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诗仙之证!-《你们夺嫡,我靠娇妻偷家赢麻了!》

  这一脚。

  叶修毫无顾忌,更不讲半分斯文。

  左惊涛那清癯如鹤的身躯,哪经得住这般力道?

  整个人如同破布口袋,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离地倒飞而出!

  “哐啷——哗啦——!”

  不偏不倚,重重砸在天诗楼侧墙根堆积的空酒坛上。

  瓦罐迸裂,酒气弥漫!

  “???”

  全场瞬间死寂,人人瞠目结舌。

  万万没想到……

  那个刚刚还被西厂提督指控欺世盗名的废皇子,竟当街一脚……

  踹飞了名满天下的诗坛泰斗左惊涛?!

  草!

  疯了!

  简直惊世骇俗!闻所未闻!

  左惊涛整个人都懵了。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眼前更是金星乱冒,耳中嗡鸣不止……

  他是谁?

  诗王左惊涛!

  文坛魁首!

  无论走到何处,皆是万人景仰,弟子簇拥,何曾受过此等野蛮!粗暴!下作的对待?!

  足足缓了好几息,他才扭曲着一张老脸,死死瞪向叶修。

  “竖……竖子!”

  “你竟敢如此……对待老夫?”

  “你……你卑鄙!无耻!下流!!!”

  “你不讲文德,更不讲武德!!!”

  人群纷纷惊醒。

  整个场面宛如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开!

  “畜生!你居然敢殴打左老前辈?!”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斯文扫地啊!”

  “左老乃文坛瑰宝!国士无双!竖子安敢如此?!”

  ……

  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天诗楼的屋顶。

  无数儒生才子戟指怒骂,目眦欲裂,仿佛叶修踹的不是一个老头,而是踹碎了他们心中的文道圣殿!

  他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叶修!

  叶修却恍若未闻,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人群,淡淡问道:“咋?我踹的是他,又不是你们亲爹,一个个激动成这样,莫非……都认他当了爹?”

  哈?

  瞧瞧这是人话吗?

  打了人还如此理直气壮?!

  不少儒生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弃文拔刀,当场捅死这个混账!

  “反了!简直反了天了!”

  叶天厉声咆哮,猛地指向叶修,对王德发怒吼。

  “王公公!你还等什么?”

  “此獠当街行凶,殴打德高望重的左老前辈,证据确凿,罪加一等!”

  “欺世盗名在前,暴行伤人在后,目无王法,藐视天威!还不速速拿下?!”

  王德发也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根。

  “喏!殿下放心!西厂拿人,天经地义!”

  “给咱家拿下这狂悖之徒,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早已按捺不住的西厂番子们,如狼似虎般拔刀出鞘,寒光闪闪地扑向叶修!

  刀光迫近!

  怒骂震耳!

  叶修却岿然不动,冷冷吐出一句:“今日,我看谁敢动我?”

  “???”

  全场又一次懵了!

  不是……

  打了名满天下的诗王!

  面对西厂提督和二皇子的滔天怒火,面对千夫所指,万民唾骂……

  他居然还敢如此狂妄地叫嚣“谁敢动我”?!

  不知死活!

  自寻死路!

  无数道目光投向叶修,如同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然而。

  叶修无视全场,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我打一个真正冒名顶替,欺世盗名,恬不知耻的老东西……”

  “有、问、题、吗?!”

  左惊涛捂着剧痛的腰肋,老脸因愤怒和羞耻扭曲变形:“竖子!你血口喷人!你说老夫冒名顶替?证据何在?若无证据,便是你丧心病狂,构陷忠良,天下文士共诛之!!!”

  “要证据?”

  叶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都笑出来了。

  “就像西厂,拿出一份不知从哪个阴沟里捞出来的‘证据’,张口就污我欺世盗名!”

  “就像你左惊涛此刻,空口白牙便自称诗仙!”

  “就像我这位好二哥,跳出来就义正辞严要清理门户!”

  “指鹿为马,信口雌黄,何须证据?!”

  “尔等泼我脏水时,可曾想过‘证据’二字怎么写?!”

  “尔等满口圣贤书,仁义道德,此刻却不辨是非,人云亦云,助纣为虐!”

  “这,就是你们读的圣贤书?!!”

  字字如刀!

  句句诛心!

  许多被狂热冲昏头脑的儒生,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脸上火辣,竟一时语塞,不敢直视叶修那洞彻人心的目光!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好一个倒打一耙!”

  左惊涛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猛地挺直佝偻的腰背,眼中怒火几欲喷出。

  “叶修!老夫一生清誉,岂容你肆意污蔑?!”

  “今日,当着天下文士的面,老夫便与你赌上毕生声誉!”

  “无需任何题目限制,只要你能即兴作出一首,哪怕只有一首,能与老夫那些‘传世之作’相提并论的绝句……”

  “老夫当场……自裁于此!”

  “以血洗刷你的污名,并承认你才是真诗仙!”

  “若你作不出,或所作平庸不堪……”

  “你!叶修!需跪地叩首,自己承认欺世盗名之罪!任由王提督锁拿问罪!”

