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媳妇是我老师-《特别执行局的秘密档案》

  手机听筒里最后一声忙音彻底咽了气,

  像被掐断脖子的鸭子。

  郭言成把手机从耳边挪开,

  屏幕暗下去,

  映出自己一张写满“这他妈什么鬼任务”的脸。

  还没等他对着黑屏骂出声,

  另一部加密通讯器紧跟着“嘀”了一声,

  屏幕亮起,

  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图标嚣张地跳动着。

  手指划过屏幕,

  文件弹出。

  几行加粗黑体字蛮横地撞进眼球:

  > 身份:郭云汉

  > 任务:查到京城政法大学的境外渗透势力

  > 注:学籍档案已重构,原学历痕迹清除。任务期内所获学位、项目成果,归入本体档案。

  “操。”

  郭言成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萧银河这个老狐狸,

  把他塞进政法大学当卧底,

  还美其名曰“委培”?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得,

  这脸,

  从将军到大学生,

  算是彻底扔地上踩了。

  客厅沙发深陷下去,

  郭言成一屁股砸在里面,

  动静不小。

  旁边正抱着平板刷剧的蓓贝被震得弹了一下,

  不满地斜他一眼:

  “郭将军,您老人家能不能温柔点?我这正看到关键处呢!”

  郭言成没接茬:

  “梦想成真了,老婆。”

  “我要去京城政法大学念书了,算不算文职?”

  蓓贝视线从狗血淋头的偶像剧挪到郭言成脸上,

  几秒后,

  眼睛猛地瞪圆,

  像受惊的猫:

  “特执局安排你去……上学?!”

  她声音拔高,

  充满了“你逗我玩呢”的荒谬感。

  “嗯哼。”

  郭言成往后一靠,

  脖子搁在沙发靠背上,

  盯着天花板吊灯,

  “不过嫌丢人,局里给弄了个新身份,郭云汉,从头再来。”

  他语气里的嫌弃浓得能腌咸菜。

  蓓贝脸上的惊讶像潮水一样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古怪、混合着震惊和憋笑的表情。

  她放下平板,

  坐直身体,

  清了清嗓子,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那个……言成啊……”

  “嗯?”

  郭言成懒洋洋地应着,

  还在琢磨怎么跟那群小屁孩坐一个教室能不露馅。

  “就……”

  蓓贝舔了下嘴唇,

  眼神有点飘忽,

  “巧了不是?我忘了跟你说了。”

  “我上次跟你说想找工作,然后蓓航跟我说军属有特殊待遇。”

  “尤其是你这个级别,我可以在一些单位里选个工作。”

  “我就……嗯……选了京政法大学,教务岗。”

  她顿了一下,

  迎着郭言成骤然聚焦、充满“你再说一遍”的眼神,

  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刚接到通知,安排我当今年新生的辅导员。”

  客厅里安静了。

  只有平板里偶像剧的男主角还在撕心裂肺地吼:

  “你为什么不爱我!”

  郭言成的脖子像是生了锈的轴承,

  一寸寸、极其缓慢地从沙发靠背上抬起来。

  他扭过头,

  目光精准地锁住蓓贝那张努力绷着、但眼角眉梢已经泄露了狡黠和得意的脸。

  “辅导员?”

  他重复,

  声音有点飘,

  “蓓贝老师?”

  “嗯哼!”

  蓓贝用力点头,

  终于忍不住,

  嘴角高高翘起,

  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郭同学,以后请多指教?”

  郭言成猛地站起身,

  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一步跨到蓓贝面前,

  高大的影子瞬间把她笼罩。

  蓓贝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但没躲开。

  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

  稍一用力,

  直接把人从沙发上拔了起来。

  “啊!”

  蓓贝短促地惊呼一声,

  双脚离地,

  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

  郭言成抱着她,

  大步流星就朝卧室方向走,

  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点痞气,

  也带着点咬牙切齿:

  “师生恋?蓓贝老师,这课题……我们是不是得先预习预习?”

  “喂!郭言成!放我下来!”

