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千钧一发-《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

  刀光,不再是单纯的寒芒,而是在这浓稠黑暗与腥臭中撕裂出的一道惨白裂痕!

  刘景昼那不可思议的一步前踏和手腕翻转,将全身的力量、速度以及对死亡的蔑视都凝聚在这一刀上。刀锋并非斩向老六的脖颈,而是在他身体几乎贴地滑行的瞬间,精准无比地自下而上,斜斜地挑进了变异老六那因咆哮而大张的下颌!

  刀锋入肉的闷响被老六喉咙里喷涌的墨绿粘液和破碎的嘶吼掩盖。这一刀,刁钻、狠辣,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计算。它避开了老六坚硬的头骨,却精准地切断了连接大脑与身体的脊椎神经束,同时深深楔入了变异后膨胀畸形的颅腔深处!

  “嗷——咕噜……”老六狂暴的扑势骤然僵直。那双完全被墨绿覆盖、只剩下疯狂兽性的眼珠猛地凸出,瞳孔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属于“老六”本尊的惊骇,随即被更浓重的墨绿淹没。它庞大的身躯像被抽掉了所有筋骨,轰然向前扑倒,断腕处和下颌伤口喷涌出的不再是单纯的粘液,而是混杂着破碎组织、惨白骨茬和浓稠墨绿浆液的污秽之物,如同被捣烂的腐肉泥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与腐败混合的恶臭。

  然而,胜利的喘息尚未到来。

  就在老六倒下的瞬间,菌壁深处那模仿老五的呼唤骤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充满了愤怒与怨毒:“不——!来啊!一起!见熊爷!!”这声音不再是引诱,而是如同无数指甲刮擦玻璃的噪音,疯狂地钻入每个人的耳膜,直刺大脑深处!它引发了菌壁的狂暴回应。

  “噗!噗!噗!噗!”

  仿佛被彻底激怒,周围的菌壁剧烈蠕动,不再是射出零星的触手,而是如同火山爆发般,无数根粗细不一、覆盖着滑腻粘液和倒刺的菌藤、触手、以及末端裂开成口器状的恐怖“伪足”,如同疯狂滋生的荆棘地狱,从四面八方、头顶脚下,毫无死角地暴射而出!它们的目标,不再是简单的缠绕束缚,而是带着撕裂、贯穿、吞噬的凶残意图!

  视野瞬间被蠕动的墨绿狂潮填满!

  “小心头顶!”“脚下!脚下也有!”

  惊呼声、惨叫声瞬间淹没在菌藤破空的呼啸和粘液喷溅的噗嗤声中。一个正奋力劈砍缠住头目菌藤的死士,猝不及防被一根从天而降、末端尖锐如矛的菌藤贯穿了肩膀,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钉在了地上。他手中的刀脱手飞出,口中喷出鲜血,却仍挣扎着想去够那根缠绕头目的主藤。

  另一个试图救援的死士,脚踝被数根从粘液地面突然窜出的细长菌丝缠住,猛地一扯,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就在他倒下的瞬间,数根带着倒刺的粗壮菌藤如同鞭子般抽打在他背上,坚韧的皮甲被撕裂,皮开肉绽,墨绿的粘液和倒刺瞬间渗入伤口!

  “呃啊——!”他发出痛苦的嘶吼,皮肤下的墨绿脉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加深,眼神中的清明如同风中残烛,剧烈闪烁,被一股冰冷的、非人的狂热迅速取代。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挣扎着想要爬起,动作却变得扭曲僵硬,仿佛在抗拒体内某种正在接管的力量。

  “阿强!”老死士头目目眦欲裂,看着忠心耿耿的手下在自己眼前遭受如此折磨。腰间的菌藤越收越紧,那滑腻坚韧的触感透过冰冷的皮甲传来,巨大的绞力挤压着他的内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肋骨不堪重负的呻吟和肺部的刺痛。他手中的刀被菌藤死死缠住,粘液让刀身滑不留手,根本无法发力劈砍。

  绝望,如同脚下冰冷粘稠的菌毯,死死吸附住每一个人。

  就在这墨绿狂潮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刘景昼动了!

  他没有丝毫停顿。在老六倒下的污秽中,他顺势一个翻滚,避开数根贴地扫来的菌藤,动作流畅得如同早已演练过千百遍。翻滚的刹那,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锁定了缠住老死士头目的那根主藤——它比其他藤蔓更粗壮,颜色更深,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粘液,并且深深扎根在后方剧烈蠕动的菌壁之中,那里正是无数触手喷发的源头之一。

  “掩护我!斩它的根!”刘景昼的声音低沉而急促,穿透了混乱的噪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根本没有回头看是否有人响应,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朝着那根主藤的根部,迎着最密集的触手丛林,悍然冲去!

  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也险到了极致。身体在狭窄的空间内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规避:侧身让过一根带着腥风的横扫;矮身从两根交叉穿刺的菌矛下方滑过;甚至足尖在粘滑的地面上一点,借力腾空,险之又险地避开一片从头顶罩下的、如同渔网般张开的菌丝网!每一次闪避,墨绿的粘液和断裂的菌丝残骸都擦着他的身体飞溅而过,腥风刮得脸颊生疼。他手中的刀,不再是简单的劈砍工具,更像是他肢体的延伸,精准地格挡开无法完全避开的攻击,每一次碰撞都溅起粘稠的火星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结阵!背靠背!别散开!”老死士头目强忍着剧痛和眩晕,嘶声力竭地吼道,声音在狂暴的菌啸中显得如此微弱。他挥刀劈开一根胡乱抽来的菌藤,刀身被粘液覆盖,沉重而迟滞。

  幸存者们本能地向仅存的光源、向还能站立的同伴靠拢。但情况比之前更加恶劣。那个肩膀被贯穿的死士,伤口处已经开始浮现墨绿脉络,意识模糊。那个掷出刀、正在变异的死士,身体已经膨胀了一圈,皮肤下的水泡破裂,流出墨绿的脓液,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虽然暂时还未攻击同伴,但显然已经失去了人性。还有一个死士,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菌藤扫中头部,此刻正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呻吟,指缝间渗出鲜血,皮肤下也开始有墨绿的光晕隐现。

  异化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正在迅速蚕食着这支濒临崩溃的队伍。理智的堤坝,在菌壁的魔音和体内疯狂滋长的异化力量双重冲击下,正在寸寸崩塌。

  “来啊……一起……见熊爷……”

  “疼……好疼……”

  “杀……杀光……”

  “融入……永生……”

  混乱的低语、痛苦的呻吟、疯狂的呓语,不再仅仅来自菌壁深处,也开始从那些被严重感染、濒临彻底变异的死士口中无意识地溢出。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更加混乱、更加疯狂的精神污染,不断冲击着幸存者摇摇欲坠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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