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冰封之战·血脉觉醒-《开局激活镇妖楼:我的顾客全是大妖》

  冰碴子顺着萧承煜后颈往下滚,他却感觉不到半分冷意。

  苏挽霜攥紧断剑的手指泛着青白,可那点金芒像烧红的铁,正从她掌心往血管里钻。

  "血祭阵启动需要三息。

  "萧承煜喉结动了动,耳尖捕捉到冰窟外越来越清晰的法诀嗡鸣。

  他记得三天前白绫说过,玄门血祭最狠的不是取命,是抽干血脉里的精魄——苏挽霜的战神血,够玄冥子从问神境硬推到证道。

  "镇妖楼,灵兽共鸣。

  "他咬破指尖按在眉心,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冰雾突然在两人身周翻涌。

  雪色狐尾扫过苏挽霜发梢,冰狐的虚影跪伏在他脚边,狐首轻叩地面,喉间溢出一串只有他能听懂的灵语。

  "阵眼在正北三十步,魂石。

  "萧承煜瞳孔骤缩,反手将苏挽霜往冰壁里推了推。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手背,可那点疼远不及他看见她左胸伤口的灼痛——刚才喂下的幽冥莲子只压下了毒,血祭阵一旦成,那些毒会顺着血脉逆流回心脏。

  "撑住。

  "他扯下腰间的镇妖铃系在她腕上,铃铛相撞的脆响惊得冰狐抬首。

  冰窟外传来玄冥子的嗤笑:

  "萧小老板倒是情深,可惜......

  "

  话音未落,萧承煜已经撞碎冰窟顶的薄冰。

  寒风卷着血光劈头盖脸砸下来,他眯眼望去,足有半亩大的血阵正贴着冰原铺开,阵心那颗幽绿魂石正随着法诀震动,每震一次,苏挽霜的气息就弱一分。

  "操你妈的。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镇楼剑在掌心嗡鸣。

  九曜碎片这次凝的不是光刃,是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冰狐说过,魂石的破绽在纹路交汇的

  "生门

  ",比绣花针孔还小。

  玄门弟子的惊呼声混着法诀中断的爆响。

  萧承煜踩着血阵边缘的玄铁桩子跃起时,看见玄冥子的脸在血色里扭曲。

  那老东西举着的桃木剑

  "咔

  "地断成两截,而他的银针,正精准扎进魂石最暗的那道纹路。

  "轰——

  "

  血阵像被扎破的气球,暗红雾气嘶叫着往魂石里钻。

  萧承煜被反震的气浪拍在雪地上,却顾不得疼,扭头就往冰窟跑。

  冰窟里的温度高得反常。

  苏挽霜的白衣正在蒸腾,伤口处的血珠没落地就成了蒸汽,她原本半阖的眼彻底睁开,金瞳里翻涌的光让萧承煜想起小时候见过的极光——铺天盖地,要把一切都烧成灰烬。

  "霜月龙吟。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断剑在掌心突然震颤,一道寒芒从她背后的冰壁里破出。

  那是杆半人高的银枪,枪头雕着蜿蜒的龙纹,枪杆缠着冰蚕丝,此刻正嗡嗡鸣响,震得冰窟顶上的冰锥簌簌往下掉。

  "好枪。

  "萧承煜抹了把脸上的雪,突然笑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苏挽霜时,她抱着这杆枪站在演武场中央,说

  "苏家的枪,只戳软蛋的脊梁

  "。

  现在她的脊梁挺得比枪杆还直,金瞳里哪还有半分濒死的虚弱,分明是要把天都捅个窟窿的狠劲。

  "萧承煜。

  "苏挽霜抓过他的手按在枪杆上,龙纹突然活了似的钻进两人掌心。

  他感觉有热流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窜,那是......战神血脉的共鸣?

  "帮我按住这老东西的法诀。

  "她扯下束发的银簪,长发在热风里乱舞,

  "我要让他看看,苏家的血,不是用来祭天的。

  "

  冰窟外突然传来玄门弟子的尖叫。

  萧承煜扶着她往外走,就见玄冥子正疯狂掐诀,可他的法诀刚起头就散了——血阵破了,他的底气也跟着碎了。

  "苏挽霜!你不过是星桥初期......

  "

  "星桥后期。

  "苏挽霜的枪尖挑起一片雪花,雪花在枪芒里凝成冰珠,

  "方才血祭阵抽我血脉,倒帮我冲开了星桥境的瓶颈。

  "她歪头笑了笑,那神情像极了当初在他摊前挑拨浪鼓时的狡黠,

  "玄冥真人,我这枪,可等你很久了。

  "

  银枪划出半道圆弧,冰原上的积雪突然拔高,凝成道一人多高的冰墙。

  萧承煜靠在冰墙上喘气,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原本已经断气的赤炎狼王。

  那畜生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可它的眼睛......怎么突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小霜。

  "他压下心头的不安,扯着嗓子喊,

  "小心——

  "

  话音被枪鸣盖过。

  苏挽霜的枪尖已经抵住玄冥子咽喉,冰原上的血光被枪芒劈成两半。

  而远处的狼王,正缓缓站起。

  冰原上的雪粒突然倒卷着砸向天空。

  赤炎狼王前爪撑地的冻土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方才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毛下鼓胀起狰狞的肌肉块,原本暗黄的眼珠彻底被血雾笼罩——那哪是活物的眼睛,分明是两团烧穿地狱的业火。

  "是血祭阵的反噬!

  "萧承煜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终于想起白绫曾说过,用妖王血脉祭阵如同引火焚身,若阵破时魂石里的怨气未泄尽,便会倒灌进祭品体内。

  此刻狼王脖颈处的血痕正泛着幽绿,那是魂石碎裂时溅落的怨气,

  "它现在就是个没脑子的杀器!

