体系的修炼者。

  一切都是那个混账推荐信引发的灾难,而且它根本派不上用场!

  根本没有任何收获,我却被一堆莫名其妙的误会缠身,这简直就是怒火中烧的程度!

  “只期盼别再惹出什么事端吧,若是能避免惹恼霸尊便最好不过了”

  对霸尊的脾气我多少有些了解。

  如果那些消息没传进他的耳朵里,事情大概就能平息下来。

  因此我才特意向秋蕹请教了相关事宜。

  “至于战龙一事,你要是能打听就最好;如果不行,也不必强求”

  至于秋蕹是否能够给我确切的答案,我还无法确定。

  其实,我关心战龙更多是为了日后结识巨王做打算。

  对现阶段而言,并不是什么非必要的信息

  不过,我也不能肯定秋蕹是不是清楚这其中的深意。

  “现在根本不是在意那些的时候”

  此刻,我默默承受着如雨点般倾泻而来的目光。

  总共四双眼睛,每一对眼神都凶狠至极,令人胆寒。

  唯有家主管的慈祥目光在安抚着我,我总是忘记。

  自己正处于极为重要的时刻。

  现在,我正出席一场对我进行惩处的长老会议。

  我必须与父亲面对面站着。

  首席座。

  坐在家族主位的父亲看着我开口了。

  "这次长老会议旨在商讨三公子所犯罪行的处罚方式"

  即使没有任何压迫力,父亲的一句话便让全场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三公子"

  "是"

  "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没有"

  我回答了父亲的问题,确实没什么好辩解的

  我能说的,早已告诉了父亲和在场所有人。

  不久之后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对还是错。

  咳

  父亲似乎对我回答并不满意,左侧传来一阵假装咳嗽的声音。

  "你的沉默,难道就是在承认杀害了大长老?"

  "原来是三长老"

  这是一张好久不见的脸。

  在前世我不记得他是怎样结局不过我记得,在我离开家的时候他还活着。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还有什么认不认的,是我杀了他就对了"

  "堂堂世族成员,甚至一位长老,竟被自家孙侄子亲手杀害,你还如此理直气壮?!"

  面对三长老的怒喝,我略微表露出不满。

  “不论是否出身世家,犯错就必须受罚,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吧?”

  “可是,为何一定要由三公子来裁定如此罪行?”

  “那你认为应该交给谁来做呢?”

  "嗯?"

  "倘若三长老听见有关大长老所作所为的消息,是否会考虑亲自出面处理呢?”

  我这话落下后,三长老的脸色便暗沉了下来。

  我的话显然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如果三公子所述皆属事实,理应待查实之后交由家主定夺才对”

  "然而家主眼下不在府内,况且罪者知晓后可能会伺机逃逸。因此我就径自做了决定”

  “此刻你竟敢将一位长老称为罪人?”

  "难道一个人犯下了错误,我们还应尊其为英雄么? 你何必这般纠结?”

  "这!"

  "若真老迈昏庸,不如安坐家中歇息亦或是你觉得大长老也有所隐瞒?”

  轰鸣声骤响!

  盛怒之间我欲口吐狂言,却被缠绕周身的气劲堵住喉咙,强迫闭口。

  在那一刹那,厅堂之中涌起一股压迫感极强的威压气息。

  "仇阳天 莫要逾越边界 记住自己的身份,莫忘何故能够在此处,占有一席之地”

  "抱歉”

  此人语无伦次,激怒我不知所以。

  我一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没说好要收敛性子吗?】

  '只是随便看看就知道对方有意陷害我,如何忍得住这口气!'

  真不明白人们,为何总是如此。

  若能干脆全盘毁灭再重建就好了但看来父亲并无此计划。

  就在这时,父亲忽然开口说道:“正如三公子所言,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位长老的住所内藏有一个秘密空间”

  幸好父亲找对了位置

  "从那繁复设计的禁制来看,我们必须进行详尽程序予以核查”

  “家主,此事绝不能轻轻带过”

  听到父亲话音刚落,始终默不作声的李长老缓缓开口补充道。

  “本家的血脉竟敢向长老动手,如此行径又岂能,这么轻易罢休”

  “我也无意就此放过他”

  "嗯”

  “不过正如公子所言,应先查清围绕大长老的诸多隐情后再做定夺,这样才是合乎情理且公正无私之举”

  父亲的目光顷刻投向李长老。

  “难道您是想在真相尚未明晰之时便急于定罪? 规矩可不许这般草率行事”

  “不、不是这样的”

  在场中人总管适时接话道。

  “实则此次之事并非意在追究三公子对大长老惩治之举”

  短暂环顾四周后,父亲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刀。

  “乃是论及在未获家主许可前,擅自行事之过,以及在结论尚未明确之际,贸然实施脱逃之举,今日会议旨在判定此类不当行为之罚则”

  至于那些尚待确认的部分,我们暂不宜妄下断言。

  目前仅将焦点放在已确凿无疑的过错之上并予以相应惩处。

  此举意在划清底线以防效尤。

  “总而言之,莫要多此一举”

  恐怕此正是父亲欲传达的一种警示讯息。

  “你可认错?”

