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现在的他,犹如红尘中的逍遥神仙!-《大明:我在洪武当咸鱼》

  宋利闻言不再言语。

  毕竟,主人已决,仆人又怎敢多嘴?

  朱元璋亦非优柔寡断之人,既已决定,便坦然公布。

  当日,刘三吾府上迎来圣旨,委以本届科考主考官重任。

  对年近七旬的刘三吾而言,此任既为辛劳,亦是荣耀。他在士林中早有文名,晚年得此机会主持科举,实为文坛佳话,亦为后人留下福泽。

  消息传开,众学子心安。对刘三吾为主考,他们无异议,只要不是胡大老爷,何人皆可。

  胡义私下向胡大老爷禀报此事,胡大老爷一脸困惑,质疑消息来源。胡义发誓所言非虚,并呈上联名信及学子名单为证。

  胡大老爷接过纸张未及细阅,闻胡义言及收拾刘三吾之事,不禁愕然,斥道:“你糊涂了!此举岂不显得我觊觎此考官之位?我需要这个?不当有何损失?当了才麻烦连连!谁愿干谁干,反正我不干!”

  胡义遗憾地点头。

  对他而言,自然希望自家老爷前程似锦。

  毕竟,他也是仰仗老爷威风之人。

  只是,他没留意到胡大老爷此刻看着联名信,神色异常。

  “这帮家伙,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我在家悠闲度日,连门都没出,怎就被弹劾了?”

  “还有,那些小子竟还敢反抗?”

  “显然上次教训他们还不够深刻!”

  胡大老爷心中不悦,人之常情。

  我可以不要,但你岂能不给?

  按胡大老爷的意思,这主考之职,能推多远就推多远。

  他总担心自己在士林名气过大,引起朱元璋猜忌,找个由头将他除去。

  更何况,能享乐,何必去操劳?

  真以为老朱给的俸禄丰厚?

  因此,胡大老爷毅然决定摆烂、拒绝。

  但……这绝非那些小子拒绝他的理由!

  总之,胡大老爷心意已决。

  这差事,他不接。

  而那些联名的小子,已被他暗暗记下。

  日后有机会,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不让他们长长记性,恐怕不知胡大老爷的厉害!

  见胡大老爷神色变幻,胡义暗自思量。

  自家老爷表面平静,心中定有不悦。

  毕竟被大明众多学子联名反对当主考官,多么失颜面啊。

  作为胡府的大管家,与胡大老爷的命运紧密相连,荣辱与共。

  是否该先去探探这些人的底细,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此刻,主仆二人望着名单,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心中所想竟是同一件事——非得给这帮小子点颜色瞧瞧!

  刘三吾最终担任了主考官。

  这一消息随着圣旨送达刘府,迅速传遍四海。

  对天下考生而言,无疑是值得欢庆的大喜讯。

  这毕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时刻。

  而胡大老爷在愤怒与不解中徘徊半日后,终有所悟。

  咦……

  似乎,被人嫌弃反倒是件好事?

  这不正好说明自己在士林中威望不足、名声不显吗?

  对老朱而言,这应该算是放下戒备了吧。

  毕竟已将学生得罪至此,总不至于再怀疑我与他们过从甚密。

  同时,胡大老爷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

  想当初,朱元璋从自己书房偷走的织机,竟稀里糊涂地立了功。

  虽看似不起眼,却实实在在惠及民生。

  此类事物,能让胡大老爷在民间持续累积名声。

  这多少让他有些忐忑,于是转而痛骂朱元璋一番。

  毕竟,那不过是他藏于书房中的一件手工作品罢了。

  朱元璋不声不响地搬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这一切皆是朱元璋自找的麻烦。

  然而,胡大老爷却成了最大的背锅侠。

  他心中满是恐惧。

  好在现在被迫继续休假,也算是对之前新式织机引起风波的一种缓和。

  休假!必须休假!

  这实在让人紧张至极!

  近期绝不能再生事端。

  ……

  胡大老爷决心保持低调。

  而另一边,朱元璋看到锦衣卫送来的关于胡大老爷的情报,也是头疼不已。

  “白日放纵!”

  “夜夜狂欢!”

  “贪图享乐!”

  ……

  奏报中,胡大老爷的生活完全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朱元璋气得几乎咬碎后槽牙。

  凭什么你胡惟庸就能天天逍遥自在!

  就不能为老朱家做点贡献吗?

  咱们还是亲家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元璋现在确信,胡大老爷就是装病,故意摆烂,想当条咸鱼。

  根本不是什么身体不适,纯粹是想玩!

  而且,还玩得花样百出!

  此刻,朱元璋对胡大老爷的忌讳已所剩无几。

  要说完全信任,那是不可能的。

  任何皇帝都不可能对臣子百分之百信任!

  更别提朱元璋这种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

  因此,他对任何人都存有一丝疑虑和戒备。

  面对胡大老爷近年来的行为,朱元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让胡大老爷为朱家尽心效力!

  “宋利,你说,咱们怎样才能让惟庸为咱家卖力呢?”询问宋利,已是朱元璋多年的习惯。

  他深知,宋利或许提不出极其高明的计策。

  但只要开口,总能给些启示。

  这次,宋利也没令他失望,思索片刻后,微笑着说:

  “皇爷,以老奴之见,若直接让胡大人来当差,他恐怕不乐意。”

  “他现在的生活多安逸啊!”

  “功名利禄皆有,名利也看淡了!”

  “现在的他,犹如红尘中的逍遥神仙!”

  “若您强行逼迫,老奴担心胡大人真会做出极端之事,装病可就麻烦了!”

