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这场大雪,来得太是时候了-《一点风流气,人间最得意!》

  胡城西是否设伏事关重大,所以刀四与几位斥候没有待多久,便立刻出发了。

  临走前,重刀客最后瞥了一眼胡蝶儿。

  目光尽是贪婪。

  但也没有多看。

  因为他知道这次事成之后,莫说一个胡蝶儿,就算是那位胡城第一美人也会被欧阳大帅赏赐给他!

  想想那位曾经见过两面的美人之妖娆。

  重刀客往外走的样子,就不禁挺胸抬头......

  ......

  重刀客等人刚出去不久。

  江上寒立刻起身!

  他凝视着挂在帐中的西虞舆图,指尖沿着大道缓缓移动。

  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一处标着东荒镇的地点,沉声道:“传令三军将校,今夜子时三刻!全军向东荒镇转移!”

  “东荒镇??”

  江上寒这句话瞬间干懵了帐中除了白唐与胡蝶儿外的所有人。

  东荒镇虽然叫东荒镇,但却是在他们的南面。

  刚才不是还计划着要往东撤向胡城吗?

  “怎么是东荒镇?”

  “江帅,我们撤往胡城不是应该往东走吗?”

  “是啊,绕路东荒镇,完全没有必要啊?”

  江上寒与白唐对视了一眼,随后前者微笑,后者解释道:“谁定的我们去胡城了?”

  “啊???”

  “我们又不去胡城了?”

  “那,那如何从西虞东撤回大靖啊?”

  江上寒拍了拍舆图道:“看这里。”

  众人看向舆图,恍然大悟!

  “荒漠!”

  江上寒所指着的位置,正是他来西虞的路线。

  当时他带领军队就是进入荒漠,抢战马,然后孤身向北进的西虞。

  “没错!”

  老将卫阳立即激动的说道:“少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南下荒漠,然后绕路九棠、再从大靖的南境返回!!!”

  江上寒微笑着点了点头:“老将军觉得这个决定如何?”

  “妙!”老将卫阳赞叹了一声,又疑惑道,“那刚刚派出去的斥候?”

  白唐解释道:“迷惑欧阳战的手段罢了。”

  白唐又讲述了几句后。

  卫阳惊叹:“白帅、江帅!二位不愧是我大靖之栋梁!”

  白唐笑着摆了摆手:“但是,为了让欧阳战短期内不起疑心,我们还需要一支部队,佯装主力。”

  卫阳起身拱手:“末将愿往!”

  白唐看着江上寒,咨询意见。

  他心中是不太赞成让卫阳这种年纪的将领领军去的。

  但是江上寒却是毫无看法:“好!就由卫老将军率部佯装主力向胡镇行进。”

  “老将军记住,待到青崖渡之后,不要向南面来会合,届时南面将全是敌军。”

  “但北部空虚。”

  “老将军从青崖渡,率军向北转移,在安东山附近待命。”

  “遵命!但那渡口若已被敌军封锁怎么办?”老将捻着花白胡须,眼中满是忧虑,“我部将士虽不畏死,但若是渡口封锁,也很难强行通过。”

  江上寒胸有成竹的摆手:“放心,一定不会的。”

  话音未落,突然有人进帐。

  宋书佑行礼道:“尊将,果然不出您所料!”

  江上寒嗯了一声,淡然的问道:“是下雪了嘛?”

  宋书佑大声道:“下了!很大!密密麻麻!”

  ......

  大雪之中。

  胡城以西的几处要道边上的丛林之中。

  藏匿着密密麻麻的西虞伏兵。

  冻的嘚嘚瑟瑟......

  ......

  相比胡城的雪。

  土城营寨附近的雪,来的晚一些。

  当第一片雪花,砸在牛皮帐篷上时,全军已如黑色潮水般涌出营寨。

  只留下了一座空营。

  大军向南而去!

  江上寒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漫天鹅毛大雪,握紧缰绳喃喃道:“这场大雪,来得太是时候了。”

  ......

  ......

  黄昏,胡城北。

  重刀客几番自认为很牛逼的操作之后,终于让刀四等人带着没有伏兵的假情报走了。

  他则是孤身来到了胡城北。

  欧阳战的行军大营。

  他很得意。

  因为终于要得到欧阳战的接见了。

  重刀客一想想这些天,江上寒、白唐还有紫山盟那些人,甚至包括刀四被他一个人像耍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他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开心与激动!

  开心与激动之中。

  他终于抵达了欧阳战的帅帐。

  欧阳老将军亲自迎接了出来:“苟壁大侄子!你终于到了!”

  重刀客拱手,直接说出了最关键的信息:“老帅!今夜子时前后,靖贼大军就会到达胡城西,我军的设伏之地!”

  “好好好!”欧阳战连道了三声好,然后扶起来了重刀客,搂着他走入了帐中。

  “今夜大功告成之后,本帅请示周家主与陛下!封你为侯!”

  重刀客又说了很多情报。

  包括那夜胡蝶儿彻夜未归,去了江上寒房内,以及着两天一男一女两个人的状态等等......

  欧阳战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这些靖贼,如此的不择手段。

  如此的阴险啊!

  不过无妨,只等过了今夜!

  西虞欧阳战绞杀白唐大军之事,将会闻名大陆!

  老兵未曾锈,亦可斩新秀!

  ......

  ......

  胡城以西。

  西北道设伏点。

  已经丑时!

  冰凌在枯枝间垂落成晶亮的匕首,冷风掠过松针时发出呜咽。

  一位位西虞伏兵将士聚精会神的蜷缩在覆雪的岩石后。

  天气冷的连哈出的白气都可瞬间在胡须上凝成霜。

  雪粒钻进甲胄缝隙,在皮肉上咬出密密麻麻的冻疮,连呼气都成了折磨——每次呵气,睫毛就会多一层冰壳。

  “这敌人怎么还不来啊!!!”

  “将军说子时三刻啊......”

  新兵的话被咳嗽绞碎在喉咙里。

  军将踹了他一脚,震得自己冻伤的膝盖生疼。

  这时,突然有棵枯树剧烈摇晃,不是风,是个伏兵在抽搐。

  那人浑身早被冰雪之寒浸透,甚至有寒虫侵入了体内,此刻正筛糠般颤抖,瞳孔里浮着层诡异的白雾。

  呕吐物里混着暗红的血丝。

  他在雪地上洇开刺目的花。

  血花,是有军将一刀刺死了他。

  为了稳住军心,这位西虞军将不得不这么做。

  “都给老子挺住!”

  “谁再动,谁现在就死!”

  “以逃兵的名义死!”

  军将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随后他靠在冰冷的石头上,忍不住骂道:

  “尼玛了隔壁的,这些靖贼怎么走的这么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