  “悉数认罪”

  任何举动皆当先行预估后果,方能毅然施行。

  “至于越狱之举,鉴于其动机在于营救大小姐并有显着贡献,故本席自会酌情宽宥”

  恰如事前双方早已明确约定之事。

  经由天路珠助力使得成功解救仇惜菲一命,功不可没。

  是以念及其初始诚意,家主愿适当体谅开恩。

  顺便提一句,天路珠业已被父亲重新管控在手。

  虽说当时仇惜菲也曾低声抱怨过诸如“为何又要将其收回”等问题

  显而易见因其先前存有私心杂念才遭受父亲严厉斥责,此刻神情颇显尴尬沮丧。

  原来她就是这么被说得低头服软了。

  “但纵使家主暂时离席,也绝不容许任何人无视规矩擅自行动,此为第一条过错”

  “无论如何,杀掉家族长老,这一行为都需要承担责任”

  如果那位老者确有不当之处,我们可以探讨行为的合理依据。

  但未经允许便擅自行动,并且明明可以控制场面等待进一步处理,却最终选择了击杀对方。

  这就是追责的核心所在。

  “公子,你对此有什么质疑吗?”

  “没有”

  我的回答让周围的长老们窃窃私语起来。

  本以为我会狡辩或寻找借口,没想到直接承认无话可说,这似乎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上次长老会议上我也确实闹过一些风波”

  那次争论还相当激烈。

  -这是我的错?! 那贱人当初可是!

  -反正这房子里根本没人替我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时候偏偏让人记恨的是那些忘都忘不了的记忆。

  只要一回想起来,记忆就像潮水般涌来。

  我内心那令人羞愧的丑陋模样,一直徘徊在脑海中,多么想将它彻底抹除。

  父亲看了我一眼,短暂沉默后再次开口。

  “是时候决定对公子的惩罚措施了”

  刚刚才说几句,就已经触及结尾部分。

  如果早已定下结论,为什么还要召集长老们?

  明明父亲完全可以自己做出最终决定嘛。

  “这样真的合适吗?”

  如果长老们认为不合理,应该就会站起来大声反对,提出自己的见解。

  还是说父亲暗藏机锋,另有图谋?

  [看来他并没有那么紧张的样子]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会因为这点小事感到害怕吗?”

  [活了几十年,跟一群垂垂老矣的人进行幼稚的口角有意义么?]

  “向来就不屑与那种人过多周旋”

  我冷静地等着父亲宣布下文。

  实际上我心里明白,自己确实惹了麻烦,早预料到至少几个月的闭关处分难以避免。

  长老们啊,或许都在盼着少家主继位能拖延得越久越好罢不过嘛,想必也没这种可能喽”

  实话说,就连我也曾抱有这样的心思。

  话虽如此,刚才就已经明白,这种事绝无可能发生。

  这点我心底最是清楚。

  果不其然,只听父亲开口提起了禁闭之事。

  “现命三公子,自即日起禁闭两月”

  “两月?”

  我无意间竟将这惊讶之词脱口而出。

  主要是相较于此次过错,这两月的时限实在不短。

  显然长老们也有同感,顿时站起身来露出了震惊神色。

  “家主 您这是何意?”

  “不仅如此”

  就在这长老们刚欲启唇之际,父亲径直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待禁闭期满之后,须以剑队成员身份前往前线执行任务整整一年”

  “什、什么? 您再说一遍?”

  “此事已决”

  “还等等!父亲!”

  我赶忙追上去呼唤父亲,语气中掩饰不住迫切之意。

  父亲却似铁了心一般,转身便迈出了大门。

  “刚刚那是真的么? 剑队?”

  禁闭两个月之后,竟然还要立马奔赴前线?

  让我去那鬼地方待整整一年?

  “难道不是误传?定是我听岔了吧!”

  所谓前线,那就是五剑队的责任所在。

  而那个地方的领头人,不正是仇惜菲那位大姐吗?

  简而言之,此番安排等于让我变成她的直属小卒,在刀光剑影中滚泥水整整一年之后才能回来!

  想起前世遭受过的那些惨痛经历,这种待遇简直如同一场噩梦般的惩罚降临到我头上。

  即便到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日子带来的苦楚仍旧令我反胃不已。

  可眼下居然要我再次承受这样的折磨?

  “见鬼!”

  此刻,所有事情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父亲为何从始至终都没有寻求长老们意见的理由终于浮现在眼前。

  “既然已经决定给予充分严重的惩罚。让他闭嘴服软,又何必要去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回想起昨日父亲对自己的话语,我也不会站在你的阵营中。

  那就是他当时所强调的立场,他做到了言行一致。

  “就算这样,你也太一本正经了吧”

  我心里决定得赶紧逃离长老会

  两个月转瞬即逝。

  从牢房出来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少爷! 给您这个!”

  是魏雪儿轻快地跑了过来,而她手上不知为何托着一块豆腐。

  “这是啥?”

  “从牢里出来就得吃豆腐的”

  我带着疑惑咬了口她递来的豆腐。

  “嘿,还挺香”

  “是吧?”

  “真好吃,好吃得让我想哭”

  “哇,真的呀?太好了,这豆腐买得值!”

  看到她依然高兴地笑着的样子,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仇阳天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的心情才稍稍改善一些。

  “少爷,少爷”

  “干嘛?”

  “那边有个人在等您”

  “嗯?谁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了一件熟悉的红色武服。

  本以为是南宫霏儿或者唐少烈其中的一位。

  对我而言,他是位略感棘手的人物

  “绝业”

  尽管身形消瘦了许多,但那引以为傲的面容依旧未变。

  精致无瑕的脸庞一如往昔 而接下来便是最讨厌我的那家伙了吧。

  “公子”

  俱仙门的小门主,仇绝业,在此等候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