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弃疾似去病,宋皇非汉武-《我的娘子是穷鬼女帝》

  烟雨楼,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一再陷入寂静。

  那可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要知道,全场可是数千人。

  五千人以上聚集,竟然是没有一人说话。

  只有写满诗词的画布,被挂了起来。

  拉动着声响。

  两诗一词,震撼人心。

  和为花魁准备的唱名诗文一样,皆是千古传世之作。

  司马轩之脸色惨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秦布衣还没开始和他比。

  可是就拿现在的诗词。

  也不是司马轩之能够做出来的。

  司马雍气血上涌,眼前再度一黑。

  或许是已经经受过了巨大的冲击。

  如今虽然眼睛发黑,脑袋发晕。

  可司马雍并没有晕倒。

  而是难以置信的望着四轮车上的秦布衣。

  望着那两诗一词。

  他完全是难以置信。

  秦布衣这个文盲武夫,如何能有如此文才?

  武将勋贵子弟,不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莽夫吗?

  为何秦布衣像是发生了异变一样。

  根本不像是个武夫。

  真的有天生生而知之的文道天才吗?

  他莫不是文圣转世?

  “娘子,继续写。”

  “我和大舅哥司马轩之的诗词比试作品还没写出来。”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道。

  后者美眸光芒流转,内心更是震惊,好奇。

  这个混蛋,还能随意做出传世之作?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秦布衣念罢,看了看慕婵娟有没有写错字。

  随后点了点头。

  “继续!”

  秦布衣再道。

  慕婵娟有些麻木,一连写了三诗一词。

  而且还是在画布上写大号的字,她都有些写累了。

  画布上的大字,需要笔走龙蛇,笔力强劲。

  否则不会好看,透墨不匀。

  然而秦布衣让她继续。

  她却是忍着手臂酸痛,隐隐的有些期待。

  这些可都是传世之作。

  出自秦布衣之口,被她写下来。

  自己也会沾沾名气。

  想想也是颇为激动。

  江南四大美女,也都是才女,谁不喜欢传世之作?

  她是越写越激动。

  “我要念的这首词,很适合我家老爷子。”

  秦布衣开口,慕婵娟差点直接写下来。

  没好气的白了秦布衣一眼,怪他不好好念。

  北凉王听到秦布衣的话,不禁正襟危坐。

  很好奇,自己这个让他很头疼,点子王一样的七子,会给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词作来。

  老王爷虽然是武夫一个。

  可心里的家国情怀,忠勇无双的性格,让他对圣人之言那套很是崇拜。

  用另一种话来首,老王爷尊敬文人,尤其是尊敬那些让人留名青史的圣人之言。

  若是死后能够在青史之上留下一笔文人的赞美之言。

  他会觉得死而无憾。

  秦布衣如今做了这么多传世之作。

  老王爷很是高兴,激动。

  武勋将领及其家眷,此刻也是满脸期待的望着秦布衣。

  大家都想知道。

  秦布衣要做什么样的词,竟然适合大周军神,万人敬仰崇拜的北凉王。

  “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秦布衣一词念罢,自己内心也是慷慨激昂。

  弃疾似去病,宋皇非汉武。

  辛弃疾的这首词,壮怀激烈。

  可惜的是,一生壮志难酬。

  其实北凉王同样如此。

  原本,北凉王这等猛人,在十五年前,灭掉伪齐之后,就可兵进燕京,灭掉东辽,横扫北方三国。

  奈何先帝暴毙。

  北伐之事,终归是成了梦幻泡影。

  宣帝一死秦班师。

  似乎再没有大周一统的可能。

  当年三十万大军攻灭伪齐,兵发东辽。

  运输粮草辎重的辅兵,何止连绵八百里。

  从江南到齐州,那可是数千里之遥。

  六路大军齐出,连绵千里。

  八百里分麾下炙,似乎都有点过于保守的说法了。

  破阵子中的典故,北凉王都做过。

  五十骑冲阵的事情,干过不止一次。

  单枪匹马冲入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事儿就像是北凉王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北凉王弓马娴熟,天生神力,箭无虚发。

  三石硬功百发百中。

  南征北战,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如今西秦东辽不敢大起兵戈,只敢悄摸试探。

  就是忌惮于北凉王的无敌军威。

  只是,他年事已高,已经老了。

  如今的他,或许已经无法再披甲冲杀了。

  两鬓斑白的北凉王完全印证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的描述。

  此词一出。

  北凉王浑身一震,他那明亮锐利的目光陷入了呆滞,久久出神。

  内心思绪翻涌,回忆纷飞,不禁有些潸然泪下。

  一群武勋将领遥望着三楼楼台边的北凉王。

  看到北凉王泪目,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各个目光浑浊,抹着眼泪。

  萧倾凰也是看到北凉王和一众武将的表情。

  不禁有些心酸和愧疚。

  她也知道。

  父亲在时,大周有着最好的时机,可以一统中原。

  然而父亲死了。

  自己又不争气,没有守护好国家。

  害的北凉王必须留在京都守护她。

  若是她有自保的能力。

  或许北凉王早就北伐成功了。

  或许很多武将武勋,不是很懂这首词的深层含义。

  可却能够听得热血沸腾。

  然而萧倾凰这个女帝,她所感受到的是壮志难酬,悲伤痛苦的深层含义。

  自己对不起叔父的照顾。

  这首词,真的很适合北凉王。

  “秦哥……”

  薛青禾靠在北凉王肩头,抹着眼角的泪水。

  作为书香门第中培养出的千金大小姐。

  薛青禾自然能够对这首词感同身受。

  也知道自己丈夫的不容易。

  北凉王突然内心浮现的悲伤,让薛青禾有些难受。

  “青禾,走吧,回家。”

  “就让这臭小子,留在这里风光风光。”

  北凉王恢复了心情,微笑的握着爱妻的手。

  “这个皮猴子。”

  “回头一定教训他。”

  “又在外面沾花惹草,给陛下和老爷你添麻烦。”

  薛青禾故作生气的表情。

  “这小子,从小逛青楼,挨揍都挨惯了。”

  “他不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么?”

