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由我担着-《大树将军冯异》

  面对强盗,冯异丝毫没有畏惧。

  可是,这官兵是什么来头儿?

  而且,

  还口口声声,说要捉拿自己归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冯母早已经额头浸汗。

  “异儿,娘细想,我们没有做过,什么,什么,对不起官家的事情啊?”

  冯母急切希望,冯异能够给她,一个圆满的答案。

  “娘,您不要着急。带我出去看看,把事情讲清楚就回来。”

  冯异说着就要起身。

  “大哥,你不要去,还是我替您出去看看,如果官兵说您有罪,就由我来担着,我只说一切都是我惹的事儿,就行了。”

  左隆拦住了冯异的去路。

  “不行!兄弟,这件事情一定是因我而起,就必须由我担着。你和众弟兄好生照顾我母亲,院子里还有几十个强盗呢,千万不要让他们趁机闹事。”

  冯异态度坚决。

  “是啊,左隆。你和铫期安抚好乡亲们,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窝里反了。那样,你大哥估计就真的有麻烦了。”

  冯母的话说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铫期、左隆纷纷点头。

  “左隆,你负责保护伯母的安全。我和叔寿、段建跟随大哥出去会会他们。”

  左隆带着二十几名乡丁,手持兵器不离冯母左右。

  铫期、叔寿、段建立即整合队伍,紧紧地跟在冯异身后,向白园大门走去。

  白园大门敞开,放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的官兵。

  冯异内心略略颤动,旋即恢复了正常。

  他信步走到白园门外,稳稳地站定,轻轻扫视了一圈儿,眼前的官兵,足有三百人之多。

  “是谁要见冯异,我冯大哥的?”

  铫期欺身来到,众官兵面前,朗声质问。

  “你是什么人?”

  带头儿的官兵,扫一眼铫期,面带不屑。

  “铫期。你家铫爷爷,冯异大哥的生死挚友。你呢?你又是哪一棵葱?”

  铫期同样蔑视对方。

  “铫期,没有听说过。本官爷今天只要冯异,与其他人无关。如果想要闹事儿,那好!我身后这三百名官兵弟兄们,不会答应!来呀,先把这个铫期给我拿下!”

  带头儿的军官手一挥,他身后的官兵各举刀枪,就要向前冲。

  “慢着!我就是冯异,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冯异脸色阴冷,如同锻铁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冯异,你就是冯异,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带头儿的军官,目光转向冯异,大声断喝。

  “何罪之有?”

  冯异还以颜色。

  “无辜杀人,罪不可恕!”

  带头儿的军官悲愤、凄怨,满脸狰狞!

  如果他的眼睛能够杀人,他早就把冯异给杀了。

  “嘿嘿嘿嘿,我知道你是谁了!”

  铫期突然纵身一跃,站在了最前面,与带头儿的军官对峙起来。

  “你不就是强盗花虎、花豹的堂弟,人送外花狼吗?怎么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为朝廷办事,却暗地里却勾结强盗,祸害百姓,助纣为虐。怎么今天不装了,摆在明处了?”

  “花虎、花豹?堂弟?”

  “勾结强盗,祸害百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花狼身后的官兵窃窃私语。

  “大胆铫期,一派胡言!你们聚众闹事,杀害无辜,事实确凿,罪不可恕!来呀,弟兄们,把他们全都拿下!”

  花狼一声令下,官兵大潮涌动。

  “且慢!”

  冯异看看眼前的官兵,再回头儿看看白园里的众弟兄,他特别望了一眼白园的大殿:

  母亲还在里边!

  眼前的官兵足足三百人,一个个拿着明晃晃的兵器。

  而,

  白园内的乡丁不过30来人,即便加上刚刚降服的20多名强盗,也不超过60余人,如此悬殊的力量,一旦打起来,必定是凶多吉少。

  “这位大人。冯异一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只要你放了白园内的众人,我就自缚双手,随你而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哥,不能去!”

  “大哥,去不得!”

  “大哥,万万不可!”

  闻听此言,铫期、叔寿、段建,疾步上前挡在冯异的面前。

  冯异微微一笑,右手轻轻晃动,三人退到一旁。

  “好,这很好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来呀,把冯异给我绑了!”

  花狼满脸得意之色。

  冯异屹立不倒。

  铫期、叔寿、段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色。

  官兵持刀向前,冰冷的兵刃抵在冯异脖颈上,绳索逐渐套在冯异的肩膀上。

  噗噗,

  突然,一阵不可思议的声响,

  冯异安然无恙。

  而他身边的两名士兵,却倒地身亡。

  花狼脸色陡变,满脸得意之色,消失殆尽。

  他刚要向前冲,一把锋利的箭簇,紧紧地钉在他的咽喉处。

  这时,白园内乡的丁蜂拥而出,不需要一声命令,迅速卸掉官兵们的兵刃,并把他们裤子扒下来,打捆扛进白园内。

  没有了裤子的士兵,哪里还有战斗力?

  一个个蹲在地上,不敢直立。

  “花狼。花虎、花豹是你的什么人?”

  冯异的声音很轻,很温和,就像和最亲近的人拉家常一样。

  “冯异。你不过一个乡巴佬而已,而我是地地道道的军官,我身后是大批的官兵,我看你能够把我怎么样?”

  花狼虽然内心恐惧,但是他还是仗着自己军官的身份,并不把冯异放在眼里。

  “军官。你是军官?祸害乡邻的军官?”

  冯异的话不多,却尖刀捅向花狼的心脏。

  但花狼就是花狼,一股子野狼的桀骜不驯。

  “对!乃翁就是军官。”

  花狼听到冯异的话,突然有了底气。

  “把你的箭簇拿开。冯异,本官如果有丝毫闪失,你担当不起!朝廷的浩浩大军随时会灭了你,你、你、还有你,还有你们全家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狼越说越兴奋,笑声放浪,手指乱抡。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冯异面带微笑,语气却,冷彻入骨。

  “很简单啊,冯异,把官兵的衣服拿来穿上,然后把大父我给放了。就像刚才你说的那样,自缚双手,前往颍川郡去请罪。”

  花狼突然放松下来,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冯异不敢怎么着他。

  “好!花狼,我这就答应你!”

  冯异右手微微一颤,箭簇穿过花狼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如同将要落山的残阳,泛滥着猩红,洒落一地。

  花狼双手捂着咽喉,慢慢跪倒在冯异的面前。

  “铫期,叔寿遣散官兵,打扫战场,段建负责断后,撤出白园,返回尚北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