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声音与气味-《炎拳天剑》

  声音萦绕,飘香四溢。

  光芒如利刃般划破前方浓重的雾气,探寻着遥远的秘密所在。

  赤红的光芒如此独特,仿佛与其他世间万物截然不同。

  它虽明亮但并不刺眼;既温暖又隐隐透着一丝冷冽之意。

  迷蒙之中却闪耀着无法忽视的锐利锋芒。

  实在是一道充满矛盾却又浑然一体的奇妙之光。

  “怎么会这样?”

  正当我打算缓缓迈出脚步时,南宫霏儿从后方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就在前面”

  她准备提问的行为停滞了下来。

  那样耀眼的光芒,绝对不应该被人忽视。

  直到这时,我才睁开双眼凝视远方,低声向着南宫霏儿提出疑问。

  “你看不到前面的东西吗?”

  听见我的话语,南宫霏儿露出困惑的表情,将脑袋轻微侧转,显然无法明白我的意思。

  显然,那光芒对她来说并不存在

  莫非这光芒仅仅是我能看得见?

  如此明显且强烈的光辉居然只属于我个人所见,真令人难以置信。

  [你到底在说什么,总是提及看见的什么光芒?]

  或许连沈老也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吧。

  若是即便是能够与我共享视野的沈老都对此毫无知觉,那就极有可能是某种宝珠赋予的特殊能力所致。

  不管真相如何,至少此刻无暇深究。

  更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跟随这条隐约显现的路径前行。

  在这令人抓狂的浓雾环绕之中,别无他法可探寻出路,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尝试进行探索行动才行。

  可惜的是,原本赖以依赖的广阔感知已经被限制殆尽。

  内劲仍旧运行正常,借助其洞察四周的一切尝试均告失败。

  我猜测附近弥漫的浓雾内部或许隐藏着某些奇特的力量,正在干扰着我们的感官。

  的确如此,维持了几百年的浓雾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自然现象呢?

  难怪黑鸦宫要选址于此建立主殿。

  即使传闻中原有主殿位于舞动群山间。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探查得到。

  若再加上复杂的阵法守护,普通人根本无法轻易知晓其中秘密。

  我毫不迟疑地攥紧南宫霏儿的手腕。

  “紧密跟随我行动”

  她点了点头,低声答应。

  只能勉强提升自身有限的感知范围继续推进。

  虽然无法清晰感知到,但还是能模糊感到一点。

  尽管只能看清眼前的范围,但对于一片未知的山脉而言,这点视线已是极大的帮助。

  仇阳天小心翼翼地握着南宫霏儿的手腕,谨慎地迈步向前。

  仇阳天完全没有解释便直接拉着南宫霏儿匆匆前行。

  不出意外,南宫霏儿对此毫无怨言。

  大概她早已明白仇阳天并非故意怠慢,而是深知他此刻正在全力以赴护她周全。

  穿过层层浓雾,两人行进了一段漫长的时间。

  平常只需短短几个跳跃就能跨越的距离,却因步步小心,几乎看不到多少进展。

  [这该死的浓雾,真是无处不在!]

  「是的,它存在令人厌烦至极。」

  [这就是魔物死亡后留下的气息吧?]

  「是的」

  这种独特的浓雾源自以往白级魔境门开启时的异象。

  当时逃逸出的魔物在死亡后留下这样的痕迹。

  历史记载显示,仅有少数白级魔物出世,最终都被成功封印或驱逐。

  它们的实力何其惊人,即便死亡之后仍在世界留下印记作为证据。

  遗迹山脉上空笼罩的迷雾也是如此。

  深藏北海的严寒更是同理。

  西域荒漠的炽热气息亦是这般。

  怪物即使死后仍对自然造成影响,实在匪夷所思。

  沈老低声咂嘴表达不满。

  明显可以看出,他对当前情况心存疑惑与不解。

  [哼!像这样强大的怪物就算杀了,收拾烂摊子的工作也得做得彻底些才行,可惜现在做得很不到位]

