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暴雪夜两人独处一室-《重生六零:退亲后我靠打猎暴富》

  地仓子的门被推开时,屋里静悄悄的。

  白杜鹃还以为苏毅安不在。

  白志勇嘀咕了句,“麻烦了,怎么这个时候犯病。”

  白杜鹃不解,但还没等她提出疑问就见爷爷走了进去,揭开兽皮褥子的一角,露出苏毅安苍白的半张脸。

  “把炉子烧热些。”白志勇回头吩咐白杜鹃。

  “哦……”白杜鹃看了一眼苏毅安,转身出去抱木柴。

  看苏毅安的脸色,应该是病了。

  阿春和夏天正在和苏毅安的两只狗相互试探。

  四眼坐在一边,保持着狗老大的威严。

  好在这些狗都是白志勇驯出来的,它们也不知有什么样的沟通方式,很快就变的熟络起来,相互闻着气味,摇起了尾巴。

  白杜鹃抱起一堆木柴回了地仓子,塞进炉子。

  炉子里的火顿时旺了许多。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爷爷俯身和苏毅安说话。

  苏毅安声音微弱,她站的远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白志勇直起腰,走到一旁的架子上,翻找着,“应该是这个。”他拿起一个小竹筒,打开后闻了闻,“没错,就是这个,但是一瓶肯定不够。”

  他看向苏毅安,问道:“除了这一瓶一还有吗?”

  苏毅安嘴唇艰难地蠕动着,“没……就剩这一瓶了……”

  “你手上的药材还够再配一瓶吗?”白志勇问。

  “嗯……”

  白志勇叹气,“你现在这样也起不来啊,只能等好了才能配药……你什么时候犯的病?”

  “今天早上……”

  “你这病的也太不是时候了。”白志勇懊恼道,“公社武装部的人被山神爷重伤了两个,就等着这个药救命呢。”

  白杜鹃大致听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苏毅安得了急病,没办法起来配药。

  现有的药只有一瓶,伤员有两个,不够后续治疗。

  “爷,要不我先拿药回大队。”她开口道,“就算只有一瓶也能先解下燃眉之急。”

  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就算眼下苏毅安病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还是无法对他放下戒心。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很善良了。

  如果换成是刚刚重生回来的她,她绝对会找机会先把他干掉。

  白志勇赞同道,“你说的对,我先带药回去,你留在这,等明天他好些了把药配出来你再让二郎和馋狗送你回大队。”

  “啊……不是……”

  白杜鹃呆住。

  她明明说的是自己先回去,为啥爷爷把她留下了。

  “爷……我一个女的跟他……”

  她极力想要说服白志勇。

  她才不要在大年三十夜里跟“死神哥”共处一室。

  谁知道苏毅安是不是装病。

  等爷爷走了会不会对她不利?

  白志勇把药装好,开门走了出去。

  白杜鹃风中凌乱。

  不是,爷爷,你真走?

  白志勇跳上雪橇很快消失在了风雪中。

  白杜鹃回头,与二郎、馋狗……面面相觑。

  二郎、馋狗怜悯地望着她,仿佛在说:你好惨,被主人丢下了。

  白杜鹃:“……”

  她是白志勇的孙女,但是在狗眼里她和它们的等级是一样的。

  它们只认白志勇是老大。

  它们当她是同伴。

  不得不承认,人在无语时,真的会无语。

  白杜鹃只好回到地仓子。

  她得提防着苏毅安。

  她不相信这个在她两世暴毙之前都“碰巧”遇到的男人,真的这么脆弱。

  能病成这个样子?

  她找了个离苏毅安最远的角落坐下,怀里搂着双管猎枪。

  苏毅安一直在翻身,似乎很不舒服。

  一个小时过去了,苏毅安突然掀起身上的兽皮褥子缓缓坐起来。

  白杜鹃警惕地握紧猎枪,“你要干什么?”

  苏毅安弓着背,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艰难滚动,但是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指向炉子。

  炉子上坐着水壶。

  “你想喝水?”白杜鹃问。

  苏毅安眉头紧皱,点了一下头。

  “等着。”白杜鹃起身帮他倒水。

  水太烫,不能马上喝,她把水拿到门外凉了片刻。

  外面零下四十多度,开水几乎一下子就能变成凉白开。

  她把水递到苏毅安跟前。

  掉瓷的搪瓷缸差点怼在苏毅安的下巴上。

  他虚弱地笑了笑,“能喂我喝吗……我手上没力气……”

  白杜鹃眼角抽动几下。

  想让她喂?

  她只想把水泼在他脸上!

  她把搪瓷缸倾斜了一些,让里面的水能碰到苏毅安的嘴。

  苏毅安低头抿了一口水,然后摇了摇头,“好了。”

  “好了?”

  “嗯……”苏毅安似乎想要重新躺下。

  “等一下。”白杜鹃一把薅住苏毅安的肩膀,“我倒了这么多水你就只喝一口,你玩我呢?”

  苏毅安:“……”

  白杜鹃把搪瓷缸再次怼在他的下巴上,“给我喝,多喝点。”

  苏毅安:“我……咕噜咕噜……”

  白杜鹃一口气全把水给他灌了进去。

  他喝的慢了还有不少水洒出来,顺着他的脖子流到了衣服里。

  直到他喝完白杜鹃才放手,把他往床板上一按。

  苏毅安的后脑勺“咚”地一下撞在了床板上 。

  白杜鹃就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回到之前她坐的位置。

  与苏毅安距离最远的那个点……

  抱着猎枪,静静地盯着他。

  苏毅安有气无力的咳了几声,苦笑着看向她,“你……真的是很讨厌我啊。”

  白杜鹃拉起羊皮袄的领子,挡住大半张脸,“嗯,你知道就好。”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吗?”

  “没什么原因。”白杜鹃语气幽幽,“就是不喜欢。”

  苏毅安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突然蜷缩起身体,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疼痛似的,把头深深地埋进兽皮褥子里。

  外面的落雪声扑扑簌簌,偶尔能听到雪压断松枝的脆响。

  白杜鹃盯着炉子,时不时添加柴火。

  她不敢睡。

  为了防止自己太困,她会借着出去拿木柴的机会到外面跟二郎和馋狗玩一会。

  馋狗凑到她身边,用牙齿轻咬她的胳膊,还讨好地摇尾巴。

  白杜鹃注意到两只狗的肚子都瘪着。

  “你们饿了吗?”她问馋狗。

  听了这话馋狗立即叫了一声,并用后腿站立,前爪搭在白杜鹃的身上,委屈地嘤嘤嘤。

  白杜鹃再看二郎。

  也是委屈巴巴的嘤嘤嘤。

  “大过年的不好饿肚子。”白杜鹃笑着搓着馋狗的狗头,“你们等一会,我进去看看有什么能喂你们。”

  馋狗和二郎欢蹦乱跳,很期待的样子。

  白杜鹃推门回屋。

  刚进屋就见苏毅安身上裹着兽皮褥子,一手拄着猎枪站在门口,盯着她。

  白杜鹃脑子嗡地一下,本能地端起双管猎枪对准苏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