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佛与道-《民间赌王》

  犀利哥略显焦躁,眼神更犀利了,嚣张哥手握冲锋枪,更加嚣张了,他俩站在陈三爷跟前,随时准备拼命了。

  外面的毒贩们的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就像空气中弥漫着饱和的汽油,擦根火柴,就会爆炸。

  陈三爷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与此同时,唐人街蕾蕾的医馆后院,蕾蕾还在打着迅猛的太极拳。

  她要把这一腔愁绪、一缕心神不宁,全部融化在拳术里,跟随拳脚舞动,弥散虚空:

  逆缠画圈,蓄力出拳!

  搭手、转腰、拧胯、顶肘!

  撤步捋掌,上步搭手,转腰叼拖,六封四壁!

  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刚柔有力,神采飞扬。

  夜幕下的一缕洁白,腾挪辗转,灵动飘逸。

  两个麻花辫甩来甩去,精致的面孔,凌厉的眼神,清澈的眼底,一尘不染衣衫,让她恍若仙子,震撼尘寰。

  有一种人,就是仙道来的,六道众生,对着镜子就能查明。

  不需要面相学、不需要占卜,看一眼,精髓就能透出来。

  仙道来的人,道骨仙风,美而不妖,身上没有邪气。

  不像那种狐狸道来的狐狸精,媚而不纯,妖而不贵,狐眼魅惑,全是妖气。

  如果沈心茹是佛,蕾蕾就是道。

  佛道本一家,俱是出尘寰。

  身体就是房子,灵魂就在这里居住,佛道都要求善待自己的身体,别作贱自己,是羽化成仙还是圆满成佛,那看个人造化。

  佛道合参,早是中华文脉,张紫阳真人就是佛道合参的典范。

  学问只是个棱镜,真理只有一个,只不过通过佛和道的形式表现出来罢了。

  没有谁高谁低,大道至简,殊途同归。

  凡是强硬划分的,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譬如有人讲易经,从无极讲起,说无极生太极,能让人笑掉大牙。

  易经里没有“无极”这个词,“无极”最早出自《道德经》,到了宋代周敦颐这小子掀起来无极和太极之争,朱熹都不尿他。

  无极就是太极,如果这个都不明白,就别讲易经了,洗洗睡吧。

  如此看来,陈三爷前半生遇到了佛,后半生遇到了道。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剧烈,兄弟们快顶不住了,乌泱泱上千人,把整个庄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

  突然,弯头来报:“三爷,不好了,后院围墙有人跳进来了!”

  陈三爷一瞪眼,掏出手枪,咔嚓一声把子弹上膛:“拼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利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嗡——

  随即成千上百的警笛声响起:嗡~嗡~嗡——嗡、嗡、嗡——

  嗡啦、嗡啦、嗡啦……

  啾啾!

  嘀嘀——

  嗡~~~~~~

  大批军警从四面八方赶来,五条大街都是军车和警车,警察和正规军同时出动了,上百辆车,气势汹汹,满载军警,奔向帕克庄园。

  陈三爷听着这震天的警笛声,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瘫坐在了沙发上。

  他甚至都忘了关闭手枪的保险。

  与此同时,蕾蕾打完最后一式太极拳,安然收步,对着苍天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她终于不心惊肉跳了。

  很快,警车和军车将帕克庄园围拢起来,大批军人警察从车上跳下来,荷枪实弹,驱散人群。

  小毒贩们一看这个阵势:我靠?政府军来了?咱们撤!

  不到十分钟,全跑光了。

  剩下几个刺头,都被泰龙警长抓了。

  泰龙警长在几个警察的护卫下走入庄园,很快在嚣张哥的引领下来到别墅客厅。

  陈三爷抬眼一望,微微一笑:“警长,来了?”

  泰龙环视一番,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阿南达和坎雅,冷冷一笑,抬头对陈三爷说:“一会儿让你的人原地待命,我带你去见部长。”

  陈三爷点点头:“好说,咦?你会说汉语啊?”

  泰龙呵呵一笑:“一点点,天天和巴耶部长打交道,学会了点儿。”

  “早说嘛,沟通起来方便。”

  泰龙瞥了陈三爷一眼:“我说陈三啊,你的胆子太大了,你竟然敢冒充国防军?”

  陈三爷笑道:“你这话聊得,我不换身皮,我进的来吗?”

  泰龙吩咐左右:“把阿南达和坎雅送医院!”

  几个警察赶忙把阿南达和坎雅抬了出去。

  陈三爷一伸手:“警长请坐。”

  泰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别墅里的陈设:“陈三,你又要鸠占鹊巢啊?”

  陈三爷摇摇头:“哎哟呵,警长还会成语啊?我这次改主意了,我不鸠占鹊巢了,我相信世上有灵魂,我怕了,我还是找个干净的地方,上次就是因为在沙猜的庄园里沾了邪气,导致一败涂地。”

  “哈哈哈哈。”泰龙大笑,“我以为你什么也不怕呢。哎对了,你这么干,就不怕我们杀了柳爽?柳爽可是你的同事啊。”

  陈三爷微微一笑:“她已经走了。”

  泰龙一愣:“what did you say?”——你什么意思?

  “Liu Shuang is gone.”——柳爽已经离开了。

  “Are you kidding me?”——逗我?

  陈三爷摇摇头:“how dare Iunch an attack rashly without absolute certainty?”——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敢贸然发动进攻?

  泰龙大惊:“when was that?”——什么时候的事?

  陈三爷微微一笑:“Right when I attacked ,Liu Shuang got away!”——就在我刚刚发动进攻时,柳爽走掉了。

  “不可能!”泰龙大呼。

  陈三爷哈哈大笑:“Nothing is impossible!”——没有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