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忍心打碎的梦-《平凡的我不可能这么受欢迎》

  (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夏日的午后,阳光灼热刺眼。琴瑶手里捧着一盒刚烤好的曲奇饼,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今天是周五,她特意绕路去谷云最喜欢的甜品店买了限量款巧克力曲奇,准备像往常一样,在他下课的路上“偶遇”他。

  然而,当她转过街角时,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谷云正站在树荫下,而绯樱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谷云虽然表情无奈,但嘴角却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甚至伸手揉了揉绯樱的头发。

  琴瑶的指尖猛地收紧,曲奇饼的包装盒被捏得微微变形。

  ——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但她很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扬起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谷云哥!”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谷云和绯樱同时转头,看到琴瑶站在几步之外,手里捧着曲奇饼,笑容灿烂得刺眼。

  绯樱眯起眼睛,手臂依然挂在谷云脖子上,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哟,琴瑶妹妹,又来送温暖啊?”

  琴瑶无视了她的挑衅,径直走到谷云面前,将曲奇饼递过去:“刚烤好的,你最爱的巧克力口味!”

  谷云有些尴尬地看了绯樱一眼,轻咳一声:“琴瑶,你不用这样……”

  “哪样?”琴瑶歪着头,眼神无辜,“我只是想给你送点吃的而已,朋友之间很正常吧?”

  绯樱冷笑一声,突然一把夺过曲奇饼盒:“谢谢啊,正好我饿了。”

  她当着琴瑶的面打开盒子,咬了一口,夸张地点头,“嗯~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太甜了,谷云其实更喜欢微苦的巧克力。”

  琴瑶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是吗?那我下次调整配方。”

  她转向谷云,眼神柔软:“谷云哥,明天有空吗?我妈妈做了你喜欢的红烧排骨,想请你去家里吃饭。”

  谷云还没回答,绯樱已经一把搂住他的胳膊,笑眯眯地插话:“不好意思啊,明天我们约好了去游乐园。”

  琴瑶丝毫不退让:“那后天呢?”

  “后天我们要去看电影。”

  “大后天?”

  “大后天他要陪我修电脑。”

  琴瑶终于沉下脸:“绯樱,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绯樱挑眉:“我霸道?你天天缠着我男朋友,还好意思说我?”

  “男朋友而已,又不是不能分手。”琴瑶轻飘飘地说,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谷云,“就算以后结婚了,也不是不能离婚。”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瞬间划破了表面的平静。

  谷云的眉头紧紧皱起:“琴瑶,别这样。”

  琴瑶却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凄然:“谷云哥,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她后退一步,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今天打扰了,曲奇饼记得吃完哦。”

  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挺得笔直,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过。

  绯樱盯着她的背影,不爽地啧了一声。

  谷云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她只是……太执着了。”

  “执着?”绯樱冷笑,“我看是偏执!”

  她一把拽过谷云的手,看着他手腕上自己亲手戴上的发圈,心情才稍微好了点:“我警告你,不许吃她的曲奇饼!”

  谷云无奈地点头:“好,不吃。”

  远处的街角,琴瑶靠在墙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没关系的。

  ——她可以等。

  ——一年,十年,一辈子。

  ——她琴瑶认定的人,绝不会放手。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而倔强。

  ——————

  白艺坐在茶室的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杯的边缘,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樱花上。

  黎梦坐在她对面,神色平静地斟茶,茶香氤氲间,两人的对话始终围绕着各自的孩子——看似随意,却字字暗藏机锋。

  "小云最近怎么样?"白艺微笑着问道,语气温和,仿佛只是寻常的寒暄。

  黎梦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扬起:"他很好,最近交了女朋友,心情不错。"

  ——女朋友。

  白艺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面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是吗?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一个很特别的女孩。"黎梦轻啜一口茶,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直率、聪明,和小云很合拍。"

  白艺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她太了解黎梦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谷云已经做出了选择,而那个人,不是瞳羽。

  回家的路上,白艺的思绪纷乱。

  她早就察觉到瞳羽的盲目自信——女儿总以为谷云会像以前一样,永远跟在她身后,只要她稍微回头,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做。

  ——多么天真的想法。

  白艺在心里苦笑。她见过谷云看那个紫发女孩的眼神,那是他从未给过瞳羽的专注与温柔。

  可她什么也没说。

  每当瞳羽坐在客厅里,手机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眼神时不时瞥向屏幕,期待谷云发来约会的消息时……

  每当瞳羽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换上最衬肤色的连衣裙,……

  每当瞳羽用那种笃定的语气说"谷云迟早会表白"时……

  白艺都只是沉默地看着,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疼。

  ——她不忍心打破女儿的幻想。

  ——可她也知道,这场梦醒来的那一刻,会有多痛。

  晚餐时,瞳羽难得兴致勃勃地谈起学校的事。

  "妈,你知道吗?华府学院的保送通知已经下来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谷云的成绩应该也能上,我们还能继续当同学。"

  白艺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轻声问:"如果他没去华府呢?"

  瞳羽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自信:"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的。"

  白艺没有戳破,只是淡淡地提醒:"人都是会变的。"

  瞳羽不以为然地摇头:"谷云不会。"

  她的语气那么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谷云确实没有变,从来只是把瞳羽当作特殊的青梅竹马,只是这份“特殊”也早就不在了,瞳羽还没有意识到。

  白艺望着女儿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这份盲目的自信,终究会害了她。

  ——可有些路,必须亲自走过才知道痛。

  ——有些教训,必须亲口尝过才懂得醒。

  夜深人静时,白艺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手机屏幕亮起,是黎梦发来的消息:

  【下个月通知书下来了,带瞳羽一起来做客吧。】

  白艺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好。】

  她收起手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

  ——瞳羽的梦,也该醒了。

  第二天清晨,瞳羽像往常一样精心打扮。

  白艺站在门口,突然叫住她:"瞳羽。"

  "嗯?"

  "如果……"白艺斟酌着词句,"如果谷云喜欢上了别人,你会怎么办?"

  瞳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妈,你在说什么呀?谷云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

  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可笑的问题。

  白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抱了抱女儿:"路上小心。"

  当瞳羽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白艺才低声呢喃:

  "傻孩子……"

  "你终究会明白——"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风拂过庭院,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无声的葬礼,祭奠着尚未开始就已结束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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