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接触的结果自然是遭到了直接的拒绝。
由作为ADIA亚太地区分部负责人的皮特亲自出面，私下约见了阿里现任当家人蔡荣信，但还是遭到了拒绝。
作为阿里本地生活服务板块的补充，饿了么当然不只是送外卖的。还与超市、生鲜、药品等即时配送，与盒马、天猫超市协同，整合口碑和高德，形成“到家 到店”闭环。
不仅如此，饿了么为阿里提供高频交易数据和本地消费洞察，这其中起到的作用要比送外卖多了去了。要不然，阿里当初在18年的时候为什么用95亿美金的天价收购饿了么，虽然现在估值缩水了不少，上市更是遥遥无期。
即便现在被某团压着在打，但对阿里的业务补充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
当然，如果季小波肯出价95亿美金的话，想必蔡荣信也会很乐意将其卖掉的，不过他倒是没那么冤大头。他的钱虽然是大风刮来的，但也不能白白的便宜了这些资本家啊。
“直接找马爸爸谈一下吗......”季小波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克里斯摩根打来的电话。”珍妮弗不知道什么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手机递给了他。
“他能有什么事.....”他嘟囔了一句，然后接过了电话，“喂，克里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你现在是在中海吗？”
“是啊，怎么了？难道山顶资本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他好奇的问道，新成立的投资公司位于华尔街，人事方面他让几家资管公司以及家族基金会共同调拨一部分，再招聘一部分，他才懒得管这些事情。至于山顶资本这个名字，则是他根据大A的韭菜股民取得，意为站在山顶的人。
“没有没有，山顶资本一切正常，我只是今晚想请你赴个约。”
“你来中海了？”
“不是我，而是有人找我帮忙，想请你吃饭。”克里斯摩根解释道。
“谁？”
“说起来，你应该也知道，也是你们华夏鼎鼎有名的一个人，杰克马。“
”马芸？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为什么会让你当中间人？”季小波完全不明白，他和这位马爸爸完全没有接触啊，除了最近准备收购饿了么一事，但他也没有出面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华夏人说话总是喜欢藏着掖着，他并没有告诉我原因，只是让我帮他约你。”克里斯摩根也无奈的说道。摩根大通作为阿里的大股东之一，阿里第一次上市时他们也是承销商之一，他和马芸自然是认识的。他们这些人之间牵个线，搭个桥，是很正常的事。
马芸想见自己，难道是为了饿了么的事？算了，见了就知道了，反正自己也想直接找他谈谈。
“行了，我知道了。”他答应了。
“ok，那我待会把电话发给你，你们自己聊就行。”
.........
马芸请他吃饭，自然是在中海。
等到了地方后，季小波才看出来这是一处苏式建筑的会所，藏在闹市之中，白墙黛瓦，飞檐翘角，门前一泓清池倒映着天光云影，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门口站着一位穿旗袍的迎宾小姐，见到来车后，微微欠身："几位贵宾的位置是听雨轩，请跟我来。"
季小波点点头，带着人跟着她穿过回廊。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两侧栽着修竹，风一吹，沙沙作响。他不由得放慢脚步，心想马芸倒是会挑地方——既不显山露水，又处处透着底蕴。
这种地方，把位置给别人恐怕都找不到。这哪里想像个会所啊，倒是像个私家园林。
转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一座临水的亭子前，两个人正站在那里迎接他。
他算是知道了马芸为什么要约他了。
那张全国上下除了范小勤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张的脸自然不用多说，另外一人则是前些日子刚见过的徐永胺。
看来是他请马爸爸过来帮忙的啊。
“季总，不好意思，没有在外面迎接，请多包涵！”马芸带着徐永胺向前走了两步，没在外面迎接是因为不方便，在这里就不能接着拿大了。
“马老师真是好雅兴啊，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我以前都不知道。”季小波和其握了握手。
只有当面对面，距离不过几十公分的看着这个双马之一，才能看出他的头发已经灰白，以前经常被人揶揄的那张脸，现在也已经满是皱纹。
他不过只是比鹏城马大了七岁而已，但却要显老的更多，看来这几年确实压力挺大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年纪大一些，人闲一些，所以知道的地方也就多一些。不像季总你，年轻有为，自然没时间玩乐。”马芸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再也看不出那几年的锐气了。
“徐董，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他也向徐永胺打着招呼，他们之间又没什么过节，没必要在言语方面不客气。
