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逐客令!-《重生年代:我退婚村花捶爆丈母娘》

  空气中那根紧绷的弦,

  并没有因为朱霖那句看似客套的以后常常见面而松弛,反而被拉得更紧,甚至发出了危险的崩裂声。

  于曼妮站在桌边,白色的羽绒服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却也显得格外孤独。

  她听懂了朱霖的宣战。

  “经常见面?”

  于曼妮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不就是明摆着说:“我会盯着你,这块地盘是我的”吗?

  一般的小女生,面对如此强势的压迫,可能早就羞愧难当或者落荒而逃了。但于曼妮不是一般人,她是燕大的校花,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是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骄傲小公主。

  在这燕京大学的一亩三分地上,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想要压我一头?

  凭什么?

  就凭你那张脸?还是凭你那个不知所谓的演员身份?

  于曼妮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双原本含情脉脉的杏眼,此刻瞬间变得狭长锋利,像是一只准备挠人的猫。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朱霖,目光在她那件昂贵的羽绒服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天真、实则充满了恶意的惊讶弧度。

  “哦?”

  她拖长了尾音,声音依旧软糯,但话里的刺儿却扎得人生疼:“莫非……朱霖同志也要来燕京大学读书了吗?”

  这句话,杀人诛心。

  在1980年,虽然演员开始受人追捧,但在传统的社会评价体系里,学历依然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燕京大学是什么地方?

  那是天之骄子的聚集地,是国家栋梁的摇篮!

  能考进这里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而朱霖呢?

  虽然也是研究所的,但毕竟不是燕大的学生。

  于曼妮这话的潜台词太明显了,这里是最高学府,是读书人的地方,你一个外人,一个戏子,有什么资格说经常来?

  你考得上吗?

  你有那个文化水平吗?

  这是智商上的蔑视!是阶层上的降维打击!

  “……”

  朱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瞬,呼吸都急促了半拍。

  她当然听懂了。

  这简直是在往她的肺管子上戳!

  她虽然工作体面,长得漂亮,但在面对这帮燕大的高材生时,内心深处确实有着那么一丁点隐秘的自卑。

  她恨不得把手里的茶水泼过去,撕烂这张虚伪的笑脸。

  “哼!!!”

  朱霖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好啊,跟我玩这套是吧?

  跟我比学历是吧?

  行!

  你是大学生,你了不起!

  但是,你搞错了一件事。

  在恋爱这件事上,女人的战场,有时候不在考场上,而在男人的心里!

  朱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她知道,此刻如果生气,如果辩解自己也是知识分子,那就落了下乘,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她必须换个赛道,必须在这一局里把场子找回来!

  于是,她脸上的僵硬迅速化解,重新绽放出一个比刚才还要灿烂、还要甜蜜、甚至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

  她没有看于曼妮,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刘青山,眼神里满是依恋,然后才慢悠悠地转回来,对着于曼妮说道:“那倒不是。我有我的工作,也很忙,哪有空来读书呀。”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理直气壮,甚至带着几分认命般的幸福感:“只是嘛……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对象在燕大,他的根就在这儿。作为家属,这对象在哪儿,我就得跟到哪儿。就算我不想来这里,嫌这里远,嫌这里乱,为了照顾他,为了陪他,我也不得不常来呀。”

  说完,她还特意伸出手,帮刘青山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得就像是结婚多年的妻子。

  然后,她歪着头,看着脸色微变的于曼妮,笑眯眯地反问道:“于同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咱们女人嘛,终究是要顾家的。”

  轰——

  这一记反击,虽然没有硝烟,但杀伤力绝对是核弹级别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句话虽然土,虽然听着有点封建,但在宣示主权这方面,简直就是无敌的!

  它直接跳过了学历、能力、样貌这些所有的比拼维度,直接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了夫妻!

  我是他的内人,你是他的同学。

  我是来随军的,你是来路过的。

  这其中的亲疏远近,完全没有一点可比性,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闻言,于曼妮心里那股刚升起来的得意瞬间被击得粉碎,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直冲脑门。

  微怒?

