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是天道要绝我族，你……”
苒一脸担忧地望着林川，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我已经去过归墟了。”
林川抬手轻轻抚上苒微蹙的眉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所以，天道管不着我。”
“……”
苒眉头依旧微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可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
林川望着苒眼底的顾虑，轻轻摇了摇头。
“……”
苒怔怔地望着林川，一边是她的道侣，一边是精灵族存续的希望。
她既想让林川帮她，又不想让林川沾染半分风险，这般矛盾的心思在心底反复拉扯，让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苒姐姐放心好了，会没事的。”
林川将苒轻轻揽进怀里，手掌在她后背缓缓轻拍着。
“嗯。”
苒轻轻点了点头，双臂却不由自主地收紧，将林川抱得更紧了些。
“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林川伸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眼底的温柔漫溢开来。
“是回屋休息还是……在这里感悟自然？”苒垂着眼帘，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
“娘子想怎么样？”
林川伸手轻轻捏了捏苒发烫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听……听你的。”
苒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垂得更低了，耳尖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我？”林川挑了挑眉。
“……”
“听……听夫君的……”
苒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脸颊的红晕愈发浓重。
“那便回屋吧。”
话音刚落，林川便将苒打横抱起，朝着木屋走去。
木屋内。
林川将苒轻轻放到木榻上后，便站在榻边不动了。
见身侧迟迟没有动静，苒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林川身上，眼底漾着几分羞涩，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轻声问道：“夫君不一起……休息吗？”
“我抱娘子进屋难道就没有什么奖励嘛？”
林川嘴角噙着笑意，目光落在苒微红的脸颊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奖励？夫君想要什么奖励？”
苒抬眼看向林川，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怯，眼底却藏着一丝好奇。
“……”
林川居高临下地望着苒，笑而不语。
“……”
……
妖族，妖皇宫。
烛火摇曳，夜潇潇望着手中信，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手腕上的红色玉镯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妖皇大人这么开心，可是情郎来找了？”
猫女手提食盒款步走来，目光柔和地落在夜潇潇脸上，调侃道。
“猫姨～”
夜潇潇脸颊微热，手忙脚乱地将信收起。
“刚做好的糕点，妖皇大人快尝尝。”
猫女打开食盒，取出糕点，轻轻放在案台上。
“唔，好香，猫姨不仅长得漂亮，连厨艺也是那么的好，”
夜潇潇赶忙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神情沉醉，仿佛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
“嘴这么甜，是有事要跟我说吧？”
猫女嗔怪地看了夜潇潇一眼，眼底却带着笑意。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猫姨。”
夜潇潇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
“妖皇大人这是又打算去人族寻林大人？”
猫女轻叹一声，目光落在夜潇潇手腕的红色玉镯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
“其实也不光是这样，青姝姐姐说公子的圣地过段时间便要在北境创立了，我是打算去道贺的同时，顺便去寻公子。”夜潇潇连忙解释。
“楼主大人……”
猫女呢喃着，想起从前用秘术拉她入梦的那道身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猫姨？”
夜潇微微蹙眉看向猫女，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没事。”
猫女摇了摇头，犹豫片刻才轻声开口：“妾身是思琴楼的管事，曾有幸见过楼主大人几次。道贺的话，妖皇大人还是派个人过去好点。”
“为什么？猫姨此前不是说让我和思琴楼联系紧密一些吗？”
夜潇潇一脸不解地看向猫女，眼底满是疑惑。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林大人能给妖皇大人写信，那就证明他已经从青鸾圣地出来了，若是有人想成为第二个徐寒衣，恐怕妖皇大人……”
猫女一脸凝重地望着夜潇潇，话未说完，却已将担忧摆在了脸上。
“……”
夜潇潇沉默片刻，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吧？青姝姐姐不像是这种人。”