”托季总的福，还算好。”
没有更坏，对他来说就算是好了。
“季总请坐，这是今年的早春龙井，尝尝味道怎么样？”马芸示意了下亭子中的石桌。
季小波点了点头，坐在石凳上。
马芸执壶的手很稳，沸水冲入玻璃杯的刹那，嫩绿的茶芽在杯中舒展翻腾，像一场微型的水袖舞。
"明前茶，讲究的就是这'一旗一枪'。"马芸将茶杯推过来，"季总看这芽叶，像不像西湖边新抽的柳枝？"
季小波接过杯子，没有急着品尝，而是等了三分钟之后才抿了一口。别误会，他并不是知道这茶的喝法，而是单纯觉得烫。
差不多开水刚冲的，能不烫吗？
“马总这茶给我喝恐怕是浪费了，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懂茶。”他咂吧了一下嘴，味道清甜可口，入口柔和清香，他只能尝到这些味道。他又不是老饕，喝茶也只是想喝白水的时候带点味道而已。
“这茶呀，就是给人喝的，只要喝到肚子里就对了，不管懂不懂茶都是一样的。”马芸也给徐永胺泡了一杯。
“明前龙井啊，经过一个冬季的休养生息，积累了丰富的养分。此时采摘的茶叶，内含物质丰富，香气足、滋味鲜爽、口感醇厚。而一旦过了清明，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茶叶的生长速度加快，品质便会有所下降。”
马芸边给自己泡上了一杯，边讲解着明前龙井的由来。
“除了采摘时间外，明前龙井的制作工艺也极为讲究。从采摘、摊放、杀青、回潮、辉锅到分筛整形、足火提香，每一道工序都需精心操作，稍有不慎便可能影响茶叶的品质。”
可惜了今天是个太阳天，可惜了听雨轩这个名字。如果有些许的蒙蒙细雨，三人再围炉煮茶，听他在这介绍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早就听说浙商抱团，今天才终于是见到了，马总今天应该不是单单请我喝茶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就请说吧。”季小波吹开茶汤上的浮叶说道，他以前虽然崇拜马芸，但实在是没耐心和这两个老头在这耗着，管他讲茶叶还是讲经验，都是纯纯浪费时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倒是忘了季总的年龄了。不像我们这些老头子了，有时候喝茶能喝一天。”
马芸抱歉一笑，他确实是忘记了。以往和他喝茶的基本都是四十岁往上了，不是老朋友就是与他有合作，在喝茶的时候也不会打断他的话，哪里有过这么年轻的还站在天花板上小伙子。
“季总，我这次特意请马总帮忙约见您，主要是为了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不管是我个人还是横店集团，都愿意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歉意。希望您能不计前嫌，将来一起合作。”徐永胺放下了杯子，现在该他开口了。
“那些人退出了横店集团，想必对徐董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这样看来，或许是我帮了徐董你一个大忙啊。”季小波又喝了一口茶水，现在温度降了许多，正好适合饮用。
“不瞒季总，确实如此。所以您有什么条件的话，请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满足。”徐永胺并没有反驳，季小波对他造成的损失只是一时的，而那些人的退出，对横店集团未来的发展是绝对有利的，这点确实是他帮了他的忙。
“我和徐董你本来也没什么过节，也没想和你们怎么样。多的不说，我就希望我在横店拍戏的时候徐董能给我行个方便，我可不想再被人赶出去了，那样我的面子可就不太好看了。”季小波简单说道。
现在既然马芸来了，那他才是重点，至于什么影视城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以后有机会再说也行。反而是今天自己这么爽快的卖了马芸他一个面子，他总该有所表示吧。
”当然，当然，横店随时欢迎季总您的剧组，我保证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徐永胺急忙答应道，然后提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虽然没想到季小波能这么爽快，但他暂时也没想到太多。
倒是马芸脸色有些异样，他就是徐永胺一直搞不定季小波才被请来当中间人的，希望季小波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两人握手言和。
但.......这样太快了吧？徐永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他的面子真有这么大吗？
他是经常看报纸和新闻的，对面这个年轻人可是已经插手了华尔街的那些顶尖家族和资本的，会这么好脾气吗？
“茶叶不错，马总，我现在倒是觉得越来越好喝了。”季小波接着喝着，笑眯眯的看着马芸。
“第二泡理论上来说会比第一泡味道差些，不过也许季总和我口味不一样。”马芸也不动声色的抿着杯子。
要坏事，这个笑看起来就不正经。
很快，第二泡喝完，几人又倒上了第三泡，而明前龙井最多也就能冲上三到五泡，再多就成白开水了。
“不知道马总对于外卖行业怎么看？”
开始了，果然没这么简单，马芸心里暗暗想着。