  不仅是微怒,简直是暴怒!

  这是故意示威!

  这是故意炫耀!

  于曼妮看着朱霖那副我是正宫我怕谁的嘴脸,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冲上去抓花她的脸。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啊?你到底有什么可得意的?

  你不就是认识他比较早吗?你不就是占了个先来后到的便宜吗?你不就是运气好,在他还没出名的时候就赖上他了吗?

  所以你才占了这么个名义上的对象身份,仅此而已!

  除了一张虚名,你还有什么?

  你了解他吗?

  你懂他的野心吗?

  你能跟他在文学上产生共鸣吗?

  最重要的是……

  于曼妮的目光落在刘青山的身上,眼神变得复杂而幽深,带着一种隐秘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疯狂和优越感。

  哼!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是正室?

  可笑!

  我虽然认识他比较晚,虽然我现在名不正言不顺,但我可是他的一个女人!

  真正的女人!

  他的第一次,那个男人一生中最宝贵、最难忘、最青涩的第一次,可是给了我!

  就在之前那个充满了激情和汗水的夜晚,他是在我的怀里颤抖的!他是在我的耳边喊着宝贝的!

  你呢?

  你们谈了一两年,恐怕连手都没牵过几次吧?

  看你那副假正经的样子,估计连接吻都觉得羞耻吧?

  在身体的占有上,在灵魂的深度交流上,我才是那个胜利者!

  我才是那个真正拥有过他的人!

  你懂吗?

  你这个可怜、被蒙在鼓里的傻女人!

  这种心理上的巨大优势,让于曼妮在愤怒之余,又产生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感……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人,看着猎物在陷阱边跳舞,虽然现在还不能收网,但那种掌控全局的感觉,让她找回了一丝自信。

  于曼妮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起自己的情绪。

  她不能输。

  至少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如果现在表现出气急败坏,那就是真的输了,那就真的成了被正宫羞辱的小三了。

  她要反击!

  她要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懂的方式,狠狠地扎朱霖一刀,同时也敲打一下那个一直装死的刘青山!

  于是,于曼妮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竟然哈哈笑了起来。

  那笑声清脆,爽朗,甚至带着一丝豪迈,完全不像是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女生。

  她笑吟吟地看着朱霖,眼神里没有了嫉妒,反而多了一种看破红尘般的通透和……怜悯?

  “朱霖同志说得对,嫁鸡随鸡,这是传统美德,值得学习。”

  她点了点头,仿佛真的在赞同朱霖的话。

  但紧接着,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直刺人心,“不过嘛,我们读书的时候,老师也教过一句话。”

  她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刘青山脸上扫过,然后定格在朱霖的脸上,一字一顿,话有所指、意味深长地说道:“行百里者半九十。”

  “这路还长着呢,谁知道中间会出什么岔子?谁知道那只鸡或者是狗,会不会半路跑了?或者是被别人牵走了?”

  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声音却越来越轻,轻得像是一声叹息,却重得像是一记耳光:“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高兴得太早,往往都会乐极生悲。朱霖同志,你说是吗?”

  轰——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无声的炸雷,在这个喧闹的饭馆角落里轰然炸响。

  虽然她没有明说,虽然她用的是成语,是隐喻。

  但作为当事人的刘青山和朱霖,谁不是人精?谁听不出来其中的深意?

  这是赤裸裸的诅咒!

  这是赤裸裸的宣战!

  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告诉朱霖:别得意,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刘青山的后背上,瞬间冒出了一片细密的冷汗,把里面的衬衣都给浸透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鸭子,滋滋冒油。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这句话太狠了!

  这分明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这不仅是在挑衅朱霖,更是在威胁朱霖!

  她在暗示什么?她在暗示她手里有底牌?她在暗示她不会轻易放手?她在暗示她随时可能引爆这颗雷?

