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嫌弃的庄超英-《小巷:穿成黄玲后,庄家遭了殃》

  庄超英一脸吃惊地看着弟弟。

  他推了推眼镜,脸上带了些怒气,但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

  “赶美,怎么?这难道不是我的家?”

  “这本来......”庄赶美正要回答,庄母走了过来。

  她睨了老三一眼,笑着说:

  “你弟弟不是那意思,他就是一时嘴快!那你今天就住下吧!可就是要打地铺。”

  庄超英看了一眼庄母,顿时心生感激。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啊!

  还是妈疼儿子啊!

  吃晚饭的时候,庄超英接受了弟媳的无数个白眼,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记得黄玲曾说过,她领着俩孩子去吃饭时,林芳的脸拉得比马脸还长,他还不信,在他眼里林芳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没想到,黄玲说的是真的。

  给他盛饭时,林芳故意把米粒打松,看起来像是一大碗,其实没有两口。

  而且,他刚才在厨房喝水,明明看到林芳做了四个菜,但是现在大家都坐下吃饭,桌上却只有三个菜。

  饭肯定是吃不饱的。

  庄超英想起以前的日子,那还是那次庄母生日之前,黄玲总会把自己碗里饭拨给他和图南。

  但是现在,没有人给他拨饭,他甚至不敢添碗。

  添也估计没得添。

  因为他看到弟弟碗里的饭被压得实实的,插筷子都不会倒。

  吃了饭,他本来想借口出去走走,出去了,他们也就不会觉得那么挤了,但是想了想,又算了。

  出去走一圈,本就不多的饭那还不消化完了,后半夜怎么睡?

  晚上休息时,庄父给他拿凳子拼了个床,拿了床薄被,让他一边垫一边盖,就那样凑合一下。

  很明显,没想打算让他多住两天。

  他是蠢,但也没有蠢到那份上。

  庄赶美屋里已经吵起来了,看似压着声音,实际就是说给他听的。

  林芳好的没有学到,庄母那阴阳怪气学到不少。

  她温温吞吞,好像还挺担心一样:

  “这可怎么办?这又到月底,定量不够了呢!这怎么说来就来,还一住好几天?”

  庄赶美怒道:“我怎么知道!都饿着呗!”

  林芳叹一口气:“不行,咱明天去借点儿吧!怎么说也是大哥。”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配合得挺好。

  庄赶美又骂:“你是猪脑子啊!现在谁家有多的啊!给借,什么家庭?!再说,哪里有脸?”

  原来,他们也是知道的,谁家也没有余粮。

  但他们仍然想着要把两个儿子送到大伯家待一个寒假,却没有想过这俩儿子吃的从哪里来。

  庄超英躺在硌死人的板凳上,冻得清鼻涕直流,他的心更凉,怎么也睡不着。

  想了很久,他觉得只有两个解决方案:

  第一,借钱买票去找黄玲,把她请回来。

  第二,先把门锁撬了,再借点钱自己先用着,等黄玲气消回来。

  总归,要借钱。

  第二天早上起床,一家人吃素面条。

  庄超英手里的碗挺大,但是汤多,面就一筷子,本来晚上就没有吃饱,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再一看这一筷子,真的有些生气。

  吃了一口,居然连盐都没有放。

  于是,他对弟媳妇道:“林芳,再给我下一点。”

  “大哥,我现在要去上班了呢!来不及了。”

  “那我自己去下。”

  “煤球用完了,要等赶美下班了才能买。”

  “那你们中午不吃饭吗?”

  “中午我从单位食堂买饭回来,但是我饭票不够了,可能......”林芳装着一副柔弱的模样。

  “大哥,你那么大声对林芳说话做什么?!又不关她的事!还要怎么伺候你哦!都饭上手了!”庄赶美几口嗦完面条,把外套一穿就出了门。

  庄超英只觉得嘴里的面条有些吞咽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直到两口子出了门,他才哑着嗓子对庄父庄母道:

  “我每个月给你们二十五块,他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黄玲每次来,都要给俩孩子买吃的,我家图南和筱婷吃过他们一颗糖没有?

  每年过冬,黄玲都会俩孩子织新毛衣,林芳给图南和筱婷一根毛线没有?”

  庄父听到他儿子这话就不乐意了:

  “你是大哥!你是大伯!怎么还和弟弟,和侄儿计较起来了呢?!”

  庄超英冷笑:“每次都是这句?我除了得到你们这句,还得到过什么?我们全家就应该付出吗?”

  庄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还说呢!什么月月二十五?你这个月就没给啊!”

  “爸,可是,我给了多少年了?”

  “你现在是要和我们算账是吧!那我们养你那么多年呢?你怎么不算?!真是白眼狼!”庄父使劲拍着桌子。

  “啪唧”,桌子腿一歪,桌子坏了,桌上没收的碗全部摔到了地下。

  庄母心疼得“哇哇”直叫。

  庄超英低着头,怯怯站到一边。

  借钱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他默默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被庄母给拉住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生你爸的气,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住吧,住吧,定量想办法,总能有的。”

  听到母亲的话,又被母亲拉着手,他的伤心又少了一些。

  开始理解父亲、母亲的难处。

  “爸妈,对不起,我错了。”他诚恳地道歉。

  “好了,好了,都怪黄玲!没事回什么娘家?车票不要钱?还带着孩子!两个孩子加起来一张大人票呢!哎哟!真是舍得啊!”庄母絮絮叨叨着。

  “就是!就没见过这么不顾家的人!自己的丈夫不要了吗?!不知道丈夫是家里的天!是一家之主吗?!真是过分!超英!等她回来,你一定要好好地批评她!”庄父也帮腔。

  庄超英没有再说话,他站起身,打算出去借钱。

  走出了庄家,他人还懵懵的。

  游荡了半天,也没有想好去找谁借钱,他脸皮薄,又是年关,哪里能开得了口。

  到了中午时,他回了庄家。

  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屋里在开小会讨论关于他的事。

  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侧耳听他们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