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痛苦-《斩神:我于幕后主宰一切》

  墓碑上冰冷的死亡日期

  如同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林七夜的眼底,再狠狠绞动他的心。那张镶嵌在黑色大理石中的照片,熟悉得令他窒息的脸庞,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我……果然是来晚了吗?”

  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自责。

  他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膝盖传来的寒意远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

  “可恶啊……”

  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狠狠地、一下又一下捶打着自己的脸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仿佛这样就能惩罚自己的迟到,惩罚自己没能改写这该死的命运。

  “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冷落吗?该死!该死,我这个笨蛋!”

  泪水彻底决堤,汹涌而出,滚烫地划过冰冷的脸颊,砸落在胸前的衣襟上,迅速洇开大片深色的湿痕。

  那张照片,那双即使在定格影像中也仿佛带着一丝冷峻和关切的眼睛,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那个在沧南二中初遇的少年,

  苍白、病弱,眼底深处藏着和他自己如出一辙的孤独与坚韧。

  相似的过往,如同无形的纽带,让他们在最灰暗的青春里,成为了照亮彼此的第一束光,无人可替代的挚友。

  然后是即加入守夜人,集训营的锤炼。

  并肩作战的身影里,有后来寒夜小队的沈青竹、莫莉、曹渊,当然还有那个总被他们死胖子,死变态”的百里胖胖。

  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清晰得刺痛神经。

  极限训练时,那生死一线的绝境,是冷落!是他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硬生生将他们几人从死神的镰刀下拽了回来!那一刻的恩情,早已刻入骨髓。

  阻止天文处刑神明的惨烈战场,

  鬼城黑雾中与机械岛的殊死搏杀,黄沙漫天的埃及深入马桶人基地的惊险,

  印度洋上归途的惊涛骇浪,海南基地寒夜小队组建时的誓言铮铮,西伯利亚冰原上对抗马桶人要塞的漫天炮火……

  一幕幕并肩浴血的画面,

  一个个同生共死的瞬间,在脑海中疯狂闪回,最终定格在那最终的战场上——

  冷落燃烧自身所有,化作撕裂黑暗的惊世一击,重创了那个恐怖的敌人安卿鱼!然后,那透支了生命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倒在了他林七夜的怀里。

  最后的话语,最后的笑容,

  化作点点星辉,消散在风中……

  “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撕扯,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我连这都赶不到?” 他用额头抵着冰冷的墓碑,声音破碎不堪,“明明……明明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丝可能的……”

  “冷落……”

  滴答……滴答……

  滚烫的泪珠再次挣脱眼眶,沉重地砸在墓碑前的石板上,溅开细小的水花,然后迅速被干燥的石板吸收、吞噬。

  每一滴泪落下,

  都仿佛砸碎了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微光。

  哭声,先是压抑的低泣,如同受伤野兽的呜咽,在寂静的陵园中显得格外凄凉。

  终于,那压抑的悲痛再也无法遏制,

  如同山洪暴发!

  他猛地伸出双臂,

  死死抱住了墓碑的冰冷一角,仿佛那是他失而复得又瞬间失去的挚友,整个上半身都痛苦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撕心裂肺的嚎哭声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回荡在空旷肃穆的陵园上空,悲怆得令人心碎。

  远处,一座雕刻着松鹤图案的巨大石柱投下的阴影里。

  冷轩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影越发挺拔孤寂。

  他并没有真正离开。

  刚才在车上,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让司机稍等片刻,自己悄然折返。

  他沉默地望着墓碑前那个失声痛哭、情绪彻底崩溃的年轻人,眼神深邃复杂,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随即化作一声极轻、极沉的叹息。

  “是二弟……过去的友人吗?”

  “他哭得……如此绝望……”

  这时,陵园大门方向传来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丝关切和提醒:

  “轩?怎么了?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司小南站在那辆漆黑的豪华轿车旁,微微提高了声音,“公司那边下午还有个很重要的董事会,时间……”

  冷轩的目光依旧锁在墓碑的方向,头也没回,只是对着司小南的方向沉声回应:

  “小南,你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说完,他不再迟疑,迈开脚步,

  径直穿过铺着碎石的小径,走向那座崭新的墓碑,走向那个趴在墓碑上、肩膀仍在剧烈颤抖的年轻人。

  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林七夜,

  感官并未完全封闭。

  一股带着淡淡古龙水气息的存在感靠近,脚步声踩在碎石上的细微声响,唤醒了他近乎麻木的神经。

  他浑身猛地一僵!

  抱着墓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骨节再次泛白。

  哭声戛然而止,

  如同被无形的剪刀剪断,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噎。他艰难地、几乎是机械地,缓缓抬起头,扭过脖颈。

  布满血丝、泪痕狼藉的脸上,

  那双写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睛,

  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冷轩垂落下来的、带着审视与复杂情绪的目光。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狼狈、尴尬、无法言说的伤痛

  瞬间淹没了林七夜。

  他下意识地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狼狈,试图撑着冰冷的地面站起来,维持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然而,一只手比他更快。

  那只手沉稳有力,带着一丝凉意,轻轻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按在了林七夜的肩膀上,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

  冷轩微微俯身,视线与他狼狈的目光平齐,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带着一丝探寻,也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克制:

  “你……是我弟弟的朋友吗?”

  林七夜听到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我的第一个朋友,我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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