  整个山脉陷入浓雾之中,如同被黑暗笼罩的大幕。

  沈老认为,这种情况正是由于当初未能彻底清除魔物残留力量引起的。

  必须指出,能够击败一位白级魔物已然是一项值得骄傲的巨大功绩。

  既然沈老有所不满,其中必有深意值得思考。

  [说到底啊 在我的时代,对付完这些怪物后总是会彻底清理一切残余力量但现在这些小子呢?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很久之前,沈老与血魔对抗的那个时代。

  那个年代,魔物的出现尤其频繁,每一个都威力非凡,堪称高阶魔物的黄金时代。

  沈老作为“华山仙剑”,纵横江湖多年,而他必然也与传说中的白色魔物交手过

  更何况,关于这些故事的确凿证据早已传遍大陆,令人无可置疑。

  只要看看如今的遗迹山脉,就不难明白那段历史。

  "沈老的说法确实有理"

  [咦?小家伙,你这是何意?居然认同老夫的看法?真是令人意外!]

  "既然如此,为何当初不妥善处理后续之事呢?留下如此惨状让人头疼不已"

  [嗯?此话怎讲?]

  沈老显然对我的言外之意感到困惑,皱眉凝视着我,一脸不解。

  是一种名为(巫龙)的强大魔物,在愤怒之下毁坏了整座山脉,并于临终时布下浓雾,如同诅咒般笼罩这片土地至今。

  那场灾难并非毫无代价,当它的生命终止之后,整个山脉仿佛陷入无尽长夜之中,被迷雾所覆盖。

  这只魔物也正是华山仙剑沈哲当年击败过的白色魔物之一。

  [.....]

  当我把这段尘封的历史说出口后,沈老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显然被触动了某些记忆。

  看来他对自己年轻时的疏漏也有所察觉,神色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窘迫。

  我们继续沿着微弱的光芒前行许久,那道光线似乎成了我们唯一的依靠。

  一路上除了我和一向寡言的南宫霏儿之外,便是不再争辩、默默跟在我身后的沈老,三个人悄然无言地走出了很远的路程,直至尽头近在咫尺才停止下来。

  "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即便身处浓密的迷雾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但我注意到,天空逐渐暗了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夜晚将会很快降临这片荒芜之地。

  "今晚是否需要在此扎营?"

  从现状考虑,建立临时营地或许可行,但周围的环境明显不利于休息。

  首先,我们的天路珠已经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功效,仿佛陷入了沉睡状态。

  尽管那丝丝缕缕的光线还在勉强为我们指点方向,珠子的颜色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但它却再也无法预知未来事件,例如仇惜菲可能会面临何种危机之类的细节。

  我们的视野依旧受限,未曾得到任何改善。

  大概就是在暗示这一切背后隐藏的秘密吧。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吗?"

  也许天路珠本身存在使用次数限制之类的规定。

  不过按照目前情况来看,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应该另有玄机。

  若如此,那么仇惜菲的身份或状态恐怕有些隐情未曾暴露。

  不过,这仅仅是个猜测罢了。

  不管如何,那原本以为可靠的消息已然化作泡影。

  接下来,唯有想尽办法打破这种僵局。

  可当下这般形势,想要有所作为绝非易事。

  迷雾本就令人困扰,不料黄昏时分又迎来了黑夜,使得环境愈发恶劣。

  四周昏暗无比,连半米之外都难以看清,让人寸步难行。

  “这珠子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似乎也不正常”

  那光芒如同探路般投射出去,好似要标定方位。

  但从某一时刻起,周围的景象似乎开始转动起来,让人不禁陷入虚幻之感。

  并不是说珠子本身出了差错,它依然按部就班运作。

  恰恰相反,它或许正在准确地传递讯息。

  仇阳天左顾右盼,眉头紧锁之际,南宫霏儿开口询问

  “为何如此?”

  “恐怕是布置了一个阵法”

  可以隐隐约约体会到一阵奇异氛围弥漫于空气中。

  如果没有集中注意力,并不能轻易察觉其中细微之处。

  由于之前一直怀揣阵法存在的念头,这才勉强捕捉到了那些细枝末节。

  只不过

  “该从何入手破解阵法,进而踏入其中呢?”