“当年的百团大战，现在就活下来两个，而且如今某团已经一家独大，占据了绝大部分市场，饿了么不过是官方为了避免某团形成垄断而存在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想想真快啊，百团大战，当时也正是阿里最巅峰的时候。
“市场固定后也就意味着是时候开始割韭菜了，某团，包括饿了么，吃相都太难看了。”季小波喝完第三泡，将茶杯放在石桌上。
那几个人虽然都是某团的，但他猜测饿了么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因为这就是资本的德行。
“季总什么意思？”马芸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们是商人，又不是官员，操这闲心干什么。
“我认为，他们虽然前期为了占据市场时烧了巨量的资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现在可以毫无忌惮的割韭菜。我准备对外卖行业重新洗牌，所以，请马总帮个忙，把饿了么打包卖给我。”季小波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徐永胺听到这话一愣，原来，怪不得自己这么顺利，原来他的目的是马总啊，自己只是个配角而已。他内心不由得笑了出来。
“对外卖行业进行洗牌？季总，我不明白。”马芸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季小波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内的外卖市场现在已经固定了，某团是独一无二的霸主，现在再进这片红海与其竞争，先不说竞争不竞争的过，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了，他们吃相太难看了。压榨外卖员，压榨商家，杀熟顾客，吃三家，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就是社会的毒瘤。我要改变这一现状。”
“恕我直言，马总，我其实挺看不上阿里的某些战略的。线上买菜，亏你们也能想的出来，你们管理层的那些人心思全用在和普通人争那三瓜两枣上面了吗？”季小波直指马芸，语气相当不客气。
“那是集团的战略，是为了大零售战略的资源整合......”马芸被当面这么说，脸色也有点难看，开始据理力争。
“得了吧，什么大零售战略，谁家大零售去和卖菜的小贩抢生意？”季小波直接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说白了，就是啥钱都想要，想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算什么产业链整合，我看是想垄断。”
“这是大公司发展的必由之路，再说了，难道我们的资源整合对普通人来说没有好处吗，他们买东西是不是更方便了？生活是不是也更便利了？”
“那那些以卖菜为生的小贩呢，他们没有其他的工作技能，就指着摆摊卖菜赚钱，你们把人家的饭碗砸了难道没错吗？”
“社会在发展，这些阵痛只是暂时的。就像当年淘宝对实体店的冲击，但现在事实证明，淘宝确实是对的，他不仅创造了比实体店更高的交易量，也方便了无数人，就连那些开实体店的最后也都加入了淘宝。”
“网购和快递最起码还算带动了经济和物流行业，买菜带动了什么，这两者能混为一谈吗？还有外卖，平台吃三家，只有他们大赚特赚，这又带动了什么？”
“那么就业岗位你怎么不说？你是金融领域的天才，可你知道就业岗位对社会的重要性吗 ？
“你还好意思说就业岗位，跑外卖的本来就是找不到其他工作才去跑外卖的，你们还把人家往死里压榨，这东西也叫就业岗位？”
........
两个人直接吵了起来，各执一词，互相都不退让。
马芸的视角落在更高的层面，他看的是社会的发展，他们为失业人员和待业人员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即便这岗位可能没那么好，但最起码还能有口饭吃。
而季小波不管那些，社会的发展并不重要，再发展也只是有钱人享受到了发展成果，而那些为发展辛勤付出的人得到的回报却不值一提。至于就业岗位，不能把那些人的被逼无奈当成是对他们的施舍。
徐永胺在一旁听着两人吵架，一言不发。他也明白了今天季小波的目的就是为了从阿里的手里收购饿了么，现在看来，他请来马芸或许更合人家的心思。
”好了，马总，我不和你争这些，你是富庶家庭出身，不懂得底层人的辛苦，但我知道，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你就说你卖不卖吧？”季小波说的口渴，又加了一杯水，至于有没有茶叶味他已经不在乎了。
“就算我把饿了么卖给你，你拿什么跟美团争？再有，就算你最后成功了，你怎么盈利？你怎么收回你前期的投入，还不是要走向割韭菜这一条路。”
马芸虽然不认同季小波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有道理的。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如果盈利，那么只能走向割韭菜一条路，至少暂时只有这一条路。作为先驱者，某团和饿了么都是这样做的。
“也不怕告诉你我的战略，最实在的方法就是砸钱竞争，降低抽成，把钱都让给商家和骑手，再给骑手缴足五险一金。”
“你疯了！你这样做前期还行，等到后期骑手多了怎么办？几百上千万的骑手，每个都缴纳五险一金，你知道是多少钱吗！”
