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我们的退路要被切断了-《谍战:我是宪兵队长》

  8月25日

  武昌路三井物产仓库二楼,五十六岁的侨民浅野次郎的三年式步枪枪托上全是冷汗。

  这个神户来的会计三天前刚被强征入\"居留民防卫队\",此刻他正目睹街对面的中国工兵将炸药包塞进街道旁修建碉堡。

  “浅野!射击!”退伍兵山本一曹的呵斥声中,浅野闭眼扣动了扳机,几乎同时,中国军队的82迫击炮弹在后院炸开。

  三十多名侨民妇女正在焚烧文件的火堆瞬间被冲击波掀翻,燃烧的棉纱包像流星雨般砸向仓库顶棚,引燃了存放生丝的木箱。

  汇山码头的沙袋工事后,十七岁的台湾籍学生陈文雄突然停止了搬运弹药的颤抖。

  当看到7.92毛瑟步枪弹掀翻日本军官的天灵盖时,这个台北帝国大学预科生做出了令双方都震惊的举动,他抓起南部手枪,在督战队曹长错愕的目光中对着身边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连开三枪。

  子弹穿透军衔章的声音,比他读过的所有反抗小说都更真实。。。。

  8月26日

  黄昏的杨树浦发电厂,倾斜的巨型烟囱在炮火中缓缓折断。

  华夏军队突击队的血色军旗已插到虹口租界核心地带。

  日本海军司令部被突破,残余日军陷入困兽之斗,被完全清剿只剩下时间问题。

  但华夏军队方面也出现了问题,进攻的部队平均只剩五发子弹。

  有个排长把打空的毛瑟手枪插回枪套,捡起日军尸体上的三十年式刺刀,刀柄上还粘着半截小指。

  与此同时,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下达了决死一战的命令!

  第三舰队舰炮再也无所顾忌,开始对整个虹口地区覆盖式炮击!

  黄浦江上,“出云”号舰长镰口道章大佐的望远镜里,江湾路的中国散兵线在203炮弹爆炸时如麦浪般倒伏。

  有个被气浪抛到电话线杆顶端的军官遗体,残破的青天白日旗仍缠绕腰间,在夕照中如涅盘的凤凰。

  20时30分,华夏军队收到撤退令。。。。。

  在战舰那恐怖口径的大炮之下,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日本人发起狠来,根本不顾及本国侨民的生命,虹口地区此时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

  1937年8月27日,上海前线。

  张治中将军的指挥部内,电报机几乎要冒出青烟。三封加急电令一字排开在作战桌上,每一封都盖着鲜红的\"绝密\"印章,内容却触目惊心。

  “不惜一切代价,肃清虹口日军!”

  “委员长手谕:成败在此一举,望将士用命!”

  “国际观察团即将抵沪,务必在列强面前展现我军战力!”

  作战参谋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张治中站在窗前,手中的电报已被攥得皱皱巴巴,远处虹口方向的炮声隐约可闻,硝烟在晨雾中缓缓升腾。

  “报告!”通讯兵突然冲进来:“南京急电!”

  第四封电报的内容让指挥部瞬间鸦雀无声。

  “南口全线失守,日军正沿平绥线西进。上海战局关系国际视听,务必要打出气势!”

  张治中的手指颤抖着将电报放下。

  他太明白这背后的政治算计了,华北溃败的消息一旦传开,南京政府急需在上海用一场胜仗来挽回颜面。

  那些电报里没写的是,租界里的外国记者们,正等着看华夏军队的笑话。

  “命令87师,88师,36师。”张治中突然转身,声音嘶哑得可怕:“3小时后发起总攻,告诉王敬久,孙元良,宋希濂!就是用人命填,也要把旭日旗从虹口抹掉!”

  前沿阵地上,士兵们默默检查着步枪,手榴弹被整齐地码放在战壕边缘。

  有人小声哼着家乡小调,更多的人只是望着对岸的日军阵地发呆。

  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发起的冲锋,不仅是为了夺回虹口,更是要为千里之外崩溃的华北战线,挣回最后一点尊严。

  1937年8月26日,南口前线。

  怀来城外,第五师团的炮火将夜空染成血色。

  汤恩伯站在临时指挥部的沙盘前,手中的电报已被冷汗浸透,卫立煌的援军依然杳无音讯。

  作战参谋们眼窝深陷,连续五天的高强度防御战,让每个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军座!东线阵地被突破了!”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来。

  汤恩伯猛地攥紧拳头。

  沙盘上,代表日军的红色小旗已经形成合围之势,第五师团的迂回部队正像铁钳般向怀来夹击。

  他望向窗外,炮火映照下,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正在抢修工事,有人甚至站着就睡着了。

  更致命的消息接踵而至:“报告!张家口。。。失守了!傅作义部已率先撤离!”

  指挥部里瞬间死寂。

  参谋长的声音都在发抖:“傅军这一撤,我们的侧翼就。。。。”

  汤恩伯突然抓起军帽扣在头上,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通红的眼睛:“传令各师,立即组织突围!”他咬着牙补充道:“告诉弟兄们,留得青山在。。。来日再战!”

  下午,残存的14军将士向西南方向突围。

  机枪手们自愿留下断后,他们的嘶吼声很快被日军炮火吞没。

  汤恩伯回头望去,怀来城头最后一面青天白日旗在炮火中缓缓坠落,像极了华北战场最后的挽歌。

  与此同时,几百里外的南京统帅部。

  红铅笔在地图上狠狠划过,将南口,怀来一线整个涂红。

  “刘汝明误国!傅作义退得太早!汤恩伯。。。撑得太苦啊。”一道沙哑的嗓音让作战室内的参谋们都低下了脑袋。。。。

  时间回到汤恩伯和傅作义商量反攻计划又没有实施反攻的那个夜晚。

  当傅作义星夜兼程回师张家口时,前线的噩耗已如雪片般传来,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如尖刀般捅穿了长城防线。

  神威台阵地上,保安1旅旅长马玉田与战旗一同倒在了血泊中。

  汉诺坝的陷落电报上,还沾着传令兵手上的血迹。

  8月22日黎明,万全镇的失守犹如晴天霹雳。

  傅作义站在张家口外的土丘上,眼睁睁看着日本军旗插上平绥铁路的咽喉要道。

  参谋长捧着作战地图的手不住颤抖:“军座,万全丢了!我们的退路要被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