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齐绍安大牢一日游-《靠美食躺赢,全京城都是我的靠山》

  张夫人抱着用油纸裹得严实的烤红薯回到醉仙楼。

  一股油腻的油烟味扑面而来,与桃源居清爽的暖香截然不同。

  她眉头一皱,扬着嗓子喊:“张元贵!”

  后厨的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张元贵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不耐烦。

  “嚎什么?我正跟厨子谈新菜呢!桃源居那边怎么样?是不是没人去,冷得能结冰?”

  他搓着手,眼里满是等着看笑话的得意。

  自己早早让人去盯着桃源居,就是为了听这一刻好消息的。

  张夫人把油纸包啪地拍在柜台上,热气混着甜香钻出来,引得旁边算账的先生都抬了头。

  “少扯那些没用的,先吃这个!”

  张元贵低头瞥了眼黑乎乎的油纸,不明所以。

  “这是啥?黑乎乎的,一看就不好吃,吃这玩意儿丢不丢人?”

  他一脸嫌弃。

  “你吃不吃?”张夫人把油纸包往他面前推了推,想起今日花的半两银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是桃源居的烤红薯!不收银子送的!你不是天天骂人家是野路子吗?先尝了再说!”

  张元贵眯了眯眼,盯着那油纸包冒出来的热气。

  他倒要看看,这破馆子能弄出什么花样。

  他伸手扯开油纸,焦黑的红薯皮裂开,橙红的瓤裹着糖丝,甜香一下子冲得他鼻子发痒。

  “哼,装模作样,长得这么丑,能是什么好吃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用指尖捏了一小块,漫不经心地塞进嘴里。

  刚嚼两下,他的脸就僵了。

  没有土腥味,反而软得像浸了蜜的糕,甜丝丝的还带着炭火的焦香,咽下去时,连嗓子眼都暖得发酥。

  “这……”

  这个味道怎么可能呢!

  张元贵猛地抢过油纸包,手指被烫得通红也不管,狠狠掰了一大块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得像饿了三天。

  焦皮韧,内瓤软,混着那股勾人的甜,让他连呼吸都快忘了。

  不过片刻,一个红薯就见了底,他还舔了舔手指上的糖渍,眼神发直。

  张夫人冷眼看着他。

  “现在知道好了?我为了进桃源居,花了半两银子买位置!你倒好,天天在家骂人家,结果呢?连个红薯都比不上!”

  张元贵没听进她的抱怨,突然一拍柜台,盯着张夫人手里剩下的那个红薯,又看了看门外,阴恻恻地笑了。

  “这红薯是个好东西……既然桃源居能弄来,咱们就不能?”

  他们也想法子搞来不就好了?

  张夫人一愣:“你想干啥?”

  “干啥?”

  张元贵搓了搓手,眼底闪过一丝狠劲,“找两个人,晚上去桃源居后门蹲点!看看他们的红薯是从哪儿运过来的,要是能摸清路子,咱们就把货给截了!”

  摸清了货源,他有信心拿下红薯,再反手把桃源居的供应斩断,红薯不就是他们醉仙楼一家的了?

  他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桃源居关门大吉的样子。

  “到时候,这红薯的生意就是咱们的!再把价抬高点,不愁没人买!至于桃源居……哼,没了红薯,看他们还怎么吸引客人!”

  张夫人看着他眼里的算计,心里咯噔一下。

  她虽小气,却没想过做这种阴损事。

  可话到嘴边,看着张元贵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罢了,眼不见为净,谁让他争不过人家呢,她还是回娘家省亲一段日子吧。

  张元贵已经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低声吩咐:“今晚就去桃源居后门盯着,记住,别让人发现,摸清他们的货路!要是敢走漏风声,我打断你们的腿!”

  伙计们点头哈腰地应下,张元贵又拿起那个没吃完的红薯,狠狠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眼神却越来越阴狠。

  桃源居,挡了他的财路,就别怪他不客气!

  两个伙计揣着张元贵给的碎银,缩着脖子蹲在桃源居后门的巷子里,从黄昏等到月上中天,脚都冻麻了,也没见半辆运红薯的车过来。

  巷子里风大,刮得两人耳朵通红,瘦高个的忍不住搓着手抱怨。

  “哥,咱都蹲仨时辰了,连个红薯影都没看着,桃源居难不成是把红薯藏天上了?”

