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余波未平·暗流涌动-《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

  省纪委的车刚出省委大院,山城供销社的王主任就捏碎了电报。

  “李副厅长被捕?”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钢笔在账本上洇出个黑窟窿。

  窗外梧桐叶沙沙响,他盯着墙上“为人民服务”的锦旗,突然扯下来扔进火炉。

  火苗舔过红绸,映得他额头汗珠发亮——影门在山城的粮库账本,就藏在锦旗夹层里。

  同一时间,青竹沟村西头的土坯房里,韩七斤的布衫被汗水浸透。

  他攥着皱巴巴的信纸,信上“赵秀兰”三个字被红墨水圈了三遍,旁边写着“若再开口,全家消失”。

  “老陈头刚送来的。”送消息的民兵抹了把脸,“说是今早插在赵婶家门缝里的。”

  韩七斤把信纸塞进怀里,抄起墙角的猎枪就往外走。

  赵秀兰是李副厅长案的关键证人,去年帮苏檀父亲运过举报信,半个月前才松口愿意作证。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自行车,车把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备车!我去赵婶家!”

  县城招待所里,苏檀掀开竹帘时,林婉如正对着镜子发愣。

  这个平时总哼样板戏的姑娘,此刻眼尾泛着青,手指把辫梢绞成了乱麻。

  “婉如?”苏檀放轻声音,“昨儿分的玉米面不够?我那还有半袋。”

  林婉如猛地回头,眼眶瞬间红了:“檀姐,我...我听见了。”她攥住苏檀袖口,“前儿去供销社领煤油,王副主任跟张会计说‘这事没完,上头还有人’。他们看见我,就闭了嘴。”

  苏檀的指尖在裤缝上轻轻一扣。

  她想起今早李副厅长癫狂的笑,想起“影门在三十七个县有分支”的话,喉间突然发紧:“他们说‘上头’是谁?”

  “没听清。”林婉如摇头,眼泪掉在苏檀手背,“可王副主任说‘再忍两个月,等那批粮调走’...檀姐,是不是他们还在搞鬼?”

  苏檀摸出帕子给她擦泪,掌心却沁出冷汗。

  她望向窗外,顾沉砚的吉普车正碾着碎石驶进院子,后车厢堆着印着“省纪委”的纸箱——那是今早从李副厅长办公室搜出的账本。

  “沉砚!”她迎出去,“林婉如听见的话,得加派人手守供销社。”

  顾沉砚把纸箱搬到桌上,指节叩了叩最上面的档案袋:“陈志远带着李副厅长签字的文件去中央了,军区派了一个排护送。赵秀兰那边,韩七斤已经赶过去。”他扯下军帽,帽檐还沾着晨露,“你担心的‘上头’,我让老陈查李副厅长的通话记录。昨晚十点,他给一个尾号793的号码打过三次。”

  苏檀的翡翠镯在腕间晃了晃:“林婉如说‘等那批粮调走’...可能和天字号计划有关。”

  顾沉砚的眉峰一挑:“我让周大队长回村查查最近的调粮记录。”他掏出怀表看了眼,“我去宾馆守证人,你回知青点?”

  “我去趟大队部。”苏檀把帕子塞进兜里,“我爸的笔记还在周大队长那,有些日期要核对。”

  青竹沟大队部的木门吱呀响时,周大队长正蹲在档案室门口抽烟。

  地上散落着几个被翻乱的牛皮纸袋,最上面的“1972年秋粮分配表”被撕了个角。

  “周叔?”苏檀弯腰捡起纸片,“这是...”

  “今儿早回来,就瞅见窗户开着。”周大队长把烟蒂踩灭,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我没声张,把院门锁了,让铁柱去公社报警。”他指了指东墙根的稻草堆,“刚才瞅见有影子晃,估摸着还没走。”

  话音未落,东墙传来“咔嚓”一声。

  苏檀刚要动,周大队长已经抄起靠在墙上的锄头:“小檀,去屋里喊人!”

  等苏檀带着民兵跑出来时,两个穿蓝布衫的男人正被按在地上。

  其中一个挣扎着要咬舌头,被民兵用木棍敲了后颈。

  “审!”周大队长抹了把脸上的土,“问他们翻档案要找啥!”

  两小时后,公社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那个没咬舌的男人缩在墙角:“我们...我们找苏建国的调粮单。上头说,那单子能证明天字号计划的粮是...”他突然闭了嘴,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粮是啥?”韩七斤的声音像淬了冰,他刚从赵秀兰家赶回来,布衫上还沾着草屑,“说!”

  男人浑身发抖:“是...是给高干子弟存的。”他突然抬头,“真的就知道这些!上头就说‘保住秘密粮仓’!”

  苏檀站在门口,手心里的纸条被攥得发皱。

  那是她在父亲笔记里找到的,泛黄的纸页上,“天字号计划真正用途:为高干子弟筹建秘密粮仓”几个字力透纸背。

  她望着审讯室里的男人,翡翠镯在腕间泛着幽绿的光——原来李副厅长说的“影门在三十七个县有分支”,藏的是这个。

  深夜,省招待所的台灯下,顾沉砚把最后一份口供按了手印。

  他抬头时,苏檀正抱着一摞笔记推门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

  “查到了?”他抽过她手里的纸条,目光扫过那行字,“秘密粮仓...”

  “嗯。”苏檀坐在他对面,“周大队长抓的人说,他们要找我爸的调粮单,那单子能证明粮的去向。”她顿了顿,“李副厅长被捕前说影门在三十七个县有分支,可能每个县都有这样的粮仓。”

  顾沉砚把纸条收进抽屉,锁扣“咔嗒”一声:“陈志远明天到中央,我让他把这个也带过去。”他伸手碰了碰她腕上的翡翠镯,“累吗?”

  苏檀摇头,目光落在他肩章上未拍掉的草屑——那是他守了证人一整天的痕迹。

  她刚要说话,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顾沉砚接起,听了两句,脸色微沉:“好,我马上来。”他放下话筒,“韩七斤审了个影门成员,那小子扛不住,吐了个名字。”

  苏檀的心跳漏了一拍:“谁?”

  顾沉砚站起身,把军大衣披在她肩上:“走,去看看。”

  走廊的灯光拉长成影,两人的脚步踩在水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尽头的审讯室里,韩七斤正把笔录推到顾沉砚面前。

  苏檀凑过去,看见最后一行字:

  “据供认,秘密粮仓总负责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