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戏耍丁奉,给个交代-《爽帝:从高平陵事变开始逆袭》

  吴军战船缓缓调头,朱绩最后望了一眼城头,却见司马昭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寒风掠过城头,卷起残破的“汉”字旗角。

  罗宪独自立于城楼,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吴军战船,眉头深锁。

  “罗将军。”司马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吴人已退,何故仍忧心忡忡?”

  罗宪未回头,只是淡淡道:“子上将军此番“援手”,倒是来得及时。“

  司马昭轻笑,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剑:“将军多虑了。某家父子既已归汉,自当为蜀汉效力。”

  罗宪终于转身,目光如刀:“是吗?那将军麾下那些“蜀军”,为何用的是魏国弩机?”

  “将军,某家虽然已经退出了伪魏,但司马家这么多年的经营,在伪魏还是有一些人脉的,弄些兵器还是轻而易举的。”司马昭不以为意的道。

  当夜,白帝城军议堂。

  烛火摇曳,映照着案几上的地图。

  司马昭执黑子,轻落于汉中位置:“姜伯约已整军备战,不日将再出祁山。”

  罗宪执白子,却未落盘:“子上将军此番助我退敌,究竟意欲何为?”

  司马昭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将军以为呢?”

  罗宪突然将白子重重按在永安:“无论将军有何谋划,白帝城——”

  “——永远是汉土。”

  与此同时,长江南岸。

  丁奉一拳砸在船舷上:“司马昭这厮,竟敢戏耍于我!”

  朱绩凝视着黑暗中的白帝城轮廓,低声道:“此事蹊跷。司马昭若真降蜀,为何军中仍有魏国旧部?”

  “莫非......”丁奉瞳孔骤缩,“这是司马懿的计谋?”

  江风骤起,吹散朱绩的喃喃自语:“三国棋局,恐怕要变天了,此事亦是迷雾重重啊!.....”

  三日后,司马昭率军“辞别”白帝城。

  临行前,他赠予罗宪一柄宝剑:“此剑名“镇岳”,愿将军永镇此关。”

  罗宪接过剑,发现剑鞘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晋”字。

  当夜,白帝城守军在江边打捞起一具身着魏国军服的尸体。

  死者手中紧握密函,上面只有八个字:

  “白帝若破,洛阳当取”

  吴王宫,孙权将战报重重拍在案上,帛布上“丁奉败退”四字刺得他眼角抽搐。

  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形如一头困兽。

  “好个罗宪......”他嗓音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带——那里原本该悬着从关羽处夺来的“汉寿亭侯印“,如今却空空如也。

  吕壹伏地颤声道:“陛下,蜀使已在宫门外等候了半日...”

  “传!”孙权突然暴起,打翻案上药盏,“再取朕库中那对'翡翠虬龙盏'来!”

  入夜吴王宫椒房殿

  鎏金兽炉吞吐着沉水香的青烟,殿内十二盏连枝灯将四壁映得金碧辉煌。

  孙权亲自推开雕花殿门,赤舄踏过织有“吴蜀永盟”字样的朱红地衣,足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回响如闷鼓。

  “使君请上座。”孙权抬手示意蜀汉使节入席,自己却先咳出一口血痰,不动声色地用袖中绢帕掩住。

  侍从们抬上紫檀木案,案面竟是用蜀地特有的金丝楠木拼成——那木纹天然勾勒出益州山川的轮廓。

  吕壹捧出琉璃盏,盏中龙眼蜜饯排列如星斗:“此乃交州快马送来的'凝露团',诸葛丞相在日,最喜佐茶...”话音未落,孙权突然劈手夺过玉碟,亲自夹起一枚喂到使节唇边。

  蜜饯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仔细看去,每颗都刻着细如蚊足的“汉”字。

  紧接着四名宫女抬着青铜冰鉴进殿,鉴中镇着青瓷酒壶。

  孙权拍开泥封时,特意露出壶底“建兴六年造”的款识:“此酒名'岁寒松',是费文伟任尚书令时亲手所酿...”酒液倾入翡翠虬龙盏,竟浮起几丝未化的霜晶——那是去年冬天从白帝城烽燧上刮下的雪水所制。

  “陛下真是有心了。”蜀使捋着胡须笑着道。

  黄门侍郎捧来卷轴,展开时满殿惊呼。

  绢本《出师表》上的墨迹竟在灯下泛起金光,细看才知是掺了金粉书写。

  “此乃张昭晚年摹本,”孙权手指抚过“汉贼不两立”五字,指腹立刻沾上未干的墨渍,“可惜摹到此处,笔锋突然断绝...”

  蜀使举箸时,突然发现筷尖银饰刻着细小的“关羽”二字。

  抬头正对上孙权笑意盈盈的双眼:“使君可知?这套银器...”

  殿角传来瓷器碎裂声。

  捧酒的小宦官瘫倒在地,七窍流血——他误饮了本该呈给蜀使的“洗盏水”。孙权面不改色地拍手:“拖下去。换套新的来。”

  蜀使脸色一变,显然知道此举是孙权的下马威。

  孙权将翡翠盏推过案几,“朕老糊涂了,竟被丁奉这莽夫蒙蔽,蜀使放心,朕一定会给蜀国一个交代的。”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几点猩红,“吴蜀...咳咳...本该同气连枝啊...”

  “陛下所言极是,吾家陛下亦是如此说的。”蜀使抱拳道。

  宴罢时,孙权执意亲送使节至宫门。

  秋风掀起他宽大的袍袖,露出内衬白衣上斑驳的暗红——那是用茜草反复浆洗仍未能褪净的陈年血渍。

  “回去告诉刘禅。”老吴王突然用益州方言低语,“就说...孙叔父想念成都的芙蓉花了。”

  宫门关闭的巨响中,吕壹从阴影里闪出:“陛下,您看给丁奉的诏书是否即刻下发?”

  孙权望着蜀使远去的背影,突然伸手掐灭廊下宫灯:“不急...等过几日再说。”

  当夜陆逊旧宅,陆抗推开尘封的檀木柜,霉味混着陈墨气息扑面而来。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纸,在《江防图》卷轴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的指尖触到卷轴边缘的异样——夹层中的桑皮纸比外层厚了三毫。

  “哧——”

  帛裂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藏在夹层中的密函露出真容,孙权亲笔的朱砂字迹如血痂般刺目:

  “若白衣之计败,则杀丁奉以谢蜀。”

  纸角粘着的鱼鳞尚带腥气,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与三日前孙权在玄武池放生的那条江鲤鳞色一模一样。

  陆抗的指甲无意识刮过“杀”字,竟蹭下一层未干透的墨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