  “你,敢是不敢?!”

  轰——!

  赌注一出,震得所有人头皮发麻,魂飞魄散!

  诗王左惊涛,居然要以命相搏,赌一个“诗仙”真伪?!

  这他娘的还是文斗吗?

  那是生死局!

  叶天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左惊涛这老东西彻底被激怒了,算是拼上老命了!

  不过。

  他丝毫都不担心!

  叶修那点斤两,岂能与浸淫诗道一生的左惊涛相比?

  那家伙必死无疑!

  王德发阴笑更甚,西厂锁链更是饥渴难耐了!

  无数道目光,瞬间汇聚在叶修身上。

  有怜悯!

  有嘲弄!

  有期待!

  更多的是等着看他如何被逼入绝境,身败名裂!

  万众瞩目之下。

  叶修挑了挑眉:“才一首?不是有手就行?”

  众人:“???”

  叶修无视全场错愕,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应下便是。”

  “只是自裁太血腥,吓着小朋友就不好了,你老胳膊老腿的,万一血溅到我新袍子上,我还得洗。”

  众人:“???”

  “不如这样。”

  叶修抬手,指向天诗楼门口那尊平日用来焚化废弃诗稿的青铜火盆,“若我作出,你便自己跳进那火盆里,焚稿自省,权当给自己烧点纸钱上路,也算应了你这一生‘诗’名,如何?”

  全场:“!!!”

  焚身火盆?!

  这比自裁更狠!更羞辱!更惊世骇俗!简直是诛心!

  左惊涛气得眼前发黑:“好!好!好!老夫答应你!若你作不出,老夫也要亲手将你投入这火盆,焚尽你这欺世盗名之徒!”

  “一言为定。”

  叶修笑容不变,带着一丝慵懒的睥睨,“那么,左‘诗仙’请开始你的……等待收尸!”

  狂!

  极致的狂!

  面对诗坛泰斗以命相搏的挑战,他竟如此漫不经心,甚至提前宣告对方结局?!

  左惊涛强行压下沸腾的杀意和屈辱,厉声道:“休逞口舌!作诗!立刻!马上!老夫倒要看看,你这黄口小儿,能吐出什么惊世之语!”

  空气一滞!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连马车中的宁红夜,纤指也已紧紧扣住了腰间的鞭柄……

  数千道目光,死死锁定场中那个负手而立,仿佛置身事外的身影。

  叶修微微阖目。

  一息。

  两息。

  三息。

  他倏然睁眼,视线朝王德发扫来。

  仅一眼。

  却让王德发心头莫名一寒!

  但不等反应过来,叶修已然朗声开口。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四句诗落,如惊雷炸响!

  无数道目光瞬间变得古怪,齐刷刷投向王德发!

  诗句直白如话,却字字千钧!

  叶修居然借那深山石灰自喻清白,烈火焚烧的刚烈,粉身碎骨的无畏,直指西厂构陷罗织,更昭示玉石俱焚的铮铮铁骨!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自证?!

  王德发脸色铁青,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叶修却已不再看他,迈步走向一旁脸色阴沉的叶天。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简单的二十字,却让窒息般的死寂笼罩全场!

  无数人脸色煞白!

  这诗句太朴素,却也太沉重!

  它怒斥权贵膏粱子弟不知民间疾苦,与叶天方才“义正辞严”要清理门户的姿态,形成最刺骨的讽刺!

  叶修是在用最朴素的诗句,扇向这满座锦衣玉食,高谈阔论者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叶天的脸,瞬间由青紫转为猪肝般的酱色,五官都扭曲了!

  无数人更是沉默了。

  一个欺世盗名之辈,真的能即兴作诗,作出两首如此贴合当下,意境深远,又堪称传世的绝响?!

  然而。

  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

  叶修已错开叶天,径直走到面无人色的左惊涛面前。

  然而。

  站定,俯视。

  目光平静,却带着千钧重压。

  “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最后这灵魂一问,如同鞭子,狠狠抽在左惊涛脸上!

  “你……你……”

  他指着叶修,手指剧烈颤抖,眼中充满了震惊!错愕!以及难以置信!

  这三首诗!

  一首比一首浅显!

  一首比一首直白!

  一首比一首……更狠!更准!更致命!

  这根本就不是仓促之间能想出来的,这需要何等浩瀚的底蕴?何等惊天的才华?!

  左惊涛的心脏因恐惧而抽搐了起来。

  原本。

  他以为自己苦心经营了“诗王”数十载,也该进阶成为诗仙。

  所以。

  二皇子的人来找他合作,他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了!

  可万万没想到……

  这被他视为蝼蚁的废皇子,竟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才华!

  他那耗费一生心血粉饰的“诗王”金身,在叶修这轻描淡写的三首诗句之下,轰然崩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死寂!

  死一般的沉寂!

  “够不够?”

  叶修打破死寂,双眼凝视着瘫坐在地的左惊涛,指着青铜火盆。

  “若够了,那就跳进去。”

  “烧干净……你偷来的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