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才下葬,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大明皇孙:老朱偷听我心声哭懵了》

  “殿下,臣说的是凤阳宫殿坍塌,砸死李祺和奴仆三人的事。”

  “孤说的也……什么?”

  朱标猜到凤阳宫殿可能会塌,可他真没想到,李祺会因此身亡。

  慢着!

  “李祺死了?”

  朱标看向陆垚。

  最近这几天他忙得昏头转向,可没记错的话,陆垚刚才不是还在说,李佑今天下葬的事吗?

  李佑才下葬,李祺就死了?

  “毛指挥使,消息可靠吗?”

  “报丧的已经到了李府。”

  毛骧沉吟片刻,话锋猛地一转。

  “殿下,韩国公绝后了。”

  “……”

  朱标瞬间联想到,李佑撞墙自尽的事。

  假如道衍法师猜得没错,那么,李祺的死,才是李佑逼迫李善长放手一搏的大杀招!

  李善长的年纪,想要再生一个孩子,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他算是老来得子,并对李祺寄予厚望,当初因常茂牵狗寻踪一事,不惜豁出老脸,也要让李祺平安离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恐怕当时想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朝堂之上掀起惊涛骇浪,不论是否被人发现,都能让凤阳老家的李家护卫,带人逃离。

  在李家老宅,连锦衣卫都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伸进去,按照父皇推行的策略,想把锦衣卫布置到地方去,配合着医改还有军队分田巩固中央管辖权力,少说也要三五年。

  “毛指挥使,你说,韩国公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毛骧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按照常理来推断,当然是一直针对李家的太子殿下,嫌疑最大。

  哪怕像他这个知道内情的人,明白这是李佑以身入局,不惜用性命来逼李善长动手。

  可李善长是当局者迷,也绝对无法相信,他一手拉拔大的亲二弟的儿子,倍受他器重,甚至不惜替以死替他顶罪的李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太子殿下近日外出要小心。”

  宫中早已无需担心有外人入侵了。

  但在外行走,哪保不会遇到查不清身份与来历的死士,想报这两笔血海深仇。

  而且李善长要是真的通倭,勾结甚深,甚至还会把刺杀太子的黑锅,甩到倭国的头上,挑起更多争端。

  “孤心里有数,毛指挥使也要当心,不要单独出任务。”

  “是。”

  等毛骧骑马离开。

  朱标放下帘子,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虽然被李祺的死讯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早对李佑的后招有所防备。

  没料到的,是李佑这一招接一招,来得这么快。

  刘敏等到他停手,这才小心翼翼的问。

  “殿下,现在去哪里?”

  “去神机营。”

  朱标并不担心李善长即刻发疯,把空印案的事暴露出来。

  他担心的是,锦衣卫还没查清楚,当初胡党谋逆时,还有谁同李善长一样,是知情不报的,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中,掀起更高的风浪。

  京城里的文臣武将能够控制得住,最担心的,还是新组建的海军里头,有李善长锲入的钉子。

  李善长能够培养出李佑这种性格的侄儿,如今就算是找个借口把李善长控制住,只怕也已迟了。

  还会导致海军无法准时下海,那么开始实行海禁的商队,对朝廷失去信任,往后想靠以海养军可就难了。

  “陆垚!”

  “在!”

  “通倭之事还要加紧查办!”

  “是!”

  ……

  李府。

  众人才刚将“韩国公府”两侧悬挂的白灯笼摘下来。

  李善长正站在大门前,缅怀着佑儿的音容笑貌。

  忽然,他想到派人给祺儿送信,告知佑儿身亡之事,至今还没有回信,面色微恼。

  “就算祺儿不能到京城亲自参加葬礼,也应该派个人来吊唁一番。”

  不痴不聋,不作家翁。

  李善长知道祺儿看不过,他器重佑儿,培养佑儿的行为,可是,死者为大。

  何况佑儿还是为了替他顶罪才撞墙自尽的,祺儿竟学其他李家子弟,没有半点手足之情,实在是让人……

  “老爷!”

  李善长听到祺儿身边新晋的护卫长李晌的声音,立即收敛了所有的思绪,马上转过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出声责备。

  “来得这么晚,佑儿早已经……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善长转身看到马头上簪着白花,李晌突然从背后包袱里,掏出一把纸钱抛撒在半空中,他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家里,又要办白事了?

  是……谁?

  能够让祺儿派护卫长李晌前来,并且看李晌身上还带着伤,风尘仆仆的样子,此人一定对李家贡献巨大,或是地位甚高。

  可凤阳方向,除了祺儿以外,还有别人值得李晌大费周章,亲自前来报丧吗?

  “老爷!属下愧对老爷所托,公子他、他……他为了排查雨天淤堵的通道,不小心被凤阳坍塌的宫殿砸死了!”

  “轰隆隆!”

  一道惊雷落在不远处,地面仿佛被劈得颤了一颤,吓得给李善长撑伞的管家一个激灵,险些把雨伞给扔出去。

  可管家此时,不敢行错踏错一步。

  因为。

  平时无论面对谁,都笑脸迎人的老爷,此时脸色变得十分可怖,好像能够把周围的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太可怕了!

  “李晌!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李善长的牙齿叩叩作响,除了从牙齿里挤出这番话以外,还溢出了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