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被夺舍了-《师妹别跑了,女主后宫全找上你了》

  清隽的身影随着泼眼阳光曳入,那人缓缓迈过门槛,顺手合上了门。

  江献晚心中随着关门的动静咯噔一声。

  她怔怔地看着那银发垂肩,面颊带着一丝血痕,如霜似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后退间,被凳子绊的踉跄一步。

  等回过神,人已经坐在来人膝头,脚踝被轻轻攥在一只指节修长的掌中。

  她顿时挣扎起来。

  “别动。”

  那声音仍如三年前不带一丝情绪,又依旧让人生不出反抗的绝对掌控。

  江献晚很讨厌这种感觉。

  一想到两人只是交易,他是不是与林轻染有过双修或什么,狠狠的推开他的手,跳了下去。

  她赤足站在地上,乌发青裳微微凌乱,皙白的指尖拢着衣襟,脸上尽是防备和疏离之色。

  帝隐几乎是茫然无措的,手指还僵在半空,被江献晚下意识的抵触蛰的心口一疼。

  他们原是这世间最亲密无间,了解彼此的存在。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江献晚站了一会儿,神色自若地拿起腰带,又拢起了一头乌发,坦然的往椅子上一坐。

  毕竟,站着怪累的。

  再说,她现在可不是什么陪人双修的炉鼎,更没收雾渺的钱。

  不过,见帝隐只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大眼瞪小眼,还是率先败下阵来。

  “不知北帝尊大驾光临,来弟子寒舍,所为何事?”

  这人性子极闷,她不想从天明跟他瞪到天黑,再到天明。

  帝隐睫毛微微一颤,勉强凝聚恍惚的视线,轻轻吐露两个字,“看你。”

  江献晚:“……看过了。”

  “嗯。”

  江献晚:“……”

  时隔两年,那股挫败劲再次爬上来,绷紧脸,胡乱找个理由,逐客,“弟子要睡了,恭送北帝尊。”

  帝隐静静的看着她,再开口,声音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你骗人。”

  江献晚:“……”

  这都被你发现了?

  能看出来,那你还蛮厉害的。

  但是这么一本正经的点破,不觉得很尴尬吗?

  显然,北帝尊觉得什么,都没觉着尴尬。

  他面露无措,不想被送客,两扇睫毛都蔫蔫地垂落了,看起来愈发委屈。

  琉璃似的眸子更是泛起受伤的薄红,声线哽咽,“晚晚。”

  江献晚:“……?”

  “骗子。”

  江献晚:“……”

  不得不说,江献晚是了解他的。

  她是骗了他叫江早早又怎样,骗他下次早些来又怎样,还不是因为……

  江献晚理直气壮地想着,下一刻瞳孔一震,面上的冷漠轰然崩裂。

  他说什么?

  他方才说什么?

  “我想你。”帝隐望进她的眸子。

  他眼角微红,眼睫上的湿痕像春山深处的雾气,如玉山之将崩,骤然间冰碎千尺,掀开巨浪,不再是空寂的没有任何什么。

  江献晚愣了一下。

  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坏了。

  亦或者,眼睛瞎了。

  却听。

  又是一声。

  似细风拂过,载着渺渺岁月长河,泄出一丝融化般的鼻音。

  “是想你了。”

  江献晚很冷静,“我们只是交易。”

  帝隐轻轻摇头,又是惶然,表情丰富的不像他,“不是。”

  “我想。”

  他顿了顿,一双蒙蒙烟雨的琉璃眸,轻易就能看出细微颤抖的光泽,嗓音是天塌地陷的紧张。

  “与你,结为道侣。”

  他想。

  很想。

  江献晚:“……?!”

  结什么?

  道侣?

  跟她?

  一个高坐神坛,无欲无求的神明要跟人结道侣?

  这特么是睡出感情了?

  江献晚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白日见鬼,倒了杯凉水,觉得很有必要冷静一下。

  凉水浇进腹中,总算冷静十足。

  平静拒绝。

  “多谢北帝尊厚爱,但对我来说,你我之间只是利益交换,并无其他。”

  帝隐睫毛一颤,眼尾一抹冰霜眨眼蔓延至鬓角,旋即飞快消散,竟是一瞬间的失态。

  分明看似掌控者的恐怖,说出的话却令人大跌眼镜。

  “可我是你的。”

  “我没有当作利益交换。”

  他后知后觉明白,自己第一眼看到那样一双眼睛,为何脱口拒绝的话,在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点了头。

  怕她生气,声音软的不可思议,“你当作利益交换,我也是你的。”

  江献晚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她茫然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冰雪消融般,小心朝她努力弯出一个算得上讨好弧度的男人。

  帝隐此人,七情六欲就跟给人拔了似的,浑然不沾尘泥,有大爱,却又无情的不像话。

  这就动情了?

  江献晚脑袋一抽,“你被夺舍了?”

  帝隐:“……”

  他终于动了,指尖小心翼翼从袖中探出,试探着勾上少女的一点衣袖。

  “没有,你别怕。”

  也不必遮掩容貌,躲躲藏藏,他不会逼她,万事有他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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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怕才怪!

  江献晚差点拍开他的手。

  帝隐竟然在跟她求爱!

  “林轻染与你……嗯?”

  帝隐抿了抿唇,双唇都失去血色,“不是。”

  他是不是很差劲,晚晚才会这般想他?

  若不是江献晚,他还不知雾渺那个新收的徒弟叫林轻染。

  因她问,难得多说了几个字,“雾渺的弟子,与我无关。”

  又觉得不够,连吐息都是自我怀疑的脆弱。

  “我是干净的,你走后,我便闭关了,雾渺为他徒弟求帝休之果,我不给,来南境寻你,灵泽之露不是特意为她寻的。”

  江献晚久久愣住。

  雾渺的弟子?

  林轻染没拜在他座下?

  干净的?

  帝隐和林轻染没有关系?

  他们是清白的?

  怎么可能!

  找灵泽之露是顺便,寻她才是真的?

  懵懵地问道:“你不是有帝休之果,怎么没给?”

  “不想。”帝隐手指一动,将几颗拳头大的白果子,塞进江献晚手中。

  他的私人东西,只给过江献晚,也只给江献晚。

  与他不相干的人,与他有何干系,什么都要他这个帝尊操心,要其他人做什么。

  若不是雾渺来求他,他恰好要来南境寻江献晚,怎可能会为了一个弟子特意跑一趟。

  他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江献晚盯着她吃了好几个的果子,神色逐渐扭曲。

  猛地手撑上额角,似乎头疼极了,“帝休之果。”

  “嗯。”帝隐应声,显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甜的。”

  他这一嗯,江献晚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了。

  果子嗖地推回他手里。

  谁管它甜的酸的!

  不能吃!

  不能再吃了!

  这踏马是帝休之果啊!

  不是什么饭后水果!

  北帝尊自己的灵墟才有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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