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命案-《一边阳光一边乌云》

  长安,这座大唐的都城,白日里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盛世画卷。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贩夫走卒们的吆喝声、店铺老板们的招揽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热闹非凡的市井乐章。街道两旁,酒楼茶肆林立,酒旗随风飘扬,香气四溢的美食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商人们带着来自各地的奇珍异宝,在集市上高声叫卖,与顾客们讨价还价,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然而,当夜幕如浓稠的墨汁般缓缓倾泻,黑暗便如同一张无形且庞大的巨网,悄然无声地笼罩了整座城市。

  华灯初上,却无法驱散这深沉的黑暗,反而在光影交错间,让隐藏在角落里的秘密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近来,长安城内被一股阴森恐怖的氛围所笼罩,一系列离奇命案的发生,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搅得人心惶惶。

  更为诡异的是,命案现场几乎找不到任何激烈打斗的痕迹,仿佛凶手是一个来去无踪的鬼魅,在无声无息间取人性命。

  田桑子掀开白布,这起案子和之前一样,死者无一例外皆是达官显贵,他们的死状惨不忍睹,咽喉被利刃精准地割破,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瞬间将周围的地面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海。致命伤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出自技艺高超的杀手之手。

  “同一个人作案,府里的人都问了吗?”

  “禀告首领,都问了,刑部的官员也来问过了。”

  田桑子看着周围的环境,命案现场几乎找不到任何激烈打斗的痕迹,仿佛凶手是一个来去无踪的鬼魅,在无声无息间取人性命。

  “案发当天有什么动静?”

  “附近的居民说,昨晚上有一种奇怪的琴声还是笛声,好像又不是琴声,很是诡异。”

  “琴声?”

  一声脚步声踏入案发现场,田桑子眉头一挑转身望向身后,见来人是李承乾急忙拱手。

  “王,为何来此?”

  “听闻京中这几日命案频发,在府中无聊,索性过来看看。”

  “王,这种血腥场面,令人不适,怕吓到王。”

  李承乾摆了摆手。

  “不碍事,这点场面我都受不了,还当什么王。”

  “这...。”

  田桑子见李承乾坚持就不再阻拦,李承乾来到尸体旁蹲下,掀起帘布。

  “手套。”

  田桑子将手套递给李承乾,李承乾戴好手套开始拨弄死者伤口,仔细观察伤口。切口平整光滑,显然是被极其锋利的凶器所致。

  从伤口的角度和力度判断,凶手是从背后突然袭击,手法干净利落,一击致命,绝非一般人所能为。

  “是个使刀的高手,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吗?”

  “未有。”

  “死者生前接触哪些人?”

  “听府内下人说,这几日,死者都未曾离开府邸,前些日还招待客人。”

  李承乾拿起死者手臂,拨弄手掌的手指挑了挑眉。

  “呵,若是一个人被割了喉第一时间要做什么?”

  “捂住脖子。”

  李承乾点了点死者的手掌,田桑子看了看死者手掌。

  “王,这官员是被人带到这个位置来的?”

  “死者的姿势成跪立倒下,但却无任何捆绑的痕迹,死者多重?”

  “一百六十斤。”

  “给我拿些香灰和毛刷过来。”

  “是!”

  李承乾用前世的破案经验开始对现场进行,用香灰和刷子在房间各处开始粉刷,不一会案发现场的印记开始显现出来。

  田桑子看着自己王,心中满是惊讶。

  “这?王这是?”

  李承乾看着香灰呈现出的脚印。

  “男子,身高估摸在六尺左右,根据死者死亡下跪姿势,呈现出一种恕罪的状态,这种报复不是同阶级能做出来的事情,而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凌辱仇杀。”

  田桑子一边听一边记。

  “王,下位者,您的意思是,是贩夫走卒?”

  “嗯,长年使刀,能精准知晓人体动脉之处,从血液的喷射形状来看,他还能避免血液溅射到自身,此人长期从事宰杀的职业。”

  田桑子低头沉思。

  “原来是屠夫。”

  “去吧,到各个集市调查一番,此人能将人轻松带到此处,想必武功也是了得,吩咐抓捕的人,莫要掉以轻心。”

  “诺!”

  田桑子派人去排查,李承乾则开始拿起纸笔将现代的刑侦调查手段在纸上撰写,一群人围了上来,李承乾一一给这些人进行科普,对于这种新型的侦查手段,这群墨家的子弟是非常愿意学习。

  长安某处的居民区,唐信把炖得酥烂的排骨夹进母亲碗里时,青瓷碟沿还凝着新蒸的热气。

  “娘这是你最爱吃的排骨。”

  他给父亲的酒杯里倒上了酒。

  “爹,这是那狗官府上的醉仙,这酒老贵了,你可要好好尝一尝。”

  唐信给妻子添了勺冬瓜汤,给她小口吹着热气。

  “香灵,来,你身子弱,这汤里加了人参,慢点喝,烫~”

  唐信认真挑着盘中里鱼肉的鱼刺,一边挑一边笑着说。

  “庭儿,你呀~还记得第一次吃鱼吗?总是急躁,那次还被鱼刺卡了喉咙,喝醋是不是遭老罪了?哈哈哈,慢慢吃,老爹帮你把鱼刺挑出来。”

  说着说着,脸颊上就已经布满了泪水,四方的桌子上,盛着米饭的碗中都插着一支香,往日欢声笑语的院子,此刻荡然无存。

  唐信站起身,将父亲杯中的酒洒在地上,来到灵位前,拿起新的香重新点上,香插在香炉,手捧起爱妻的灵位,用干净的丝绢轻轻擦拭,仿佛回到当初相见的时候,嘴里嘀咕着相爱的话,时而笑,时而沉默。

  将酒坛放在父亲的灵位前,将一套首饰放在母亲的灵位前,从怀里拿出一串冰糖葫芦放到孩子的牌位前,将银簪放在妻子的灵位前。

  “爹,娘,香灵,庭儿,等我,等我为你们报了仇之后就来陪你们。”

  男子虽说长的有些消瘦,这些日来,失去至亲的他因为心理的影响让他身体每况愈下,但每次手刃仇人之后,这些状态都会减轻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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