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驯鹰之:摆床子-《重生六零:退亲后我靠打猎暴富》

  大老张把身上斜挎的背搭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两块新鲜的肉,摆在树

  鲜红的肉在雪地上十分显眼。

  大老张对着树上的鹰不断地唤着。

  “这~这~这~”

  鹰待在树梢上,无动于衷。

  大老张不断地呼唤。

  白杜鹃陪着甄佳在树下待了一个小时。

  大老张嗓子都快喊哑了。

  甄佳幽幽道,“黄毛是真伤心了。”

  白杜鹃端详着树上的鹰,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是养狗的,狗的面部表情很丰富。

  从狗脸上可以看出它的各种小情绪,小心思。

  狗的眉毛会动,所以看起来很生动。

  但是鹰的脸……

  嗯,真的是完全看不出。

  大老张都快急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转向西边,总待在一个地方会让人感觉越来越冷。

  白杜鹃见大老张那样子有些不忍心,她小声对甄佳道:“婆婆,这鹰待的树梢我能爬上去。”

  “你以为我没想到?”甄佳轻轻摇头,“这时候不管是谁都不能爬树去捉鹰。”

  “为什么?”

  “它正伤心呢,这时候就算是它的主人亲自上树抓它,它也会一头撞死在树上。”

  白杜鹃瞪大了眼睛,“不是……鹰这脾气也太……”

  “据我观察,它的翅膀肯定是受伤了,不过伤的不重,它更多的是伤心。它抓的野鸡被人抢了……它一直都跟人待在一起,它信任人,发生这种事让它无法理解。

  抢了它猎物的是人,伤了它的也是人,它觉得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它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主人,没有护住猎物,它不肯面对自己,所以不管你怎么叫它都不会飞下来。”

  白杜鹃沉默了。

  她想起了萨摩耶大白。

  如果大白的猎物被人抢了……哼,它没有心。

  要是四眼的猎物被抢,它不会伤心,但它会记仇,它会伙同黑虎展开报复。

  它不是没有被大队的社员抢过猎物,它根本不用主人介入,人家自己就报复回去了。

  还能顺带把猎物抢回来。

  要是猎物被对方吃了,它就偷点别的回来,反正肯定不能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的同情大老张了。

  甄佳和白杜鹃并没有一直陪着大老张,她们晚些时候回到牧场。

  晚上睡前,甄佳进屋拿了一床旧被,卷起来往外走。

  “婆婆你去哪?”白杜鹃问。

  “去看看大老张。”

  白杜鹃一愣,“他还在树下?”

  天都黑了,她以为大老张回家去了。

  “对啊,我不是和他说了吗,要想让鹰从树上飞下来,只有摆床子。”“什么是摆床子?”白天的时候她光顾看鹰,没来得及细问。

  “咱们路上边走边说。”甄佳又拿了一盏灯递给白杜鹃。

  牧场的狗子在前头开路,两人慢慢走在路上。

  “摆床子就是在雪地上摆上牛肉,诱树上的鹰飞下来。”甄佳语调不急不缓,“天黑了鸟眼是看不见的,就无法摆床子……正常驯鹰的人在晚上就回家去了,但是大老张肯定没回去,他舍不得他的鹰。”

  “感觉张叔很喜欢他的鹰。”白杜鹃道。

  “所有的驯鹰人都喜欢自己的鹰,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原本开春后黄毛就应该放飞了,让它回到山里,也不知道这次它翅膀的伤影不影响飞行,影响的话放飞就要推迟了。”

  两人回到屯子的大树下。

  大老张果然还在那里。

  夜里太冷,他弄了几捆柴草铺在地上,上头又盖了几捆草,自己躺在上面。

  看到甄佳过来大老张连忙爬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猜你晚上肯定不回去,过来给你送床被子,还给你带了两张饼。”

  粗粮饼里头有羊奶,吃起来很香。

  大老张接过饼,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白杜鹃提着煤油灯,望向树梢。

  天黑,根本看不清上头的鹰。

  不过她相信,此刻那只鹰应该就在看着他们。

  不!

  准确的说是鹰在看着大老张。

  它看着它的主人。

  它懊恼自己弄丢了猎物,它被人类伤害……它那小小的鸟脑袋无法想通这一切。

  大老张吃完了两张饼,又喝了甄佳带来的装在瓦罐里的汤,身上终于暖和了起来。

  甄佳嘱咐了大老张几句,带着白杜鹃回去了。

  第二天,白杜鹃吃完早饭,甄佳叫她去给大老张送饭。

  这一次白杜鹃是一个人去屯子里,甄佳还让她骑着红云。

  白杜鹃怀里揣着粗粮饼,饭盒里装着炒土豆丝,水囊里灌满了热水。

  她来到大树下时,大老张果然还在那里。

  他的鹰……黄毛缩着身体待在树上。

  大老张正仰着头,对着树上的鹰不断地唤:“这~这~这~”

  声音又沙又哑。

  “张叔,我给你带饭来了。”白杜鹃喊了声。

  大老张回过头,看到白杜鹃挺不好意思,“又麻烦甄佳婆婆了……其实我饿两天也没啥,黄毛不也没吃饭呢嘛。”

  白杜鹃看到雪地上放着两块冻了的牛肉。

  “鹰必须吃牛肉?”白杜鹃问。

  “喂别的也吃,但黄毛就稀罕这口。”讲起自己的鹰,大老张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

  他讲自己是如何从鸟巢里抓到了还是幼鸟的黄毛。

  他把它喂养大,看着它换羽了,亮翅了,拿食了,从生鹰变成了成鹰。

  带着它满山跑,抓野鸡兔子和狐狸。

  他撸起袖子,给白杜鹃看他胳膊上一道道的伤疤。

  “这都是黄毛小时候鹰爪抓踏留下的痕迹。”说起这些,大老张的眼睛里满是骄傲,“黄毛小时候可亲我了,吃食儿也猛,就是喂食时喜欢往人身上扑……

  熬鹰的时候那真是一个难熬啊,困的我眼皮都快粘上了,得用火柴棍支着,坐着都能睡过去……”

  白杜鹃静静听着大老张讲他的鹰。

  她看得出来,他满眼满心都装着他的黄毛。

  她不由得想起了小玉和大嘴它们。

  她这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它们应该也很想念她吧。

  也不知道大白和歪歪有没有闯祸,炭头有没有被三只小狗打搅休息……

  她离开家还没有一个月,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去了。

  好想她的狗子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