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最讨厌这种不安分的狐媚子-《离婚后夫人另嫁,陆总他疯了》

  李太太仿佛没察觉,继续笑着:

  “不好意思啊,团团妈妈,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我就随口感慨几句。”

  “小孩子嘛,确实是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稳定的环境。”

  “特别是像团团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建立安全感的时候。

  “但是要给孩子找妈这样的大事,还是不能太草率了。”

  “钟总,您说是不是?”

  这话里的刺,叶听晚听出来了。

  她捏紧了手里的积木,指节有些用力。

  钟祁白压根就不搭理李太太,他的注意力仿佛全在手里的积木上。

  他拿起一块蓝色的长条积木,又拿起一块黄色的三角形积木。

  对团团开口:“团团,我们来建一个不一样的城堡,好不好?”

  团团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不一样的城堡?是什么样的?”

  “嗯,”钟祁白将两块积木随意地搭在一起。

  形成一个古怪的结构。

  “一个不需要按照图纸,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的城堡。”

  李太太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叶听晚有些错愕地看着钟祁白。

  他这是……在回应李太太吗?用这种方式?

  钟祁白继续不紧不慢地指挥团团:

  “把那块红色的圆柱体给我。对,就这样放。”

  他手中的积木越堆越高,形状也越来越……奇特。

  没有对称的结构,没有传统的屋顶。

  更像是一个随心所欲的抽象雕塑。

  周围有些家长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李太太干笑了两声:

  “钟先生真是……有创意。”

  “不过,房子嘛,总归是要有个房子的样子。”

  “四平八稳,才能遮风挡雨,给人安全感,不是吗?”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叶听晚。

  她可是听她老公说过,钟家最近出了好几件大事。

  钟氏集团这段时间的局势很不稳。

  而这一切,都是叶听晚这个女人引起的。

  她最讨厌这种喜欢搅弄风云,不安分的狐媚子。

  所以看到叶听晚,她就忍不住上来刺两句。

  叶听晚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这次不是因为运动,而是因为这无声的交锋。

  钟祁白终于抬眼,看了李太太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家,不必千篇一律,才显得坚固。”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李太太耳中。

  “有些堡垒,外表越是出其不意,内里或许越是安稳。”

  团团仰着小脸,看看爸爸,又看看李太太。

  然后指着他们面前那个造型古怪的“城堡”。

  大声问李太太:“李阿姨,你们家的房子是不是很无聊呀?”

  “我看电视上好多房子都长得一样!”

  童言无忌,却像一把小小的利剑。

  李太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没想到钟家父子俩都这么护着叶听晚。

  这样她还挑拨有什么意思?

  “我……我们家……当然不无聊。”

  她勉强挤出一句,匆匆找了个借口。

  “哎呀,我得去看看我们家孩子了,你们慢慢玩。”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李太太有些狼狈的背影,叶听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看向钟祁白,他已经低下头,继续和团团摆弄那些积木。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个所谓的“城堡”已经初具雏形。

  歪歪扭扭,却又透着一种奇异的和谐。

  “这个……”叶听晚迟疑地拿起一块积木,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钟祁白没有抬头。

  只是伸手指了指一个空缺的位置:“这里。”

  叶听晚依言放了上去。

  “你觉得,它像什么?”钟祁白突然问。

  叶听晚看着那个由各种不规则形状组成的“建筑”。

  老实回答:“我……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就对了。”钟祁白将最后一块积木放上。

  “有些东西,不需要被定义。”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非传统,有时也意味着独特的视角和不被束缚的灵魂。”

  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不安和伪装。

  叶听晚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扰乱她的心神。

  他是在说这个积木城堡,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她无法分辨。

  亲子运动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接近尾声。

  团团玩得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离开幼儿园前,一位年轻的老师笑容满面地叫住了团团。

  “钟明晟小朋友,这是你今天在美术角画的画,别忘了带走哦!”

  老师将一张画纸递给团团。

  “谢谢老师!”团团高兴地接过画。

  献宝似的举到叶听晚和钟祁白面前。

  “爸爸,妈妈,看我画的我们!”

  叶听晚低头看去。

  画纸上,用稚嫩的笔触画着三个手牵手的小人。

  中间那个小小的自然是团团,他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左边一个穿着休闲装,扎着马尾的,是她。

  而右边,代表钟祁白的小人,却有些奇怪。

  他的脸,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带着微笑的,和她与团团牵着手。

  另一半,则面无表情,眼睛是两个简单的黑点。

  旁边还画了一些潦草的线条。

  像是……文件或者电脑屏幕之类的东西。

  叶听晚的心猛地一沉。

  团团指着画上的钟祁白,一脸骄傲地解释:

  “这是爸爸的工作脸,这是爸爸看到团团和妈妈时候的脸!”

  “老师说,每个人都有好多好多种脸!”

  “所以我画了爸爸的两种脸。”

  孩子天真的话语,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叶听晚的心里。

  她下意识地看向钟祁白。

  他在看到她和团团的时候,竟然是笑着的吗?

  钟祁白看着那幅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阳光照在他身上,却仿佛被他周身那股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投不进他真实的内心。

  两张脸……

  叶听晚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团团无心的一句话,却精准地说中了她对钟祁白最深的困惑。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张面孔?

  哪一张,才是真实的他?

  或者,每一张,都只是他刻意展示的一部分?

  她握紧了手中的小熊玩偶。

  那柔软的触感,也无法驱散此刻心头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