  朱元璋听后,面色凝重地点头。

  的确,若把胡惟庸逼急了,他真可能这么做。

  但朱元璋并未急着回应,因为他知道宋利话未说完。

  见朱元璋没有反驳,宋利接着说:“可若您换个方式呢?”

  “如今胡家的少爷可是您的驸马!”

  “若您给这位驸马爷安排些事情,那当儿子的遇到难题,当爹的能不出手相助?”

  “即便有所顾忌,不便直接露面,但在背后出谋划策,也是为皇爷您分忧啊!”

  朱元璋越听越兴奋,最后重重拍了下宋利的肩膀。

  “哈哈哈哈,宋利,还是你有办法!”

  “这主意好!”

  “就这么定了!”

  “他怎会连亲生儿子都不顾?”

  “宋利,起草诏书,任命胡仁彬为工部员外郎,从五品之职!”

  “让他去干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宋利闻言,躬身行礼:“遵命,陛下!”

  诏书送达胡家之时,胡仁斌望着手中的诏书,又瞧瞧眼前笑得满脸皱纹的宋利,一脸愕然。

  “宋伯,陛下这是何意?”

  “我如今已是驸马!”

  “哪有让驸马担任六部衙门中如此重要的实职之理?”

  “按规矩,不应该是安排个闲职吗?”

  “我原先的职位就挺不错的!”

  胡仁彬满心困惑,不解其中缘由。

  他成亲之初,朱元璋曾亲口封他为大理寺主簿,那不过是从七品的小官,但已算得上是越级提拔。

  如今,竟一跃成为从五品的高官?

  这究竟是为何?

  古往今来,哪有备受重用的驸马?

  他隐约有种预感,自己似乎即将被更加重用,否则怎会打破这陈规?

  工部员外郎,那可是要在工部某个清吏司中掌握实权的职位。

  况且,胡仁彬深知自己的身份,在上元县或许能隐瞒,但在六部衙门,他的身份必然暴露。

  到那时,他虽只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但又有谁敢小觑?

  毕竟,他背后的父亲和妻子,岂是他人能轻易得罪的?

  而且,据他所记,现任工部尚书章善这些年频繁造访他家。

  这意味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竟是父亲的手下?

  如此一来,自己进入工部,情况就变得微妙了。

  (本章完)

  别看胡仁彬这些年要么被视为一无是处的纨绔,要么就是在上元县默默无闻地担任着微不足道的县尉,似乎从未真正涉足官场。

  但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即便只是偶尔旁听,所知也远超大多数官员。

  毕竟,他家接触的都是顶层圈子。

  他虽只是个站在一旁旁观的小角色,且心不在焉,但那圈子实在高端,参与者水平亦非凡。

  因此,当看到手中圣旨上授予的员外郎职位时,胡仁彬的第一反应便是“糟了”!

  工部看似只是低调务实的部门,负责造军械、修路搭桥、疏通河道、修建堤坝、营造宫殿等事务。

  若仅从这些来看,工部简直让其他部门自愧不如。

  然而,工部的权力实则极大,关键在于其掌握的巨额银两。

  每当兴修水利,工部总难逃贪腐之嫌。

  只不过,依据手法高低、贪心程度等因素,最终曝光的案件会有所不同。

  但无一例外,贪婪之事绝不鲜见。

  毕竟,工部经手的银两数额庞大。

  更关键的是,这与赈灾等其他事务性质截然不同。

  赈灾购粮与分发易于审查,除非采用诸如火龙焚仓、阴兵借粮之类的卑劣伎俩,否则必定无所遁形。

  相比之下,工部的大型工程项目耗资更为庞大,却难以追查。原因在于,水利之事,六部之中唯有工部精通。加之工程动辄耗时数年,动员人力往往数以万计,其中可操作的空间极大。

  员外郎一职,虽仅为从五品,看似微不足道,连清吏司郎中都不及。然而,一旦工部有项目启动,员外郎十有八九会成为现场的负责人。若真有水利项目,工部必派员外郎领衔的团队前往。现场的权力,几乎全集中在此员外郎手中,从官员任免到钱粮调配,乃至后续的审核,皆需与其商议。此乃典型的位卑权重。

  此类官职,按常规绝不可能授予如自己这般的驸马。工部官员多从内部升迁,因其需极高的专业素养。员外郎若不懂行,派至工地岂不徒劳?

  胡仁彬很快便明白,这职位并非为自己而设,实则意在自家老爹。想到此,他本能地想拒绝。但望着手中那明黄色、绣有龙纹的绢帛,他猛然惊醒——此乃圣旨!

  若拒绝,便是违抗圣旨的大罪。

  一想到这罪名,胡仁彬猛然惊醒。

  “罢了罢了!”

  “我没有父亲那般能耐,违抗圣旨还能安然无恙,这等事只有他能做到!”

  “我还是得与父亲商议,找个合适的借口回绝。”

  “这差事,我可担当不起!”

  想通后,胡仁彬恭顺地接旨,并将满面春风的宋利送走。

  安庆公主初闻圣旨满心喜悦,但见胡仁彬愁眉不展,心中一紧,轻声问道:

  “夫君,父皇如此器重,实为难得!”

  “为何你升职了,却似乎并不开心?”

  “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胡仁彬迟疑片刻,终坦诚相告:

  “这职位,其实并非为我而设。”

  “皇帝岳父突然委我重任,怕是要借此将我绑在此位,间接让父亲出山!”

  安庆公主闻言轻笑:

  “原来如此!”

  “这还真像是父皇的作风!”

  “夫君不必紧张,待公公归来,你与他商议便是。”

  “据我所知,父皇与公公,可是斗智斗勇多年的老友了。”

  “既然父皇意在公公,便让他们去较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