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军工厂密室-《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

  凌晨两点整。

  顾沉砚把苏檀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两人猫着腰穿过齐腰高的野蒿。

  废弃军工厂的铁皮门半挂着,在风里哐当哐当撞,像敲在人心口。

  “左边第三个窗口。”韩立的声音从微型对讲机里漏出来,“我调了监控画面,巡逻队五分钟后换岗。”

  苏檀摸出空间里的照明蘑菇灯,淡绿的光裹在掌心。

  这是她前晚刚在空间培育的,菌伞能亮足三小时,比手电筒隐蔽十倍。

  顾沉砚瞥了眼那团柔光,喉结动了动——他媳妇总藏着些让人惊喜的宝贝。

  铁门缝隙漏出的风卷着铁锈味。

  两人贴着墙根溜进去时,巡逻队的胶鞋声正从另一侧传来。

  顾沉砚拽她蹲进灌木丛,巡逻手电光扫过他们头顶,苏檀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枪油味,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

  “安全。”顾沉砚低喝一声,拉着她往办公楼跑。

  档案室在二楼最里间。

  顾沉砚用匕首挑开生锈的锁,霉味混着纸页陈腐气涌出来。

  苏檀举起蘑菇灯,积灰的档案架上贴着“1970-1975”的标签,最下层有个铁皮箱,锁孔里插着半截断钥匙。

  “这里。”顾沉砚蹲下来,指尖划过箱面模糊的刻痕——“特殊人员安置计划”。

  铁皮箱“咔嗒”开了。

  苏檀翻到第三沓文件时,手突然抖起来。

  泛黄的纸页上,“苏建国——编号7021”几个字刺得她眼睛发酸,父亲的钢笔签名还在右下角,墨迹已经褪成浅灰。

  “地下负一层,b区隔离室。”顾沉砚指着文件最后一页的标注,“走。”

  地下室的台阶结着青苔。

  苏檀扶着墙往下挪,蘑菇灯的光映出墙上斑驳的血手印——不知道多少人走过这条路。

  顾沉砚走在前面,军靴碾碎了几只死蟑螂,声音在封闭空间里格外响。

  “到了。”他停在一扇铁皮门前,门把手上缠着生锈的铁链。

  苏檀摸出空间里的灵泉小刀——这刀泡过灵泉,削铁跟切豆腐似的。

  铁链“当啷”落地时,门里涌出的腐臭味让她捂住口鼻。

  顾沉砚当先推门,蘑菇灯的光扫过屋内,苏檀的膝盖一软。

  房间中央的木板床上,躺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

  他头发白得像雪,脸上全是结痂的伤痕,可那道从眉骨到下颌的旧疤,和苏檀镜子里的左眉骨痣长得一模一样。

  “爸……”苏檀扑过去,跪在床前。

  老人浑浊的眼睛动了动,枯树皮似的手颤巍巍抬起来,碰了碰她的发顶。

  顾沉砚快速检查房间,墙上用指甲刻着歪歪扭扭的数字:“7021”“清道夫”“3·15”。

  他摸出拍立得,“咔嚓”拍下墙面。

  苏檀从空间掏出保温罐,舀了勺灵蔬汤喂到父亲嘴边。

  灵泉煮的青菜带着清甜,老人喉结动了动,竟咽下小半口。

  她又喂了两勺,老人的眼睛慢慢亮起来,哑着嗓子:“檀檀……真的是你?”

  “是我,爸!”苏檀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我来接你回家。”

  “他们……清道夫小组……”老人突然剧烈咳嗽,“专门清理……知情者……我看到……”

  “咚!”

  铁门被撞响的声音惊得苏檀一颤。

  顾沉砚瞬间把她和老人推进墙角的储物柜,自己贴在门后阴影里。

  “刘哥,这屋锁被撬了。”

  “废话,上边说最近查得严,赶紧看看有没有漏的。”

  脚步声逼近。

  苏檀捂住父亲的嘴,听着自己心跳如擂鼓。

  储物柜的木板缝里,她看见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其中一个手里提着电棍。

  “床底下没东西。”

  “墙根也没人。”

  “走,去下一间。”

  脚步声渐远。

  顾沉砚打了个手势,苏檀扶着父亲往外挪。

  老人刚站起来就踉跄,顾沉砚弯腰把人背到背上:“通风管道在天花板,跟紧我。”

  天花板的通风口锈得厉害。

  顾沉砚用匕首撬开锁扣,先把苏檀托上去,再把老人递进来。

  苏檀抱着父亲缩在管道里,听着顾沉砚在下面制造动静——他踢翻了墙角的铁桶,守卫的骂声从远处传来。

  “往东边爬!”顾沉砚的声音从管道口飘上来。

  苏檀咬着牙往前挪,膝盖被铁皮划得生疼。

  父亲的重量压得她肩膀发颤,可她不敢停——只要爬过三个弯道,就能到工厂后墙的排水口。

  “到了。”顾沉砚的手突然从排水口伸进来,把她和老人拉出去。

  后墙外的野地里,韩立的吉普车正亮着双闪。

  苏檀刚把父亲塞进后座,顾沉砚就跳上车:“开!”

  “人都安置好了?”顾沉砚给老人盖上军大衣。

  “县医院附近的秘密住所,王大力盯着。”韩立踩下油门,“文件复印件我让小陈送过去了,他说‘清道夫小组’这几个字,够市局喝一壶。”

  苏檀攥着父亲的手,掌心还留着他刚才塞进来的纸条——“镯中密信,救我”。

  翡翠镯在腕上发烫,像在提醒什么。

  天快亮时,吉普车停在城西巷口。

  韩立指了指巷尾的老药铺:“暂时住这儿,药铺地下室有通往后街的地道,安全。”

  顾沉砚把老人背进去,苏檀跟着跨进门槛。

  霉味混着中药香扑面而来,梁上的积灰被风卷起来,在晨光里飘成雾。

  “先歇着。”顾沉砚给她塞了块热乎的烤红薯——不知什么时候从空间顺的,“我去王大力那儿,晚点带早饭。”

  苏檀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父亲靠在药柜上,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翡翠镯上,嘴唇动了动:“檀檀,镯子里……”

  “爸,我知道。”苏檀摸出镯子,“等你好了,咱们一起看。”

  窗外传来麻雀的叫声。

  巷口有人挑着菜担经过,吆喝声混着晨雾飘进来。

  苏檀突然觉得,这混沌的清晨,好像有光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