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迩迩,今天,你要在这里等一个小可怜-《真好!别人脑子没病,就我夫人有》

  画卷后的男子愣了愣。

  “夫人知道什么是勾吗?”

  “没有本大仙不知道的事,书上有画,诶……我书呢?!”

  林玉迩东张西望了一圈儿,在房间门槛便发现了小人书,找到之后,翻了其中一页。

  “我有证据!你看这里,这里画的就是这个女的就是在跳舞……”

  张玉楼知道,不能等她说完。

  不然她思绪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没错。我就是在勾夫人。”画轴后的人影回答的轻描淡写。

  他抬起眼。

  似乎是透过画卷看林玉迩的位置,额前碎发之下,眉眼满是一种旁人不懂的落寞。

  ……

  8岁那年,爹娘和离,爹爹抬了一个姨娘为继房夫人。

  那继室在外人面前对他极好,给他穿很好的衣服,请很好的夫子,在外会总是夸他,夸得最多的就是他孝顺懂事……

  其实。

  一切都是做戏。

  那浮光锦外套下,是不合身的潮湿旧衣!

  那名望不错的夫子也并不是教他的,而是给继母亲生孩子准备的……

  因为继室怀孕了。

  没多久。

  坊间就流传着一则传闻:说张家小少爷对继母孝顺有加,继母怀孕没胃口,他竟要亲自为继母下荷池挖藕,以表孝心。

  他爹竟信了,难得和颜悦色的夸了他几句。

  并派人把他送到湖边,监督他下湖挖藕。

  他八岁,身子瘦小,那湖里的水,比他个子还高。

  他根本不会凫水。

  于是站在岸边不动。

  谁料不少人尽为了传闻来围观。

  “小娃娃,快下去啊!”

  “你母亲总说你孝顺,你不会临阵逃脱让你母亲伤心吧?!”

  “你母亲虽是继室,但对你一直引以为傲,你们虽不是亲生母子,却胜似亲生母子,小男子汉,说到就要做到!”

  四周人纷纷起哄。

  一股力量从腰间袭来,有人把他推下湖泊。

  张玉楼以为自己要死了。

  谁料。

  他看见了水面下,有一片莹莹光幕。

  他穿过了那层光幕,就听见了一个声音。

  “祁局长,这里没有宫殿,只有鱼骨头和破烂!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今天可是星期六,今天院里会加鸡腿儿的!”

  一个模样精致,披散着头发,只有额前碎发被扎着冲天炮小揪揪的女孩,在原地气急败坏的跺脚。

  发现跺脚没用,就立马撒泼打滚。

  “我要吃鸡腿儿,我要吃鸡腿儿!鸡腿儿,鸡腿儿,鸡腿儿……要吃鸡腿儿哇哇哇哇!”

  站在池塘边是一个男子。

  穿着落肩垂坠感翻领风衣,下身黑色西装裤,宽松的版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洒脱又自在。

  他夹着烟的手指随意摇了摇,嘴里发出“嘘”的一声。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他也做的随意,可就是绅士风范尽显。

  “迩迩,今天,你要在这里等一个小可怜……”

  那冲天炮小揪揪明显就是一个犟种。

  “我才是小可怜,我是个没吃到鸡腿儿的小可怜,呜呜哇哇……”

  “我的心哟,我的肝哟,我的肠子大脑壳哦,都在喊三个字你没听到吗?鸡腿儿,鸡腿儿,鸡腿儿!!”

  “哗啦!”

  水声响起。

  突然间出现的声音,明明是朝下坠.落的张玉楼,却像是世界颠倒一样,从水面钻出。

  那大动静整得。

  让正在掉眼泪珠子的小女娃哭声一噎,愣住了,看着他。

  “鱼……鱼人?”

  祁局长眸子幽深,盯着小人鱼半晌,轻笑了一下。

  “等到了。”

  后面也不知道小女孩怎么欺负小鱼人的。

  小人鱼哭了一地的珍珠,小女娃提着沙发玩具小红桶,欢天喜地,在边上嘿咻嘿咻的捡珍珠。

  隔几米远都能听到珍珠落在小红桶里的叮当声。

  再后来。

  林玉迩从怀里摸出一截藕,递给他:“哭累了吧,啃不?有股泥巴味儿,今天刚挖的,祁局长说这个生的也可以吃。”

  张玉楼刚接过。

  身子就化成泡沫消散。

  等他再次睁开眼,手里还拿着一截藕,从水面浮了上去。

  四周传来热烈的鼓掌声。

  “没想到张家小少爷还真的做到了……”

  “真是孝心感天动地啊!”

  ……他以为那一切,是自己濒临死亡的幻觉……是自己的臆想。

  后来,他弄死了全家。

  后来,他成了首辅。

  后来,女帝赐婚。

  成婚那一日,他服下君心蛊。

  转头,买了一筐筐的藕,在湖中栽种。还亲自栽了一株银叶金合.欢花树。

  他总是想,疯妻也挺好的……

  直到。

  守着疯妻的暗卫在某一日禀报,说乌衣巷林玉迩用钱找眼线的时候,提及的‘祁局长’三个字时,张玉楼激动了!

  是她!!!!!

  年少时进入的那个世界不是幻觉!

  当年还是八岁的他,真的去了另一个地方,见到过穿着奇怪的夫人……

  还见过那位只存在夫人口中的祁局长。

  只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他不记得祁局长什么模样。

  只记得那个额头前扎着冲天炮小揪揪的小女孩,递给他一截藕时那随意一笑。

  那一刻,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璀璨的星辰。

  年少的张玉楼,已经忘记少女当时贱兮兮的那句话:“用这个藕,换你半桶大珍珠,你看,你和我都有收获。你不亏,我也不亏对吧,哈哈哈……”

  ……

  总归是自己惦念了那么久,何故矜持?!

  画轴后。

  张玉楼像是豁出去了一样。

  微红着耳根,嗓音低哑的开口。

  “夫人,能否认真些……看着我。”

  随后。

  他侧身,将手放在眉心处轻轻一点。

  林玉迩抬眸瞧去,就发现男人手指竟顺着鼻梁的轮廓摸到下颚,脖颈,喉结,胸膛……最后滑到腹肌。

  画轴上的举动,放大了指腹摩挲前进的过程。

  用现代话来说,简直欲炸了!

  这是一种新奇的视觉刺激。

  林玉迩直愣愣的看着,耳边飘来一句。

  “夫人是不是特别想上去把那画轴扣两个小洞,从小洞里偷窥?”

  “嗯嗯。”

  林玉迩以为是鬼鬼在和自己说话,突然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坐在边上笑容温软的许鹤仪。

  “牙牙乐?!!”

  许鹤仪的声音一出。

  那边张玉楼就将画卷一扯,随手搭在自己身上,脸色肃然。

  “中书令为何会在我府邸?!”

  许鹤仪从怀里摸出一个一串葡萄,一脸宠溺的递给林玉迩。

  “就是路过,顺便来看一看夫人有没有盖好被子。”

  好离谱的理由。

  路过?!

  鬼才信你是路过。

  张玉楼开口:“夫人在我府上,这些事轮不到你担心。”

  许鹤仪像是山峦的白色海棠,坚韧又温柔的一笑,语气无波澜:

  “可是,我怎么记得夫人在我府邸上时,趁我去肃州时,首辅大人和另外几人,也曾夜闯过我的府邸?!”

  张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