“妾身对楼主大人并不了解，这只是妾身的猜想罢了。”
猫女缓了缓语气，眼神柔和了些，“妖皇大人若是想去，去去也无妨。真要有事，大不了向人族施压。”
“……”
夜潇潇垂眸思忖片刻，抬眼看向猫女：“那潇潇离开的这段时间，妖族的事务就拜托猫姨了。”
“妖皇大人尽管放心。”
……
魔族，议事殿。
林婉曦坐在主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黑色玉镯，眸光怔忡，
“咳咳。”
君莫邪在一侧轻咳两声，目光落在林婉曦身上，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
“……”
林婉曦回过神，敛去眼底的怔忡，抬眸望向下方的一众长老与王公贵族：“最近族中可有什么事？”
“启禀公主殿下，我族……”
长老们依次上前禀报，议事持续了数个时辰。待众人总算散去，林婉曦才靠向椅背，长长松了口气，眉宇间染上几分疲惫。
“曦曦累坏了吧。”
雪姬端着一碗热汤，款步走到林婉曦面前，语气温柔，“快趁热喝了。”
“不就听几个长老提几个意见，这有什么累的？”
一旁的君莫邪抱臂而立，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严苛，“若想做个合格的魔祖，还得更加努力。”
“曦曦这才开始接管魔族多久？”
雪姬嗔怪地瞥了君莫邪一眼，转头看向林婉曦时，眉眼又柔了下来，“妾身刚才来的路上，可是听好几个长老都在夸曦曦呢，说她既有魔祖大人当年的遇事果决，又不失细致周全的风范，比魔祖大人当年刚接手时沉稳多了。”
“那是我教的好，当年可没人教我。”君莫邪轻哼一声，不满道。
“我不管，反正曦曦最棒。”
雪姬说着，伸手揉了揉林婉曦的脑袋，全然没给君莫邪留半分情面。
“你就惯着她吧。”
君莫邪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转而落在正小口喝汤的林婉曦身上，语气沉了沉：“婉曦打算去人族道贺？”
“……”
林婉曦动作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嗯，为了彰显我族对人族的尊重，女儿前去道贺再合适不过。”
说罢，她又低头抿了口汤，只是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我看是去寻那小子吧？”君莫邪挑了挑眉。
“……”
林婉曦脸颊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红晕，却没接话，只是低头专注地小口喝着汤。
“曦曦去人族道贺本就是正事，顺路散散心有什么不好？”
雪姬嗔了君莫邪一眼，伸手替林婉曦理了理鬓发。
“……”
“哎，去吧去吧，不过记得多带些人手。”
……
翌日，天光微启。
林川缓缓睁开眼，却见苒不知何时已醒，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嘛？”林川嘴角微微扬起。
“没有。”
苒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没移开，依旧落在林川脸上。
“还看？再看我可就收苒姐姐利息了。”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响起，苒捂着痛处，没作声，只把脑袋深深埋入林川怀里。
“苒姐姐怎么又不看我了？莫非是开始嫌弃我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苒的耳畔，带着几分痒意。
她微微仰起脑袋，眼底还凝着未散的羞赧，却已嗔怪地望向林川，
“竟然还敢看着我，看来我真得收苒姐姐利息了。”
话音刚落，林川便扬起手。
“……”
苒轻咬着薄唇，娇躯微微绷紧。
“苒姐姐怎么不反抗一下？”
林川的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扬起的手依旧悬着，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
“你是我道侣，我为什么要反抗？”
苒直直望着林川，羞涩的眸光里漾着一丝不解。
“不反抗可就要挨打喽。”
林川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手又落下了几分。
“嗯。”
苒轻轻点了点头，抱着林川的手却又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不经意间泄了心底的波澜。
“苒姐姐为何对我总是千依百顺？”
林川的手缓缓落下，覆在苒精致的面庞上。
“你是我的道侣，我自然要依着你。”
苒望着他，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那要是我让苒姐姐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怎么办？林川眉头微蹙，目光里添了几分沉凝。
“当然是听夫君你的。”
苒答得毫不犹豫，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道理。
林川：“……”
“我族女子对待自己的道侣向来都是如此，难道不应该这样嘛？”苒歪了歪脑袋，眼底掠过一丝困惑。
“可苒姐姐什么事都依着我，万一哪天我让苒姐姐伤心了，我也会不知道的。”
林川望着苒，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苒姐姐要遵循自己的本心，为自己而活，我们是道侣，不是主仆。”
“我明白夫君的意思，也很开心夫君能为我着想。”
苒顿了顿，又道：“不过夫君放心好了，我只是在小事上依着夫君而已，大事的话，我有自己的思量的。”
“我记得娘子刚才可是说不喜欢的事也听我的，如果这都算是小事的话，那大事是什么？”林川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和夫君安危有关或者能让我族继续存续下去的事都是大事，其余的则都是小事。”
苒一脸认真，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