  另一个矮胖的伙计往手里哈了口气,眼神警惕地瞟着桃源居后门。

  “别吭声!老板说了,要是盯不住,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犯嘀咕。

  桃源居每天那么多客人,莫非是白天运的?

  上回还没开门,那几十车不就白天运来的吗?

  “我觉得那几十车红薯得够桃源居用好久了,是不是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送了?”

  “哪有那么容易?谁家的菜不放几天就坏了?难不成红薯是铁疙瘩,放上十天半个月都不带坏的?”

  既然会坏,那肯定要进货啊。

  两人又硬撑了一个时辰,直到巷子里只剩打更人的梆子声,还是没见动静。

  矮胖伙计叹了口气:“算了,再等下去也没用,咱先回去跟掌柜的禀报,明儿一早再来盯!”

  两人冻得哆哆嗦嗦跑回醉仙楼时,张元贵还没睡,正坐在柜台后翻账本,见他们回来,脸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回来了?货路呢?”

  瘦高个赶紧上前,弓着腰回话:“掌柜的,咱从天黑蹲到现在,桃源居后门连辆车都没经过,别说红薯了,连个装红薯的筐子都没看着!”

  “废物!”

  张元贵猛地把账本摔在柜台上,纸页散落一地,“你们是不是偷懒了?白日卖了那么多红薯,难不成他们不用进货的吗?”

  矮胖伙计急得直摆手:“真没有!咱俩连眼睛都没敢眨!要不……要不桃源居是白天进货?”

  张元贵眯了眯眼,手指在柜台上敲得咚咚响。

  他倒忘了,白天桃源居人多眼杂,上回不就是白天浩浩荡荡送来几十车吗?

  许是还没吃完?

  可那些红薯距离现在也过去五六日了,该坏了吧?

  这种稀罕玩意儿,白日明目张胆给全城人看,早晚给人偷了去!

  “没用的东西!”

  张元贵踹了矮胖伙计一脚,“明儿一早你们再去,从卯时盯到亥时,要是还摸不清,就别回来了!”

  伙计们连滚带爬地应下,张元贵却没了睡意。

  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红薯要是能拿到手,醉仙楼的生意肯定能压过桃源居。

  第二天,两个伙计又去蹲守,可整整一天,还是没见运红薯的车。

  直到傍晚,矮胖伙计见巷子里一户人家端着铜盆去洗衣裳,偷偷塞了两个铜板过去,才从这妇人嘴里套出话。

  “红薯不是从本地运的,是江老板从一个异邦商人手里买的。”

  伙计们赶紧跑回去禀报,张元贵一听异邦商人,眼睛顿时亮了。

  那商人在江州没根基,肯定好拿捏!

  他立刻让人去查这商人的底细,没过半天,就查到那商人叫齐绍安,住在城西的悦来客栈,还带着几个随从,专门做些新奇货物的买卖。

  张元贵当即叫上两个会办事的伙计,揣着银子就往悦来客栈赶。

  一进客栈大堂,他就看见一个穿着异域服饰的男子正坐在窗边喝茶,高鼻梁,深眼窝,手里还把玩着一串古怪的珠子。

  正是齐绍安。

  张元贵堆着笑凑过去,刚要开口,齐绍安先抬了眼,语气冷淡:“有事?”

  张元贵坐下,把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齐公子,我是醉仙楼的掌柜张元贵。听说您手里有红薯的货源?我想跟您谈谈,以后您的红薯,只卖给我醉仙楼,价钱好说!”

  齐绍安瞥了眼桌上的银子,没伸手去拿。

  “红薯是我卖给桃源居江掌柜的,我们有约定,不能违约。”

  “约定算什么!”

  张元贵又加了一锭银子,“我给您双倍的价钱!桃源居给您多少,我就给您多少,不,三倍!只要您肯跟我合作,以后在江州,有我张元贵在,没人敢欺负您!”