  “由他去了。”

  “陛下那边,让他自己去处理。”

  北凉王一脸无奈的表情。

  夫妻俩,目光对视,眼里皆是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北凉王离去。

  不过对秦布衣喊了一句。

  “臭小子,这词写的不错。”

  “你老子我很喜欢。”

  北凉王说罢,在秦布衣的微笑中离去。

  北凉王走了。

  然而今日之事,可才刚刚开始。

  “二位娘子。”

  “能不能将夫君推到我姥岳丈,司马雍大人那边?”

  “你们诗词没有做出来,夫君可以再给你们一些时间。”

  “十天半月,一年两年都可以。”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慕婵娟和晏鱼安道。

  说实在的,秦布衣还想着最起码要十六十八岁再谈男女之事。

  现在虽然喜欢口嗨,可真的发育不完全。

  虽说古时候,十四岁也差不多了。

  可秦布衣的现代理念,还是想稍微等等。

  这样以来,对自己好,对女方好,对孩子好。

  慕婵娟和晏鱼安听到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称呼。

  都是满脸绯红。

  慕婵娟就算脾气大一些。

  可如今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再发火,怒斥秦布衣了。

  因为慕婵娟知道。

  秦布衣这些三诗两词,再加上给花魁宫羽的唱名诗文,诗词文章各一篇。

  这其中任何一篇,她慕婵娟都比不了。

  她们成为秦布衣的暖床侍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今二女相视一眼,皆是沉默的走到秦布衣的四轮车后。

  给他推起了四轮车。

  真的成为了侍女一样。

  常大眼看到二女取代了他的工作。

  倒是笑的挤眉弄眼。

  只是当萧倾凰冰冷的眼神扫过之后。

  常大眼顿时蔫了,缩着脑袋。

  “去弄桌咱们画舫楼的好酒好菜来。”

  “本王要和姥岳丈喝一杯。”

  秦布衣被推到司马雍身边。

  直接对着侍卫长左擎他们道。

  左擎立刻去安排吃食。

  宫羽,范安芸,苏如是,欧阳未央,李萌萌,紫月则是和萧倾凰待在一旁。

  只有巧儿紧紧的跟在秦布衣身边。

  看到慕婵娟和晏鱼安抢了自己的侍女职务,巧儿可是有些担心了。

  巧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别的女孩子抢了她的侍女工作。

  “这些诗词,也不像是你能做出的。”

  司马雍看着秦布衣,依旧是不相信秦布衣能做出这些诗词。

  篇篇传世之作,就你妈离谱。

  换谁都不敢相信。

  “姥岳丈。”

  “你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愿赌服输,可不能输不起。”

  “你可是堂堂吏部尚书,百官表率。”

  “这点肚量都没有,岂不是过分了?”

  “何况,你输掉的钱粮,也不过是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的嫁妆。”

  “你也不想我欺负你两个孙女儿吧?”

  秦布衣对着司马雍微笑道,随后对着司马嫣然二女使了个眼神。

  司马薇薇满脸绯红。

  她知道,自己兄长一定要输了。

  自己也被输给了秦布衣,要当她的新娘子。

  对于结婚之事没有清晰认知的司马薇薇。

  只知道,秦布衣要娶她,要和她在一起生宝宝。

  平日里在家里学习礼仪女工,她其实很孤单无聊。

  若是秦布衣娶了她,陪她玩儿,她是会很高兴的。

  司马家的家教,尤其是女子,其实是很严的。

  世家大族的女子教养,皆是如此严格。

  至于司马嫣然,此刻是满脸羞红。

  虽然心里还是很抵触秦布衣,羞愤愤怒。

  然而她却知道,自己必定成为秦布衣的女人。

  契书在前,加上文武百官,江南名儒,世家大族佐证。

  想改变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要被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各种欺负,她是真的有些气不过。

  二女内心情绪不一。

  司马雍深深的呼吸了一番。

  他知道,今日的比试,已经输了。

  可心里是何等的不甘。

  输掉的家业,对于整个司马家来说,也是肉疼无比。

  这些家业,看似只有司马家四百年积淀的十分之一。

  然而,他司马雍在京都的布局,半生的心血,几乎都被这个小混蛋给破坏了。

  虽说没有破坏掉其他的人脉和隐藏的产业。

  可却是明面上最主要的产业,还有句容的粮食。

  他真的好气。

  两个最疼的孙女儿,也一并被秦布衣给赢走了。

  他甚至连半点儿阻止的可能都没有。

  司马家,毕竟是江南世族之中的第一豪族,都是要脸的。

  输了就是输了。

  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迎娶我两个孙女儿。”

  “必须三书六聘。”

  “彩礼没有五百万两银子,是不可能的。”

  “粮城的粮食可以给你。”

  “但粮城不行。”

  司马雍知道今日局势已定,可还想着挽回一些损失。

  尽量和秦布衣谈价钱。

  “可以,反正彩礼钱也是你们司马家出的。”

  “我去赌盘算钱了。”

  “您老的五百万两,回头退给你。”

  “我预订了吃食,待会儿一起喝一杯吧。”

  秦布衣很是大方的说道。

  司马雍听到这话,几乎是一口老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