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钟祁白就是个祸害-《离婚后夫人另嫁,陆总他疯了》

  钟祁白停下了动作,眉头紧蹙,转身看向苏梦嫣。

  苏梦嫣撑着剧痛的身体,勉强抬起头,目光怨毒地盯着他。

  她的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却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从前,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利用我的嫉妒,让我和叶听晚斗得你死我活!”

  “现在,苏梦兰回来了,你又故技重施让叶听晚和苏梦兰斗!”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们几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很有意思?”

  “看着女人们为你争风吃醋,为你头破血流,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钟祁白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住口!”

  “我为什么要住口?!”

  苏梦嫣猛地拔高了声音,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

  “我说错了吗?!你钟祁白就是个祸害!彻头彻尾的祸害!”

  “叶听晚遇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她是我们之中最无辜的!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一次又一次地被你卷入这种肮脏的争斗里!”

  “被迫去承受那些本不该她承受的痛苦和屈辱!”

  “最恶心的就是你怀里抱着的这个!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妇!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的贱人!”

  苏梦嫣脸色苍白,暗道苏梦嫣真是疯了。

  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她喊着头疼,催促钟祁白快走。

  钟祁白却好似没听到一样,无动于衷地怔在原地。

  苏梦嫣的咒骂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每一个字都砸在钟祁白的心上。

  那些他刻意忽略,或者说不愿深思的过往。

  此刻被苏梦嫣血淋淋地剖开,摊在了他的面前。

  叶听晚……

  那个女人倔强的眼神,她隐忍的委屈,她绝望的控诉……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一般,在他心头探出了信子。

  苏梦嫣看着他脸上瞬间的恍惚,笑得更加疯狂:

  “怎么?被我说中了?”

  “钟祁白,你也有心虚的时候吗?你也有……后悔的时候吗?”

  钟祁白猛地回过神,眼底的戾气更重。

  “你这种女人,死不足惜!”

  他转身,不再看苏梦嫣那张布满泪痕和血污的脸。

  “上刑,留一口气就行。”钟祁白对着保镖冷冷吩咐,大步离开了地下室。

  苏梦嫣的咒骂声和凄厉的笑声,依旧从身后传来,像跗骨之蛆,紧紧跟随着他。

  钟祁白走出地下室,把苏梦兰送回房间,又叫来了医生。

  在医生给苏梦兰看病的时候,钟祁白就呆呆地坐在边上,明显心不在焉。

  苏梦嫣那凄厉的笑声和恶毒的咒骂仿佛化作了无数根细密的针。

  扎进他的耳膜,刺入他的神经。

  【钟祁白!你就是个蠢货!】

  【叶听晚是我们之中最无辜的!】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们几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很有意思?!】

  这些话语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搅得他心烦意乱。

  直到医生离开,他都还没回过神来。

  苏梦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和不同寻常的沉默。

  心中的得意迅速被不安取代。

  她伸出手,想要去牵钟祁白的手,却被他下意识地避开。

  苏梦兰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血色褪去几分。

  “祁白,你别听那个疯女人胡说八道。”

  苏梦兰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试图让自己显得镇定而无辜。

  “她就是疯了,嫉妒我能重新回到你身边。”

  “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钟祁白仍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梦兰咬了咬下唇,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祁白,苏梦嫣把我囚禁了四年,日夜折磨我。”

  “这些难道还不够证明她的歹毒吗?”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离间我们!”

  钟祁白终于抬头看向苏梦兰,眼中充满迷茫。

  地下室那扇沉重的铁门仿佛就在眼前,苏梦嫣那双充满血丝和怨毒的眼睛。

  以及她最后那句“你也有后悔的时候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后悔?

  他钟祁白,什么时候会后悔?

  可是,为什么叶听晚在电话里那绝望的控诉。

  和苏梦嫣此刻的咒骂。

  会如此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叶听晚是她们之中最无辜的人吗?

  “她说,”钟祁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碾过滚烫的沙砾。

  “我利用她的嫉妒,让你和叶听晚斗。”

  苏梦兰心头一紧,连忙辩解:“祁白,这怎么可能!我根本不想和任何人斗!”

  “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和团团在一起。”

  “是叶听晚,是她不肯放手。”

  “是她在欲擒故纵,想利用团团来要挟你向她低头!”

  “是她不肯放手?”钟祁白目光如炬,直射苏梦兰。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和烦躁,而是多了一丝探究,一丝审视。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

  苏梦兰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垂下眼睑,肩膀微微耸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我知道叶小姐照顾团团辛苦,我对她也是心存感激的。”

  她哽咽着,“可是祁白,她对我敌意太深了。”

  “我回来之后,她就走了,分明就是讨厌我。”

  “她讨厌你?”钟祁白重复着这句话。

  脑海中却闪过叶听晚在电话里愤怒的咆哮:

  【你和苏梦兰,你们这对狗男女,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很有成就是不是?!】

  “祁白,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苏梦兰的声音带着受伤的哭腔。

  “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爱上叶听晚了,对吗?”

  钟祁白立即否认:“别胡说,我没有。”

  他怎么可能喜欢叶听晚?

  他不可能会喜欢上她。

  她是叶家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叶家人。

  可是他也并不喜欢苏梦兰。

  他和苏梦兰在一起,只是出于责任。

  是因为苏梦兰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他再次避开了苏梦兰伸向他的手。

  目光从苏梦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移开,落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苏梦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解剖刀。

  将他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某些东西,剖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