  这正是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难题。

  假设这里是黑鸦宫的宫殿所在地。

  除却复杂难缠的阵法外,四周必定埋伏着大量黑鸦宫弟子。

  因此每一步都需要谨慎行事,不可掉以轻心。

  在这浓密得令人窒息的迷雾影响下,感知能力几乎完全受限,再加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最后一点希望也被剥夺殆尽。

  更别提此刻正处于险境中心,焦虑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简直就是最差劲的局面了。

  “唉,现在形势糟糕到令人哭笑不得”

  但现在可不是任由情绪支配、狼狈的时候。

  “得想办法才是”

  我本就比任何人都更擅长挣扎求生。

  对于这种情况,现在已经不再让我感到惊讶。

  “该怎么办呢?”

  如果前面布置了阵法,那么是否可以凭借力量直接将其摧毁?

  “这恐怕行不通”

  如果失败了的话说不定会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踪迹。

  假设即使能够成功破坏阵法,阵法崩溃时产生的反噬之力也可能让敌人有所察觉。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对阵法的研究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回想起前世的情景,“直接冲过去也许就能解决问题了”

  可惜大部分解决方案都很暴力,在当前情况下显然没有什么用。

  过去只要撕开阵法强行闯入,再将所有事物毁灭即可。

  即便是在还没有成为魔人之前,这样的事情通常都是由战龙处理。

  现在想到前世时候自己究竟有多鲁莽,心中不禁再次隐隐作痛。

  “首先是不是应该先等待一段时间?”

  无论局面多么急迫,但既然天已经黑了,此时此刻确实无计可施。

  直接硬闯所引发的问题,并非现在的我能承受的。

  “更何况,这次并不是孤身一人行动”

  我需要更加理性地思考这个问题。

  想清楚之后,我转头向身后的南宫霏儿开口说道:“首先,我们应该找一个安全的地点暂时躲藏,等到天明再说你到底在干嘛?”

  南宫霏儿此刻正一边巡视周围环境,一边不停地抽动鼻子轻轻哼声。

  面对她这一荒诞的表现,我不禁再次追问:“你这是究竟在做什么?”

  “我在闻寻找气味”

  “找什么气味?什么气味?”

  这家伙为什么老是这样?

  我心里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学着南宫霏儿的样子嗅了嗅鼻子,但什么特别的气味都没发现。

  唯有森林里淡淡的青草香扑鼻而来。

  “到底是什么气味啊?”

  就在我打算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轻响。

  南宫霏儿猛然抽出长剑!

  接着她紧紧握住剑柄,发丝随风轻轻飘动,一瞬间,闪电力量包裹住剑身,并向周围发出一阵刺骨的寒芒。

  我吓得赶紧大喊:“喂!你疯了吗!”

  “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亮出实力”

  显眼至极的蓝白色闪电闪耀全场,其强大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踪。

  即便面对我的呵斥,南宫霏儿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专注盯着某处。

  她沉默片刻后冷冷说道:“这里”

  “开什么玩笑!先把这吓人的气息撤掉,继续这样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南宫霏儿仿佛丝毫未听进我的话,手腕一转,闪电灌注的剑刃径直劈向半空。

  只听——

  唰啦!

  “!”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可辨。

  伴随着一道耀眼光芒闪过,一面晶莹剔透的白色屏障竟凭空显现,而后缓缓消散。

  “这是?!”

  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那利刃斩过的路径尽头,一堵透明隔阂悄然碎裂,露出了一片幽深虚无的空间。

  它轮廓仿若一扇古老的石门,令人浮想联翩。

  “这到底是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有这玩意儿的?!”

  见状,我忍不住质问南宫霏儿。

  “空气中传来了某种气味”

  听到南宫霏儿这句话,我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这句话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当下,南宫霏儿做了件令人惊叹的事。

  她敏锐地捕捉到阵法不稳定的细微破绽,并用剑气精准地将其切开。

  不过,这种方法一旦操作失误,极易引发反效果。

  更何况,阵法本身的破绽是常人肉眼根本无法察觉的东西!