或许是被季小波这大胆的想法所吓到，马芸罕见的失态了。
听到这句话，季小波笑了笑，这才是他的主场。
“或许马总你还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就是钱太多了没地方花，你可以把我的这个行为认定为做慈善。我也没指望靠这个挣钱，亏钱的话.....”季小波语气一转，眼里满是自信，“一百亿美元？五百亿美元？还是一千亿美元？我都亏得起。”
一千亿美元获得这么大的就业岗位，对他来说稳赚不赔好吧
马芸瞳孔骤缩，深吸了一口气才没让手中的杯子掉落，他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他从季小波的眼中看到了无比的自信，那不是创业者该有的，而是近乎傲慢的笃定。
至于季小波所说的数字，他并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隐藏财富的手段太多了，就连他自己的资产也不止公开的那些。
徐永胺也傻眼了，这个年轻人要玩这么大吗？动不动就是要预计亏损百亿美元起步？他们用的是一种货币吗？
看来对方确实是放过了自己，不然，用钱就能把自己的整个集团整垮。
“我不相信，你本身就是最大的资本之一，却要与其背道而驰。”马芸摇了摇头，“况且，现在这种社会情况也并不是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的，治标不治本。”
“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想改变世界，我没那么大的抱负，我只想尽可能的改变他们的生活水平，哪怕治标不治本，有的治总比没得治好。”
季小波说完站起了身，“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马总你再考虑一下，饿了么在你们手上就是危害社会的毒瘤，何不交给我来造福大众？再者，就算你不卖，我大不了就是多花点时间从头开始罢了，你们和某团不会比我更舍得砸钱的，到时候等着你们的就是烂在手里。”
“对了，茶叶不错，我挺喜欢的，这点就当是送我了。”他顺手拿走了桌上的那个茶罐，里面茶叶不多，估计有个三两左右。
“走了，不送。”他带着人消失在月洞门。
徐永胺还想起身相送，但已经看不到背影了。马芸则还是震惊在季小波的计划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
良久，等到马芸再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的时候，杯中的茶水已经变得冰冷了，在这低温天气下有些难以下咽。
他长叹一声，拿起已经凉透的第四泡茶一饮而尽："老徐啊，这茶...果然是早春的味道最好啊。"
长江后浪退前浪，这个后浪简直把前浪都推的看不见影了。
“马总，你真的认为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徐永胺低声问道。今天季小波带给他的震撼要远比以往更盛，他感觉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愤青，哪里像个资本家。
“我想不出假的理由，等到最后，一旦他开始收割的话，不仅那些普通人会把他骂个狗血喷头，恐怕官方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他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年来销声匿迹了一般。
“我还是不明白，他这么做是图什么，大把大把的钱用来给官方献好，这献的也有些太多了吧，那可是几百万张嘴啊！”徐永胺和官方接触这么多年，自然也见过不少政绩工程，他自己也做过，但从来没见过这种做法。
“几百万......”马芸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
精明如他，又经历过这么多，一下子就猜到了季小波的用意。
“什么？”徐永胺不太明白。
“就是你所想的，这就是个政绩工程，他既要立这个金身，也要把这几百万个就业岗位捏在手里保护自己。”
“他还用得着这个吗？他和中海的市长不是关系很好吗？再说了，他的资产都在国外啊。”
“那我呢，我当初和浙省的官方关系不好吗？”马芸幽幽的说道。
“这.....”
其实，两者并没有什么可比性。马芸当初做了什么？他是要改变银行，掘银行的根。他的这些激进的想法只是为了自身企业的发展，对普罗大众有什么好处吗？没有。
要不是阿里对浙省的重要性，他现在的处境还真不好说。
如果季小波的这个想法真的实现，两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可比性。
”亏本买卖，除了他，还有谁能亏得起........真厉害啊.....”马芸不由得感叹道，通过这种方方式来获得保护符，别人就算想做也做不到啊，没钱啊！
这才是季小波的不可替代性，众所周知，一个不可替代的人是不会被裁员的，
“那你准备卖给他吗？”
“为什么要卖给他？”
“那你.....”
“我要和他一起做这件事！”马芸做出了决定
这么光辉的政绩工程，还有这种狗大户兜底，他怎么会错过。
而且，他现在能经常露面，就表示那些人对他有了别的看法。再加上，自己过段时间就要去帝都参加那个会议，这将是他东山再起的最好机会。
“你想换一把更大的伞？”
“有人撑起了更大的伞，我跟着一起避避雨.......”
