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智将的陷阱,精锐的坟场-《每日签到领军队,父皇跪求别造反》

  乐昌府的精锐,行军速度极快。

  夜色还未完全褪尽,钱振已经率领着他的一千名步卒,抵达了六十里外的平湖县城下。

  部队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杂音,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甲叶摩擦的沉闷声响。

  “将军,这平湖县的城防,当真是如同虚设。”一名副将来到钱振身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钱振勒住缰绳,抬头望了一眼城墙上那些歪歪扭扭、手持草叉木棍的守城壮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群没见过血的泥腿子罢了,”他淡淡地说道,“去叫门吧。告诉他们,乐昌府兵马都统钱振,奉刘帅之名前来勘问军情,剿灭匪患。让县令立刻滚出来见我!”

  “是!”

  城门很快便在一阵慌乱的吱呀声中打开了。

  县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城里冲了出来,一见到钱振和他身后那支军容鼎盛、杀气腾腾的军队,他那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下官……下官平湖县令,叩见钱将军!”县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钱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哼,你就是那个写信给刘帅,说有南境‘魔鬼之师’入境的县令?”钱振居高临下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审视和压迫感。

  “是……是下官……但下官句句属实啊,将军!”县令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抬起头,“那些匪徒,真的不是凡人!他们……他们是魔鬼!张承和他的四百县兵,就死在鹰愁涧,一个活口都没回来!尸体……尸体都……”

  “够了。”钱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他从这县令的眼中,只看到了推卸责任的极致恐惧,和文人特有的夸夸其谈。

  “来人,”钱振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挥了挥手,“把这位‘父母官’给我拿下,关进县衙大牢,等我回来再发落!”

  “将军!将军饶命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县令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但很快就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堵住嘴,拖了下去。

  钱振在城中留下了一百人维持秩序,并勒令副将立刻开始调查县城失窃的真实情况。

  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大部队,直扑城外三十里地的鹰愁涧。

  在他看来,所谓的“魔鬼之师”,不过是那无能县令为了掩盖自己丢失官印的弥天大罪,而编造出来的荒唐借口。

  “全速前进!”钱振长刀向前一指,“赶在天黑之前,把那伙不知死活的山贼的脑袋,给我带回来下酒!”

  “吼!”

  九百名精锐齐声应和,声震四野,充满了即将轻松取胜的自信与骄傲。

  ……

  一个时辰后,鹰愁涧谷口。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钱振和他麾下的精锐们,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停!”钱振抬起右手,整个部队令行禁止,瞬间停下了脚步。

  两名斥候如猿猴般敏捷地窜了出去,很快便返回复命。

  “报告将军!谷内发现大量尸体,初步判断,正是平湖县的县兵!”

  “哦?”钱振眉毛一挑,策马走在最前,缓缓踏入了山谷。

  眼前的一幕,饶是他这样身经百战的悍将,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缩。

  遍地尸骸,血流成溪。

  “将军,您看这些伤口。”一名同样在查看尸体的校尉,沉声说道,“几乎全是一击毙命,切口平整,干净利落。不像是寻常山贼的手笔。”

  钱振翻身下马,走到一具尸体旁蹲下,用手指沾了沾早已凝固的暗红色血液。

  他的心中,第一次对刘帅的判断,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确实不像是乌合之众能做到的。这种屠杀的效率, 就算是他们这些乐昌府的精锐,也很难做到如此极致。

  难道……那县令所言,有几分是真的?

  不,不可能。

  钱振很快便否定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他宁愿相信这是一伙手段残忍、训练有素的悍匪,也绝不相信苏寒有能力把一支精锐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投送到徐州腹地来。

  “这只能说明,平湖县的那些所谓官兵,连一群猪都不如。”钱振站起身,冷冷地说道,为自己,也为身边的将士们打气。

  “传令下去,全军结阵,小心戒备,稳步推进!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

  九百人的军阵,如同一面巨大的钢铁盾牌,缓缓向着山谷深处碾压过去。士兵们手持利刃,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高耸入云的悬崖。

  然而,一路走来,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就在军阵走到山谷最狭窄处时,钱振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达到了顶点。

  也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嗖!嗖!嗖!”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两侧的悬崖峭壁之上,毫无征兆地响起!

  不是箭矢,而是……钩索!

  上百道闪着寒光的铁爪,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抓住了悬崖边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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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在所有乐昌府精锐士兵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两百道黑色的身影,如同传说中的山魈鬼魅,顺着绳索,以一种完全违背常理的速度,从天而降!

  他们甚至不是滑下来的,更像是……跳下来的!

  “敌袭!!放箭!!”钱振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嘶吼着下达了命令。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那两百名黑衣人,在半空中便已经调整好了姿势。

  他们落地无声,手中那造型古怪的兵刃,在落地的瞬间,便带起了一片血色的浪潮!

  “噗嗤!”

  一名乐昌府的精锐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盾牌,他的咽喉,便被一柄短戟,轻易地划开。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他脸上的表情,从警惕,瞬间凝固成了极致的错愕与茫然。

  他不明白,这些敌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和力量,在对方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两百名先登死士,如同虎入羊群,他们没有战阵,没有配合,每一个人都是一台最高效的杀戮机器。他们的动作简单、直接、致命,每一次挥舞兵刃,都必然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乐昌府的精锐们,瞬间就被打懵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军阵,在这些神出鬼没的敌人面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他们的刀砍在对方的皮甲上,只能发出一声闷响,而对方的武器,却能轻易地洞穿他们的铠甲。

  “稳住!结圆阵!不要乱!!”钱振目眦欲裂,挥舞着长刀,奋力砍翻了一名冲到他面前的黑衣人,可他手臂传来的巨大反震力,让他心头巨震。

  好大的力气!

  他想重整阵型,可他的士兵们,已经被那群黑衣人完全分割包围,陷入了各自为战的泥潭。

  惨叫声、哀嚎声、兵刃入肉声,不绝于耳。

  钱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精锐之师,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的心脏。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了。

  那个县令没有撒谎。

  他不是夸大其词。

  他甚至……是说得太保守了!

  这哪里是什么“魔鬼之师”……

  这分明就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真正的……

  鬼神!

  一名身形尤为魁梧的黑衣将领,注意到了正在指挥的钱振。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那笑容里,充满了嗜血的快意。

  正是魏定。

  “你的脑袋,我要了!”魏定低吼一声,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突入到了钱振的面前。

  钱振瞳孔猛缩,用尽全身力气,横刀格挡。

  “当!!”

  一声巨响。

  钱振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道,从刀身传来。

  他的长刀,被硬生生地砸飞了出去。

  他的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他呆呆地看着魏定那张近在咫尺的、毫无感情的脸,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刘帅……你……错了……”

  下一秒,魏定的战斧,带着风雷之声,重重地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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