  刘青山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不敢看朱霖,也不敢看于曼妮,只能死死盯着杯子里的茶叶,仿佛要在里面数出几朵花来。

  他在心里疯狂地祈祷:姑奶奶们,求求你们了,别说了!再说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而朱霖。

  她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缝隙,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准备发起攻击的母狮子。

  她手里的筷子,慢慢地放了下来,磕在盘子边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不大,但在刘青山听来,简直就是开战的信号枪。

  朱霖脸上依然带着笑,但那笑容已经变得僵硬、冰冷,甚至带着一丝狰狞。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于曼妮,瞳孔深处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

  但她没有说话。

  她就那么看着。

  这种沉默,这种对视,比任何谩骂都要可怕。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消失了。

  哪怕是局外人的李卫东、王强、张建军三人,此刻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嘴里的红烧肉都忘了嚼。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这气氛就变得这么……这么吓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三人看了看笑里藏刀的朱霖,又看了看一脸挑衅的于曼妮,最后,三双充满求生欲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一桌的主心骨,刘青山。

  眼神里写满了:

  “哥!咋回事啊?”

  “这俩女的不会要打起来吧?”

  “救命啊!我们还想吃完这顿饭啊!”

  刘青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他知道,不能再装死了。

  再装下去,这顿饭就真的变成鸿门宴了。搞不好下一秒,桌子就要被掀了,热汤就要泼到脸上。

  他当然不想让朱霖和于曼妮在这里撕起来。

  那将是他刘青山一生的污点,将是他在燕大社会性死亡的开始!

  当务之急,必须制止这场闹剧,必须把这个导火索给掐灭,必须把于曼妮这个炸药包给请走!

  刘青山深吸了一口气,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决断。

  他猛地抬起头。

  脸上的尴尬、迷茫、躲闪统统消失不见,换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几分一家之主的威严。

  他看着于曼妮,目光沉静而冷淡,不再有之前的客气和煦,只剩下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

  “于同学。”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突然笑了。

  那是一个极其客气、极其礼貌、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只有短短七个字。

  但这话的言外之意,太明显了。态度,也太鲜明了。

  翻译过来就是:

  “你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没看我们正在吃饭吗?”

  “请你离开,赶紧走!”

  这是逐客令!

  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朱霖的面,毫不留情地给于曼妮下了逐客令!

  这是他在选边站!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朱霖,心里那一团即将炸开的怒火,就像是被一场甘霖瞬间浇灭了,只剩下腾腾升起的舒爽和惬意。

  那股子凌厉的杀气,肉眼可见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得意。

  她很满意。

  非常满意。

  虽然这个于曼妮很讨厌,虽然她刚才那些关于笑到最后的诅咒很刺耳,但刘青山的这个态度,这一记干脆利落的逐客令,简直就是给朱霖打了一针最强的强心剂!

  在关键时刻,

  他没有和稀泥,没有当墙头草,更没有因为对方漂亮就怜香惜玉。

  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自己这边!

  他为了维护自己,不惜当众给那个女人难堪,维护了自己的尊严!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在这个男人心里,谁轻谁重,那是门儿清!说明不管外面的妖精怎么作妖,怎么勾引,只要自己往这一坐,那就是定海神针,就是不可动摇的正宫!

  这就够了!

  朱霖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那种被偏爱、被维护的甜蜜感,让她甚至想哼起歌来。

  只要男人心在自己这边,任凭外面的妖精怎么作妖,那都是跳梁小丑!

  你再能说会道又怎么样?你再风情万种又怎么样?

  只要这个男人不理你,你就是个自取其辱的笑话!

  这一仗,本宫赢了!而且是完胜!

  朱霖嘴角的冷笑重新变成了温婉、甚至带着一丝慈悲的微笑,那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特有的宽容。

  她重新拿起了筷子,姿态优雅得像是在进行一场艺术表演。她夹起一块肥美的红烧肉,动作轻柔地放进刘青山碗里,眼神里满是奖励和柔情,仿佛在说:干得漂亮,赏你的。

  然后,她慢慢转过头,看着那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于曼妮。

  她的眼神里不再有敌意,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和一种你可以退下了的从容。

  她决定趁机再补上一刀,给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是呀。”

  朱霖的声音虽轻柔得像是春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是呀,于同学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不留你了,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