  她不仅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些破绽,还成功完成了切割,这一切简直匪夷所思。

  在这一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战龙”

  那个从武当山走出来的世纪狂人。

  上一世的他也是这样解决问题的——面对再复杂的阵法,也总能游刃有余地破解。

  他习惯性地环视四周、随意挥舞长剑划开虚空,接着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解决了”

  虽然这种做法看起来极其怪异,但它的确奏效了。

  正因如此,那一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正是由于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思路,我曾特意去找他讨教:“你是怎么做到的?”

  彼时,他的回答堪称经典——“好好听就行了,自然会懂”

  “听什么? 我听到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有自己血压飙升的声音!”

  “那个声音从头到尾都听得一清二楚啊”

  “你这家伙!”

  回想起那时战龙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发笑的模样,我心中顿时泛起一股烦躁。

  且不论这些。

  如果将刚刚南宫霏儿的行为与战龙的方法放在一起做个对比的话

  一个闻到了气味

  一个听见了声音

  不知为何,这两者竟莫名地让人联想到一块儿或许,他们都有某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吧。

  南宫霏儿注视着我,微微歪头问道:“你不会不想进去吧?”

  她之前利用阵法开辟出的空隙,此刻正一点点闭合,重新归于平静。

  这并不是摧毁阵法,而是瞬间制造出了一道缝隙,或许很快就会重新封堵起来吧。

  如果参考前世战龙的做法,那么一旦修复完成,估计就再也无法在同一地点制造相同的缝隙了。

  毕竟,那边显然已经有了足够的洞察力。

  由此看来,完全没有可以犹豫的时间。

  “该出发了”

  我跟随南宫霏儿踏入了那个神秘的空间。

  而当我踏入后的景像是一个与阵法外完全不同的世界,几乎一瞬间,我们站定不动。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我们行进途中,宫主的脚步突然停滞下来。

  “宫主?”

  后面跟来的泰残诡老人轻声询问,然而宫主并未回应。

  只是发出一声轻轻的鼻音。

  他凝视四周,神色复杂,流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显然,泰残诡已然理解。

  宫主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宫墙,仿佛落在了更远处的地方。

  片刻之后,宫主收起目光,重新望向前方。

  “泰残诡”

  “属下在,宫主”

  “待会再去检查一下阵法情况”

  “明白了”

  泰残诡虽点头答允,心中仍升起些许疑问。

  “阵法有问题?”

  过去没多久,他刚刚还亲自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并无异样。

  然而,宫主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呢?

  这一点让他好奇不已,但转念一想便放下心头疑惑。

  对这位忠心耿耿的老者来说,只要按宫主指示做事就够了。

  恢复平静后,宫主继续迈步前行。

  目的地自然不必多言,必定是“那个”房间。

  不出所料,宫主果然再度回到了昨晚去过的房间。

  宫主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门前,思索着眼前的种种。

  '现在,所有的事应该都已完毕了吧'

  只要一天左右的时间,那位尊上应当足够用来汲取圣火之力。

  随着宫主越来越接近目的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想到即将见到更加完美形态的天主。

  宫主心中涌动着强烈的期盼之情。

  呜呜呜!

  巨大的宫殿之门再次徐徐打开。

  宫主轻轻推开沉重的大门,缓步踏入了神圣的厅堂。

  咚咚!

  宫主刚刚进入,那厚重的大门即刻轰然关闭。

  面对此情此景,宫主立刻双膝跪地,仰望着上方。

  "吾的天主"

  意外的场面,让宫主的话语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宫主的脸庞写满了震惊与茫然。

  本应漆黑一片的室内,竟充斥着一抹明亮的辉光。

  深紫色的灵焰在室内跳跃燃烧,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毫无疑问,这就是来自天主的力量。

  圣火。

  那片火海中央,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

  "啥书这么难呀?有没有别的好不?"

  "书"

  "我说呢,除了这本之外没别的了吗?"

  "没"

  "你怎么说话这么糙啊,之前不是告诉你要说两个字以上嘛"

  "没了"

  "嗯嗯,现在挺好的"

  曾经早已应该随着和天主融合而逝去的仇惜菲,此刻竟然悠哉游哉地靠坐在房间一角,而他的天主此刻正端坐于其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