“傻娘子。”
林川心头微动，声音不自觉放柔，缓缓将脑袋凑了过去。
……
良久，二人缓缓分开。
“这一晃都快中午了，我们该出发去北境了。”林川指尖轻轻戳了戳她泛着红晕的脸颊。
“嗯。”
苒下意识点了点头，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林川见状，于是便帮苒穿戴起了衣物，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二人总算穿戴整齐。
“夜里赶路也别有一番景致，苒姐姐说是吧？”
林川侧头看向背上的佳人，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苒脸色微红，嗔怪地白了林川一眼，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细声应道：“嗯。”
“那我们就出发喽。”
“慢点走就好，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急这么一会儿，你别太累了。”
……
白云圣地。
圣女宫外，一位老妪垂首恭立在门前，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圣女，有重事禀告，还请出关一叙。”
片刻后。
殿门缓缓打开，一位紫发女子从中走出，眸光淡淡扫向老妪，开口问道：“什么事？”
“化神中期？不对，这是即将要突破到化神后期了？！”
感知到白芷身上丝毫没有掩饰的气息，那名老妪瞳孔骤缩，顿时僵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五长老？”白芷黛眉微蹙。
“……”
那老妪猛地回过神，忙收敛了惊色，神色恭谨道：“人族第五座圣地即将在北境创立，思琴楼传来消息，邀请圣女大人届时前往观礼。”
“青姝……”
白芷怔怔地望向远处云雾翻涌的天际，眸光微漾，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轻启薄唇：“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去的。”
“还有一件事，这是前段时间凤天阁派人送来的，说是林川……”
老妪话未说完，只觉手中一轻，那只木盒已凭空出现在白芷掌心。
“可还有什么别的事？”
白芷指尖轻抚着木盒边缘，目光未抬。
“没有了。”
老妪顿了顿，望着白芷清绝的侧脸，终是忍不住补了句，“不过还请容老身多一句嘴，圣女还是莫要再继续闭关了，修行之路向来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太快，恐难长远啊。”
“五长老放心，我心里有数。”
白芷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朝着殿内走去。
……
苒一脸担忧地望着林川，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我已经去过归墟了。”
林川抬手轻轻抚上苒微蹙的眉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所以，天道管不着我。”
“……”
苒眉头依旧微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可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
林川望着苒眼底的顾虑，轻轻摇了摇头。
“……”
苒怔怔地望着林川，一边是她的道侣，一边是精灵族存续的希望。
她既想让林川帮她，又不想让林川沾染半分风险，这般矛盾的心思在心底反复拉扯，让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苒姐姐放心好了，会没事的。”
林川将苒轻轻揽进怀里，手掌在她后背缓缓轻拍着。
“嗯。”
苒轻轻点了点头，双臂却不由自主地收紧，将林川抱得更紧了些。
“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林川伸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眼底的温柔漫溢开来。
“是回屋休息还是……在这里感悟自然？”苒垂着眼帘，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
“娘子想怎么样？”
林川伸手轻轻捏了捏苒发烫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听……听你的。”
苒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垂得更低了，耳尖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我？”林川挑了挑眉。
“……”
“听……听夫君的……”
苒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脸颊的红晕愈发浓重。
“那便回屋吧。”
话音刚落，林川便将苒打横抱起，朝着木屋走去。
木屋内。
林川将苒轻轻放到木榻上后，便站在榻边不动了。
见身侧迟迟没有动静，苒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林川身上，眼底漾着几分羞涩，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轻声问道：“夫君不一起……休息吗？”
“我抱娘子进屋难道就没有什么奖励嘛？”
林川嘴角噙着笑意，目光落在苒微红的脸颊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奖励？夫君想要什么奖励？”
苒抬眼看向林川，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怯，眼底却藏着一丝好奇。
“……”
林川居高临下地望着苒，笑而不语。