  他以为齐绍安是嫌钱少,可齐绍安却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张掌柜,我做生意讲诚信,既然跟江掌柜约好了,就不会毁约,您还是请回吧。”

  张元贵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齐绍安这么不识抬举。

  他盯着齐绍安,语气带了点威胁:“齐公子,在江州这块地,我张元贵说的话还是有点分量的。您要是不识好歹,以后想在江州做买卖,恐怕没那么容易。”

  齐绍安放下茶杯,眼神冷了下来。

  “张掌柜这是想威胁我?我齐绍安走南闯北,还没怕过谁。您要是再纠缠,我就只能请您出去了。”

  张元贵没想到齐绍安这么硬气,气得脸都红了,可又不敢在客栈里闹事。

  要是传出去,影响了醉仙楼的名声就不好了。

  而且悦来客栈是忠义伯夫人的铺子,也不是好招惹的。

  张元贵捏着银子的指节泛白,强压着怒火起身,临走前狠狠剜了齐绍安一眼。

  “齐绍安,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江州的水有多深,你一个外乡人未必摸得透!”

  说完他带着伙计摔门而出,刚走到客栈门口,就对着墙根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给三倍价钱还不乐意,真当自己是块宝了?”

  旁边的伙计赶紧附和:“掌柜的,这姓齐的就是不识抬举!要不咱想个法子,让他没法在江州待下去?”

  张元贵眼睛一转,心里冒出个阴招。

  “此事我自有盘算。”

  -

  杜若白用了一日时间,紧赶慢赶,总算把菜单给赶出来一本交给江茉过目。

  怕齐绍安走掉,他还特意找江茉批了一日假去悦来客栈找人。

  结果到了悦来客栈,从掌柜的口中得知齐绍安一大清早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杜若白大吃一惊,“您可知官府的人为何抓人?”

  客栈掌柜压低声音,左右瞥了眼才凑近说:“具体为啥不清楚,只听那差役嘴里念叨着有人说齐公子私藏禁物,还抬走了齐公子带来的两个大箱子。”

  杜若白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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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来说,齐绍安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他自己带来的货品和行李,哪来的禁物?

  齐绍安又不是个傻的,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他没敢多耽搁,转身就往桃源居跑,进门时还差点撞翻鸢尾端的托盘。

  “江老板!不好了!”

  杜若白冲进后院,见江茉正指挥杂役整理地窖,急得声音都发颤,“齐公子被官府抓了!说他私藏禁物!”

  江茉手里的账本差点落在地上。

  江茉:“???”

  什么玩意儿?

  藏禁物?

  她快步上前,“什么时候的事?可知道是哪个衙门的人?”

  “就在今早!悦来客栈的掌柜说,是有人去官府报案,还把他的箱子抬走了。”

  杜若白喘着气,“具体谁报的案,掌柜也不知道,想来应该是齐公子的仇人吧。”

  不然好端端的谁干这种事儿。

  江茉眉头拧成一团。

  齐绍安才来江州几日,哪来的什么仇人?

  莫非……是因为红薯吗?

  齐绍安在江州无依无靠,一旦被扣上私藏禁物的罪名,轻则罚银充公,重则可能被驱逐出境,关进大牢。

  “不行,得去救他!”

  江茉立刻转身,从柜上取了自己的名帖和一袋银子,“你跟我去府衙看看。”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齐绍安的随从急急忙忙跑过来,见到江茉就跪了下来。

  “江老板,求您救救我家公子!我们公子在江州举目无亲,唯一认识的就是您了,还请您帮帮忙啊。”

  江茉扶起随从:“你别急,你可知报官的人是谁?有没有说禁物是什么?”

  随从摇头:“差役没说,只说有人递了状纸,还说箱子里有禁物,我家公子的箱子里只有香料和一些好看的短刀镜子,都是他收集来卖的货物,哪来的邪物啊!”

  真是造孽哦。

  “那你们公子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随从灵光一动。

  “有!昨日醉仙楼的张老板找到我们公子说想买红薯,我们的红薯跟江老板可是有约在先,紧着供应桃源居的,就没答应,小的瞧着那张老板尖嘴猴腮,心眼小着呢,没准儿就是他报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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