由作为ADIA亚太地区分部负责人的皮特亲自出面，私下约见了阿里现任当家人蔡荣信，但还是遭到了拒绝。
作为阿里本地生活服务板块的补充，饿了么当然不只是送外卖的。还与超市、生鲜、药品等即时配送，与盒马、天猫超市协同，整合口碑和高德，形成“到家 到店”闭环。
不仅如此，饿了么为阿里提供高频交易数据和本地消费洞察，这其中起到的作用要比送外卖多了去了。要不然，阿里当初在18年的时候为什么用95亿美金的天价收购饿了么，虽然现在估值缩水了不少，上市更是遥遥无期。
即便现在被某团压着在打，但对阿里的业务补充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
当然，如果季小波肯出价95亿美金的话，想必蔡荣信也会很乐意将其卖掉的，不过他倒是没那么冤大头。他的钱虽然是大风刮来的，但也不能白白的便宜了这些资本家啊。
“直接找马爸爸谈一下吗......”季小波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克里斯摩根打来的电话。”珍妮弗不知道什么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手机递给了他。
“他能有什么事.....”他嘟囔了一句，然后接过了电话，“喂，克里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你现在是在中海吗？”
“是啊，怎么了？难道山顶资本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他好奇的问道，新成立的投资公司位于华尔街，人事方面他让几家资管公司以及家族基金会共同调拨一部分，再招聘一部分，他才懒得管这些事情。至于山顶资本这个名字，则是他根据大A的韭菜股民取得，意为站在山顶的人。
“没有没有，山顶资本一切正常，我只是今晚想请你赴个约。”
“你来中海了？”
“不是我，而是有人找我帮忙，想请你吃饭。”克里斯摩根解释道。
“谁？”
“说起来，你应该也知道，也是你们华夏鼎鼎有名的一个人，杰克马。“
”马芸？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为什么会让你当中间人？”季小波完全不明白，他和这位马爸爸完全没有接触啊，除了最近准备收购饿了么一事，但他也没有出面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华夏人说话总是喜欢藏着掖着，他并没有告诉我原因，只是让我帮他约你。”克里斯摩根也无奈的说道。摩根大通作为阿里的大股东之一，阿里第一次上市时他们也是承销商之一，他和马芸自然是认识的。他们这些人之间牵个线，搭个桥，是很正常的事。
马芸想见自己，难道是为了饿了么的事？算了，见了就知道了，反正自己也想直接找他谈谈。
“行了，我知道了。”他答应了。
“ok，那我待会把电话发给你，你们自己聊就行。”
.........
马芸请他吃饭，自然是在中海。
等到了地方后，季小波才看出来这是一处苏式建筑的会所，藏在闹市之中，白墙黛瓦，飞檐翘角，门前一泓清池倒映着天光云影，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门口站着一位穿旗袍的迎宾小姐，见到来车后，微微欠身："几位贵宾的位置是听雨轩，请跟我来。"
季小波点点头，带着人跟着她穿过回廊。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两侧栽着修竹，风一吹，沙沙作响。他不由得放慢脚步，心想马芸倒是会挑地方——既不显山露水，又处处透着底蕴。
这种地方，把位置给别人恐怕都找不到。这哪里想像个会所啊，倒是像个私家园林。
转过一道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一座临水的亭子前，两个人正站在那里迎接他。
他算是知道了马芸为什么要约他了。
那张全国上下除了范小勤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张的脸自然不用多说，另外一人则是前些日子刚见过的徐永胺。
看来是他请马爸爸过来帮忙的啊。
“季总，不好意思，没有在外面迎接，请多包涵！”马芸带着徐永胺向前走了两步，没在外面迎接是因为不方便，在这里就不能接着拿大了。
“马老师真是好雅兴啊，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我以前都不知道。”季小波和其握了握手。
只有当面对面，距离不过几十公分的看着这个双马之一，才能看出他的头发已经灰白，以前经常被人揶揄的那张脸，现在也已经满是皱纹。
他不过只是比鹏城马大了七岁而已，但却要显老的更多，看来这几年确实压力挺大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年纪大一些，人闲一些，所以知道的地方也就多一些。不像季总你，年轻有为，自然没时间玩乐。”马芸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再也看不出那几年的锐气了。
“徐董，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他也向徐永胺打着招呼，他们之间又没什么过节，没必要在言语方面不客气。
”托季总的福，还算好。”
没有更坏，对他来说就算是好了。
