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秦鹤也放下了吗-《带崽假死后,我成了前夫的白月光》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简书然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巧遇”秦鹤也。

  他以天寰的名义送来的那几十幅画的摆设,仍旧摆放在华域银行的大堂里。

  简书然每次路过的时候,难免会想起秦鹤也那天站在这里的样子。

  又一次路过,简书然站在画框下看了很久,才走过去问前台。

  “天寰的秦总,最近没来过吗?”

  前台认真回忆了一番才回答:“好像都没有来过。”

  简书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前台又问:“他来了,要通知您吗?”

  “不必了。”

  想必上次天寰的周年宴会,秦鹤也用了最后的手段,他再无计可施,他们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很好。

  不仅简书然这里见不到秦鹤也,作为秦鹤也的好朋友,他的私人律师和集团的法律顾问,董建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秦鹤也似乎在忙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见首不见尾的。

  董建联系了他几次,他都说自己在忙。

  这天还是董建追上门,问了林嫂才知道,他一个去了翠山的别墅。

  翠山的别墅已经没有人住了,偶尔有佣人从秦家的主宅过去打扫,还有专业的花匠来打理花房。

  董建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

  大门开着,没人应门,董建便自己走了进去。

  他绕过到房子后面,玻璃花房的门敞开着。

  秦鹤也随便穿了身t恤,光着脚踩在泥土里。

  花房正中央,摆着块汉白玉的碑。

  董建知道那是什么,那块碑,四年前就有了。

  “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很久了。”董建站在门口说道。

  秦鹤也没回身,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又从工具箱里挑了支细细的笔。

  “找我什么事?”

  “你的遗嘱律师说,你最近改了遗嘱。”

  秦鹤也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律师有义务为当事人保密。”

  “是,他只是向我汇报工作的时候,提醒我这份遗嘱有更改,并没有说内容,”

  花房涌出来的热气让董建出了一身汗,他扯了扯领带,问:“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改遗嘱。”

  “我身体不好,想法又多,改遗属有什么奇怪。”秦鹤也满不在乎地说道。

  “真是这样就好了。”

  董建脱了外套,沿着石板路走进来。

  那块汉白玉的石碑平躺在地面上,上面没有写名字,只凹刻了一行字。

  四年前,秦鹤也无论如何不接受慕舒桐已经死了,绝不肯为她立碑题字。

  这块碑就在花房里放了很多年。

  秦鹤也用手里的笔沾了沾盒子里金漆,蹲下身,开始描摹石碑上的字。

  “墓园那种地方,又偏远又阴冷,我想舒桐不喜欢,这里呢,花都是她亲手种的,又暖和又漂亮,她一定很喜欢。”

  他描一个字就停一下。

  “我把家里找遍了,找了几件她的衣服和首饰,还有她到处乱扔的皮筋。”

  “你说,我把她葬在这里,她会觉得我又在囚禁她吗?”

  秦鹤也平静地说着,无悲无喜,像是已经彻底接受和放下了慕舒桐的离去。

  “她已经自由了,不会在乎你把她的这些零碎放在什么地方。”

  董建想要开解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用这样开玩笑的方式。

  效果还算好,秦鹤也笑了,险些描错了一笔。

  “那我就放心了,希望,她不满意,可以来梦里骂我。”

  董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了眼秦鹤也正在描着的石碑,总觉得这石碑的位置不对。

  石碑前方是沿着玻璃花房的搭建的蔷薇瀑布,现在不是开放的季节。

  石碑左右各是一丛玫瑰,石碑的位置更靠左侧一边,跟右侧的那丛玫瑰隔了好远。

  怎么不放中间?

  董建的脑子里闪过一瞬的疑惑,但他并没有多想。

  那行金色的字已经被秦鹤也描过,渐渐被气温风干。

  吾爱长眠于此。

  董建深深叹了口气,让秦鹤也接受慕舒桐已经离开的事实,不知道对他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何医生的电话已经打到我这里了,”董建说,“他说你没按时去复诊。”

  “太忙了,改天就去。”

  秦鹤也站起来,踩着一脚的泥走向了门口。

  他忽然回头看着董建,问:“你对养马有兴趣吗?”

  “什么?”

  秦鹤也喜欢收集名种马,金尊玉贵地养在自己的马场里,偶尔还会送一两匹出去比赛。

  秦鹤也看了一眼马场的方向,说:“马场,还有里面的马,都送给你怎么样,追风和闪电年纪大了不能比赛,你得给他们养老……”

  他说着话,声音有些缥缈,董建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上前猛地给了他后背一巴掌。

  “你送的话我肯定要,没有一亿也有几千万了,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爸商量一下,他一定高兴死了。”

  秦鹤也被他这一巴掌拍醒,说:“好啊,叔叔喜欢就好。”

  他带着一脚的泥,穿上了门边的拖鞋,和董建一起走出了花房。

  说起了自己的老爸,董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爸说,老爷子病了,想见你。”

  秦鹤也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说:“可惜,我不想见他。”

  四年前,他把老爷子送进了养老院,就没有再见过他一次。听说,他拆了主宅的时候,老爷子气得心脏病犯了,还进了医院。

  “你还是觉得,四年前咖啡厅那把火是老爷子放的?”

  “除了他,还有谁那么想我死?”秦鹤也搓了搓指尖沾上的金漆,“不过,老爷子嘴硬就是不愿意承认。”

  董建跟在他身后,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问:“你说……会不会那把火不是冲你来的?”

  “是啊,”秦鹤也阴阳怪气地说,“舒桐也有大仇家,都是冲着舒桐来的。”

  “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说不定真的是呢,我看方子珊应该就挺想舒桐死的……”

  董建随口一说,前面的秦鹤也忽然停了下来。

  方子珊这个名字,他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了。

  慕舒桐出事以后,他对方子珊提出了补偿取消婚约,方子珊也很痛快地拿了补偿走人。

  这几年她重新翻身走红,依旧混得风生水起。

  见他愣住,董建赶紧解释:“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秦鹤也倒不是不满他怀疑方子珊,只是最近几年,他自己都回避提起方子珊。

  方子珊的存在,就是证明秦鹤也是个蠢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