  蓓贝又羞又急,

  捶了他肩膀一下,

  “大白天的你……”

  “谁规定预习只能晚上?”

  郭言成脚步不停,

  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声音压低,

  带着危险的磁性,

  “再说了,伤好得差不多了,蓓贝老师……咱们该‘聊聊正事’了吧?”

  卧室门被他用脚后跟利落一勾,

  “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客厅偶像剧男主角还在继续的深情独白。

  三个月后的京政法大学,

  空气里弥漫着新生特有的亢奋、迷茫和汗味儿。

  9月1日,

  晚上七点,

  法学院三楼阶梯教室灯火通明。

  25届法学A班的新生们挤挤挨挨坐满了座位,

  嗡嗡的交谈声像一群兴奋的蜜蜂。

  空气里飘着洗发水、新书本油墨和一点食堂晚餐残留的混合气味。

  辅导员蓓贝站在讲台上,

  一身利落的浅灰色职业套裙,

  头发松松挽起,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她拿起花名册,

  声音清亮,

  带着恰到好处的亲和力:

  “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我们先点个名,互相认识认识。”

  “陈默。”

  “到!”

  “李想。”

  “到!”

  ……

  点名声平稳推进。

  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里,

  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要缩进椅子里。

  郭言成,

  不,

  现在是郭云汉,

  一手捂着脸,

  指缝间露出的额角似乎有青筋在跳。

  “还真成我辅导员了。”

  他身上的平价运动服像是偷来的,

  怎么穿怎么别扭。

  旁边三个脑袋凑在一起,

  像三只聒噪的麻雀。

  “卧槽,咱们辅导员……绝了!”

  说话的是韩宾,

  小个子,

  眼睛贼亮,

  正盯着讲台上的蓓贝猛瞧。

  “气质!懂吗?这叫知性美!”

  任海龙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一脸严肃地分析,

  “而且看着脾气挺好。”

  坐在郭言成右手边的王勇岩最激动,

  胳膊肘用力捅了捅郭言成的肋骨,

  压着嗓子,

  兴奋得唾沫星子差点喷郭言成脸上:

  “郭哥!郭哥!看见没!蓓贝老师!我的天菜!你说我有机会没?”

  郭言成捂着脸的手猛地攥紧,

  指关节都泛了白。

  他放下手,

  侧过头,

  盯着王勇岩那张写满“青春萌动”的脸,

  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僵硬、毫无笑意的弧度,

  一字一顿,

  从牙缝里挤出来:“她、结、婚、了。”

  “啊?”

  王勇岩一愣,像被泼了盆冷水。

  韩宾和任海龙也好奇地看过来。

  郭言成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在陈述一个遥远而客观的事实:

  “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他想起自家那个满地乱爬、精力过剩的小崽子,

  补充道,“至少能打两瓶。”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韩宾一脸不信。

  “来报道那天,”

  郭言成面无表情地胡诌,

  眼神飘向讲台上那个正巧看过来的身影,

  蓓贝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笑意,

  他赶紧移开目光,

  “看见一个穿军常服的,挺年轻,肩章……嗯,级别不低,送她来的。”

  “人家两口子,亲热着呢。”

  “啧!”

  任海龙闻言撇了撇嘴,

  脸上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世故,

  “我就说吧,京政法这地方,卧虎藏龙。”

  “学生、老师,背景盘根错节的,少打听,别乱招惹。”

  他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点告诫的意味。

  王勇岩那股子被浇熄的火苗似乎又被“背景”两个字挑动了一下,

  下意识挺了挺胸,

  脱口而出:

  “那怕什么!我还是……”

  话到嘴边,

  猛地刹住。

  他想起了爷爷王破军的警告,

  也想起了家里隐约透出的风声

  ——京政法最近不太平,

  有境外耗子在钻洞。

  他硬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在喉咙里咕噜了一下,强

  行转了个调,

  “……我未来也肯定是高官呢!怕啥!”

  “切——!”

  韩宾和任海龙同时发出鄙夷的嘘声,

  对着王勇岩一阵毫不留情的挖苦。

  王勇岩梗着脖子,脸憋得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