“季总请坐，这是今年的早春龙井，尝尝味道怎么样？”马芸示意了下亭子中的石桌。
季小波点了点头，坐在石凳上。
马芸执壶的手很稳，沸水冲入玻璃杯的刹那，嫩绿的茶芽在杯中舒展翻腾，像一场微型的水袖舞。
"明前茶，讲究的就是这'一旗一枪'。"马芸将茶杯推过来，"季总看这芽叶，像不像西湖边新抽的柳枝？"
季小波接过杯子，没有急着品尝，而是等了三分钟之后才抿了一口。别误会，他并不是知道这茶的喝法，而是单纯觉得烫。
差不多开水刚冲的，能不烫吗？
“马总这茶给我喝恐怕是浪费了，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懂茶。”他咂吧了一下嘴，味道清甜可口，入口柔和清香，他只能尝到这些味道。他又不是老饕，喝茶也只是想喝白水的时候带点味道而已。
“这茶呀，就是给人喝的，只要喝到肚子里就对了，不管懂不懂茶都是一样的。”马芸也给徐永胺泡了一杯。
“明前龙井啊，经过一个冬季的休养生息，积累了丰富的养分。此时采摘的茶叶，内含物质丰富，香气足、滋味鲜爽、口感醇厚。而一旦过了清明，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茶叶的生长速度加快，品质便会有所下降。”
马芸边给自己泡上了一杯，边讲解着明前龙井的由来。
“除了采摘时间外，明前龙井的制作工艺也极为讲究。从采摘、摊放、杀青、回潮、辉锅到分筛整形、足火提香，每一道工序都需精心操作，稍有不慎便可能影响茶叶的品质。”
可惜了今天是个太阳天，可惜了听雨轩这个名字。如果有些许的蒙蒙细雨，三人再围炉煮茶，听他在这介绍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早就听说浙商抱团，今天才终于是见到了，马总今天应该不是单单请我喝茶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就请说吧。”季小波吹开茶汤上的浮叶说道，他以前虽然崇拜马芸，但实在是没耐心和这两个老头在这耗着，管他讲茶叶还是讲经验，都是纯纯浪费时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倒是忘了季总的年龄了。不像我们这些老头子了，有时候喝茶能喝一天。”
马芸抱歉一笑，他确实是忘记了。以往和他喝茶的基本都是四十岁往上了，不是老朋友就是与他有合作，在喝茶的时候也不会打断他的话，哪里有过这么年轻的还站在天花板上小伙子。
“季总，我这次特意请马总帮忙约见您，主要是为了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不管是我个人还是横店集团，都愿意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歉意。希望您能不计前嫌，将来一起合作。”徐永胺放下了杯子，现在该他开口了。
“那些人退出了横店集团，想必对徐董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这样看来，或许是我帮了徐董你一个大忙啊。”季小波又喝了一口茶水，现在温度降了许多，正好适合饮用。
“不瞒季总，确实如此。所以您有什么条件的话，请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满足。”徐永胺并没有反驳，季小波对他造成的损失只是一时的，而那些人的退出，对横店集团未来的发展是绝对有利的，这点确实是他帮了他的忙。
“我和徐董你本来也没什么过节，也没想和你们怎么样。多的不说，我就希望我在横店拍戏的时候徐董能给我行个方便，我可不想再被人赶出去了，那样我的面子可就不太好看了。”季小波简单说道。
现在既然马芸来了，那他才是重点，至于什么影视城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以后有机会再说也行。反而是今天自己这么爽快的卖了马芸他一个面子，他总该有所表示吧。
”当然，当然，横店随时欢迎季总您的剧组，我保证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徐永胺急忙答应道，然后提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虽然没想到季小波能这么爽快，但他暂时也没想到太多。
倒是马芸脸色有些异样，他就是徐永胺一直搞不定季小波才被请来当中间人的，希望季小波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两人握手言和。
但.......这样太快了吧？徐永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他的面子真有这么大吗？
他是经常看报纸和新闻的，对面这个年轻人可是已经插手了华尔街的那些顶尖家族和资本的，会这么好脾气吗？
“茶叶不错，马总，我现在倒是觉得越来越好喝了。”季小波接着喝着，笑眯眯的看着马芸。
“第二泡理论上来说会比第一泡味道差些，不过也许季总和我口味不一样。”马芸也不动声色的抿着杯子。
要坏事，这个笑看起来就不正经。
很快，第二泡喝完，几人又倒上了第三泡，而明前龙井最多也就能冲上三到五泡，再多就成白开水了。
“不知道马总对于外卖行业怎么看？”
开始了，果然没这么简单，马芸心里暗暗想着。
“当年的百团大战，现在就活下来两个，而且如今某团已经一家独大，占据了绝大部分市场，饿了么不过是官方为了避免某团形成垄断而存在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想想真快啊，百团大战，当时也正是阿里最巅峰的时候。