  "

  苏挽霜的银枪在掌心转了个花,枪尖挑起的冰珠

  "啪

  "地炸裂成碎刃,精准钉入狼王左前腿的筋脉。

  可那畜生只是闷吼一声,铁蹄猛地跺地——整座冰原都在震颤,三五个离得近的玄门弟子被气浪掀飞,撞在冰壁上发出闷响。

  "去帮苏家的人!

  "萧承煜攥住她手腕往左侧推,自己则抄起镇楼剑往右侧的玄门修士群冲去。

  他余光瞥见苏青岚正护着两个苏家老供奉往冰窟退,而玄冥子不知何时退到了血阵边缘,枯瘦的手指还在掐诀,显然在谋划什么后招。

  "喵呜——

  "

  一声尖细的猫叫混在狼嚎里炸开。

  萧承煜脚步一顿,就见道灰影从玄门弟子的腰间窜过,那是阿橘!

  这死猫不知何时染了身玄门道袍的灰,正扒着个胖道士的后衣领,用前爪戳对方后腰的穴位。

  胖道士浑身一僵,竟真顺着阿橘的爪子抬起手,扯着嗓子喊:

  "左路撤退!

  右路去截苏家女娃!

  "

  玄门阵营登时乱作一团。

  原本围堵苏家供奉的修士有一半转向右侧,撞得己方符咒乱飞。

  阿橘趁机跳上旗杆,尾巴卷着道旗晃了晃,道旗上

  "天一道

  "的金线突然扭曲成

  "退

  "字——这招是它偷学萧承煜的幻阵小术,专挑修士们慌乱的神识破绽钻。

  "好样的!

  "萧承煜低笑一声,镇楼剑的九曜碎片突然凝出锁链形态,

  "叮

  "地缠住个试图偷袭苏青岚的玄门弟子。

  他反手一拽,那弟子就像被钓起的鱼般撞进冰墙,额角的血珠溅在雪地上,倒把周围人吓退两步。

  但狼王的威胁仍像把悬着的刀。

  它甩脱苏挽霜的冰刃,血盆大口直接咬向刚才被掀飞的玄门弟子。

  那弟子瘫在地上爬不起来,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呜咽。

  萧承煜刚要冲过去,就见银光一闪——苏挽霜的枪杆横在弟子颈前,枪头却已抵住狼王的上颚。

  "畜生,也配挑软柿子?

  "她金瞳里的光更盛了,手腕微微发力,枪尖竟在狼王的獠牙上擦出火星。

  狼王吃痛甩头,带得她踉跄两步,却正好撞进萧承煜张开的臂弯里。

  "小霜?

  "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快得离谱,掌心的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袖。

  "星桥后期的力,还没使全。

  "她仰头冲他笑,发梢沾着的冰碴子落进他领口,

  "不过...需要你帮个忙。

  "

  话音未落,冰原边缘传来玄冥子的尖啸:

  "都给我稳住!

  结三才阵——

  "

  萧承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感觉到那老东西的神识正像蛇信子般扫过战场,若让玄门修士重新整队,就算苏挽霜战力暴涨,也架不住人多。

  "镇妖楼,楼域封锁。

  "他咬碎舌尖,血珠溅在眉心的系统印记上。

  识海里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原本透明的楼域屏障突然凝出青黑纹路,像张巨网般从他脚下铺展开去。

  玄门修士们的符咒刚祭出就熄灭,苏家供奉的拳脚却莫名多了三分力道——这是楼域对

  "妖友

  "的天然偏袒。

  玄冥子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掐诀的手直抖:

  "你...你这是妖修的领域?!

  "

  "不好意思,我这楼,只收妖钱,不斩善妖。

  "萧承煜舔了舔嘴角的血,楼域里的灵气疯狂往他体内涌,

  "但对付你这种老匹夫...

  "他屈指一弹,道青色气刃破空而出,精准削断玄冥子腰间的储物袋,

  "够了。

  "

  储物袋里的法器

  "哗啦啦

  "落了一地。

  玄冥子盯着满地狼藉,喉结动了动,突然尖笑起来:

  "萧承煜,苏挽霜!

  你们坏我大事,天一道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猛地抓起把碎冰砸向天空,冰屑里裹着道血光,

  "等我回山复命,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道黑烟窜向冰原外。

  萧承煜想追,却被苏挽霜拽住手腕。

  她的指尖还沾着狼王的血,却暖得烫人:

  "别追了,他现在就是条丧家犬。

  "

  冰原逐渐恢复平静。

  阿橘甩着尾巴从旗杆上跳下来,爪子上还抓着半块玄门的符纸,正往萧承煜脚边蹭:

  "喵——(这老东西跑太快,本大爷都没来得及偷他的丹药)

  "

  "回头给你买十盒猫条。

  "萧承煜弯腰把它抱起来,目光却落在苏挽霜身上。

  她正低头擦拭银枪,枪杆上的龙纹在月光下泛着淡金,像活过来的小兽。

  "从今天起,我只为我自己而战。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烧红的铁,烫得萧承煜心口发疼。

  他想起三天前在苏家演武场,苏正阳说要把她许配给玄门大弟子时,她也是这样攥着枪,指节发白却一声不吭。

  远处传来苏家暗卫的呼哨。

  萧承煜知道,是苏家人来接应了。

  他帮苏挽霜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道:

  "走,回家。

  "

  苏挽霜抬头看他,金瞳里的光慢慢软成春水:

  "好。

  "

  冰原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顺着她的枪杆往下淌,在雪地上汇成条细流。

  而在千里外的苏家祖祠,苏正阳摸着案上的婚书,烛火映得他眉间的川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