“市场固定后也就意味着是时候开始割韭菜了，某团，包括饿了么，吃相都太难看了。”季小波喝完第三泡，将茶杯放在石桌上。
那几个人虽然都是某团的，但他猜测饿了么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因为这就是资本的德行。
“季总什么意思？”马芸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们是商人，又不是官员，操这闲心干什么。
“我认为，他们虽然前期为了占据市场时烧了巨量的资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现在可以毫无忌惮的割韭菜。我准备对外卖行业重新洗牌，所以，请马总帮个忙，把饿了么打包卖给我。”季小波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徐永胺听到这话一愣，原来，怪不得自己这么顺利，原来他的目的是马总啊，自己只是个配角而已。他内心不由得笑了出来。
“对外卖行业进行洗牌？季总，我不明白。”马芸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季小波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内的外卖市场现在已经固定了，某团是独一无二的霸主，现在再进这片红海与其竞争，先不说竞争不竞争的过，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了，他们吃相太难看了。压榨外卖员，压榨商家，杀熟顾客，吃三家，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就是社会的毒瘤。我要改变这一现状。”
“恕我直言，马总，我其实挺看不上阿里的某些战略的。线上买菜，亏你们也能想的出来，你们管理层的那些人心思全用在和普通人争那三瓜两枣上面了吗？”季小波直指马芸，语气相当不客气。
“那是集团的战略，是为了大零售战略的资源整合......”马芸被当面这么说，脸色也有点难看，开始据理力争。
“得了吧，什么大零售战略，谁家大零售去和卖菜的小贩抢生意？”季小波直接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说白了，就是啥钱都想要，想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算什么产业链整合，我看是想垄断。”
“这是大公司发展的必由之路，再说了，难道我们的资源整合对普通人来说没有好处吗，他们买东西是不是更方便了？生活是不是也更便利了？”
“那那些以卖菜为生的小贩呢，他们没有其他的工作技能，就指着摆摊卖菜赚钱，你们把人家的饭碗砸了难道没错吗？”
“社会在发展，这些阵痛只是暂时的。就像当年淘宝对实体店的冲击，但现在事实证明，淘宝确实是对的，他不仅创造了比实体店更高的交易量，也方便了无数人，就连那些开实体店的最后也都加入了淘宝。”
“网购和快递最起码还算带动了经济和物流行业，买菜带动了什么，这两者能混为一谈吗？还有外卖，平台吃三家，只有他们大赚特赚，这又带动了什么？”
“那么就业岗位你怎么不说？你是金融领域的天才，可你知道就业岗位对社会的重要性吗 ？
“你还好意思说就业岗位，跑外卖的本来就是找不到其他工作才去跑外卖的，你们还把人家往死里压榨，这东西也叫就业岗位？”
........
两个人直接吵了起来，各执一词，互相都不退让。
马芸的视角落在更高的层面，他看的是社会的发展，他们为失业人员和待业人员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即便这岗位可能没那么好，但最起码还能有口饭吃。
而季小波不管那些，社会的发展并不重要，再发展也只是有钱人享受到了发展成果，而那些为发展辛勤付出的人得到的回报却不值一提。至于就业岗位，不能把那些人的被逼无奈当成是对他们的施舍。
徐永胺在一旁听着两人吵架，一言不发。他也明白了今天季小波的目的就是为了从阿里的手里收购饿了么，现在看来，他请来马芸或许更合人家的心思。
”好了，马总，我不和你争这些，你是富庶家庭出身，不懂得底层人的辛苦，但我知道，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你就说你卖不卖吧？”季小波说的口渴，又加了一杯水，至于有没有茶叶味他已经不在乎了。
“就算我把饿了么卖给你，你拿什么跟美团争？再有，就算你最后成功了，你怎么盈利？你怎么收回你前期的投入，还不是要走向割韭菜这一条路。”
马芸虽然不认同季小波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有道理的。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如果盈利，那么只能走向割韭菜一条路，至少暂时只有这一条路。作为先驱者，某团和饿了么都是这样做的。
“也不怕告诉你我的战略，最实在的方法就是砸钱竞争，降低抽成，把钱都让给商家和骑手，再给骑手缴足五险一金。”
“你疯了！你这样做前期还行，等到后期骑手多了怎么办？几百上千万的骑手，每个都缴纳五险一金，你知道是多少钱吗！”
或许是被季小波这大胆的想法所吓到，马芸罕见的失态了。
听到这句话，季小波笑了笑，这才是他的主场。
“或许马总你还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就是钱太多了没地方花，你可以把我的这个行为认定为做慈善。我也没指望靠这个挣钱，亏钱的话.....”季小波语气一转，眼里满是自信，“一百亿美元？五百亿美元？还是一千亿美元？我都亏得起。”
一千亿美元获得这么大的就业岗位，对他来说稳赚不赔好吧
马芸瞳孔骤缩，深吸了一口气才没让手中的杯子掉落，他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他从季小波的眼中看到了无比的自信，那不是创业者该有的，而是近乎傲慢的笃定。
至于季小波所说的数字，他并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隐藏财富的手段太多了，就连他自己的资产也不止公开的那些。
徐永胺也傻眼了，这个年轻人要玩这么大吗？动不动就是要预计亏损百亿美元起步？他们用的是一种货币吗？
看来对方确实是放过了自己，不然，用钱就能把自己的整个集团整垮。
“我不相信，你本身就是最大的资本之一，却要与其背道而驰。”马芸摇了摇头，“况且，现在这种社会情况也并不是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的，治标不治本。”
“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想改变世界，我没那么大的抱负，我只想尽可能的改变他们的生活水平，哪怕治标不治本，有的治总比没得治好。”
季小波说完站起了身，“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马总你再考虑一下，饿了么在你们手上就是危害社会的毒瘤，何不交给我来造福大众？再者，就算你不卖，我大不了就是多花点时间从头开始罢了，你们和某团不会比我更舍得砸钱的，到时候等着你们的就是烂在手里。”
“对了，茶叶不错，我挺喜欢的，这点就当是送我了。”他顺手拿走了桌上的那个茶罐，里面茶叶不多，估计有个三两左右。
“走了，不送。”他带着人消失在月洞门。
徐永胺还想起身相送，但已经看不到背影了。马芸则还是震惊在季小波的计划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
良久，等到马芸再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的时候，杯中的茶水已经变得冰冷了，在这低温天气下有些难以下咽。
他长叹一声，拿起已经凉透的第四泡茶一饮而尽："老徐啊，这茶...果然是早春的味道最好啊。"
长江后浪退前浪，这个后浪简直把前浪都推的看不见影了。
“马总，你真的认为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徐永胺低声问道。今天季小波带给他的震撼要远比以往更盛，他感觉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愤青，哪里像个资本家。
“我想不出假的理由，等到最后，一旦他开始收割的话，不仅那些普通人会把他骂个狗血喷头，恐怕官方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他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年来销声匿迹了一般。
“我还是不明白，他这么做是图什么，大把大把的钱用来给官方献好，这献的也有些太多了吧，那可是几百万张嘴啊！”徐永胺和官方接触这么多年，自然也见过不少政绩工程，他自己也做过，但从来没见过这种做法。
“几百万......”马芸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
精明如他，又经历过这么多，一下子就猜到了季小波的用意。
“什么？”徐永胺不太明白。
“就是你所想的，这就是个政绩工程，他既要立这个金身，也要把这几百万个就业岗位捏在手里保护自己。”
“他还用得着这个吗？他和中海的市长不是关系很好吗？再说了，他的资产都在国外啊。”
“那我呢，我当初和浙省的官方关系不好吗？”马芸幽幽的说道。
“这.....”
其实，两者并没有什么可比性。马芸当初做了什么？他是要改变银行，掘银行的根。他的这些激进的想法只是为了自身企业的发展，对普罗大众有什么好处吗？没有。
要不是阿里对浙省的重要性，他现在的处境还真不好说。
如果季小波的这个想法真的实现，两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可比性。
”亏本买卖，除了他，还有谁能亏得起........真厉害啊.....”马芸不由得感叹道，通过这种方方式来获得保护符，别人就算想做也做不到啊，没钱啊！
这才是季小波的不可替代性，众所周知，一个不可替代的人是不会被裁员的，
“那你准备卖给他吗？”
“为什么要卖给他？”
“那你.....”
“我要和他一起做这件事！”马芸做出了决定
这么光辉的政绩工程，还有这种狗大户兜底，他怎么会错过。
而且，他现在能经常露面，就表示那些人对他有了别的看法。再加上，自己过段时间就要去帝都参加那个会议，这将是他东山再起的最好机会。
“你想换一把更大的伞？”
“有人撑起了更大的伞，我跟着一起避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