“……”
……
妖族，妖皇宫。
烛火摇曳，夜潇潇望着手中信，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手腕上的红色玉镯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妖皇大人这么开心，可是情郎来找了？”
猫女手提食盒款步走来，目光柔和地落在夜潇潇脸上，调侃道。
“猫姨～”
夜潇潇脸颊微热，手忙脚乱地将信收起。
“刚做好的糕点，妖皇大人快尝尝。”
猫女打开食盒，取出糕点，轻轻放在案台上。
“唔，好香，猫姨不仅长得漂亮，连厨艺也是那么的好，”
夜潇潇赶忙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神情沉醉，仿佛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
“嘴这么甜，是有事要跟我说吧？”
猫女嗔怪地看了夜潇潇一眼，眼底却带着笑意。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猫姨。”
夜潇潇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
“妖皇大人这是又打算去人族寻林大人？”
猫女轻叹一声，目光落在夜潇潇手腕的红色玉镯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
“其实也不光是这样，青姝姐姐说公子的圣地过段时间便要在北境创立了，我是打算去道贺的同时，顺便去寻公子。”夜潇潇连忙解释。
“楼主大人……”
猫女呢喃着，想起从前用秘术拉她入梦的那道身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猫姨？”
夜潇微微蹙眉看向猫女，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没事。”
猫女摇了摇头，犹豫片刻才轻声开口：“妾身是思琴楼的管事，曾有幸见过楼主大人几次。道贺的话，妖皇大人还是派个人过去好点。”
“为什么？猫姨此前不是说让我和思琴楼联系紧密一些吗？”
夜潇潇一脸不解地看向猫女，眼底满是疑惑。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林大人能给妖皇大人写信，那就证明他已经从青鸾圣地出来了，若是有人想成为第二个徐寒衣，恐怕妖皇大人……”
猫女一脸凝重地望着夜潇潇，话未说完，却已将担忧摆在了脸上。
“……”
夜潇潇沉默片刻，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吧？青姝姐姐不像是这种人。”
“妾身对楼主大人并不了解，这只是妾身的猜想罢了。”
猫女缓了缓语气，眼神柔和了些，“妖皇大人若是想去，去去也无妨。真要有事，大不了向人族施压。”
“……”
夜潇潇垂眸思忖片刻，抬眼看向猫女：“那潇潇离开的这段时间，妖族的事务就拜托猫姨了。”
“妖皇大人尽管放心。”
……
魔族，议事殿。
林婉曦坐在主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黑色玉镯，眸光怔忡，
“咳咳。”
君莫邪在一侧轻咳两声，目光落在林婉曦身上，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
“……”
林婉曦回过神，敛去眼底的怔忡，抬眸望向下方的一众长老与王公贵族：“最近族中可有什么事？”
“启禀公主殿下，我族……”
长老们依次上前禀报，议事持续了数个时辰。待众人总算散去，林婉曦才靠向椅背，长长松了口气，眉宇间染上几分疲惫。
“曦曦累坏了吧。”
雪姬端着一碗热汤，款步走到林婉曦面前，语气温柔，“快趁热喝了。”
“不就听几个长老提几个意见，这有什么累的？”
一旁的君莫邪抱臂而立，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严苛，“若想做个合格的魔祖，还得更加努力。”
“曦曦这才开始接管魔族多久？”
雪姬嗔怪地瞥了君莫邪一眼，转头看向林婉曦时，眉眼又柔了下来，“妾身刚才来的路上，可是听好几个长老都在夸曦曦呢，说她既有魔祖大人当年的遇事果决，又不失细致周全的风范，比魔祖大人当年刚接手时沉稳多了。”
“那是我教的好，当年可没人教我。”君莫邪轻哼一声，不满道。
“我不管，反正曦曦最棒。”
雪姬说着，伸手揉了揉林婉曦的脑袋，全然没给君莫邪留半分情面。
“你就惯着她吧。”
君莫邪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转而落在正小口喝汤的林婉曦身上，语气沉了沉：“婉曦打算去人族道贺？”
“……”
林婉曦动作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嗯，为了彰显我族对人族的尊重，女儿前去道贺再合适不过。”
说罢，她又低头抿了口汤，只是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我看是去寻那小子吧？”君莫邪挑了挑眉。
“……”
林婉曦脸颊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红晕，却没接话，只是低头专注地小口喝着汤。
“曦曦去人族道贺本就是正事，顺路散散心有什么不好？”
雪姬嗔了君莫邪一眼，伸手替林婉曦理了理鬓发。
“……”
“哎，去吧去吧，不过记得多带些人手。”
……
翌日，天光微启。
林川缓缓睁开眼，却见苒不知何时已醒，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嘛？”林川嘴角微微扬起。
“没有。”
苒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没移开，依旧落在林川脸上。
“还看？再看我可就收苒姐姐利息了。”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响起，苒捂着痛处，没作声，只把脑袋深深埋入林川怀里。
“苒姐姐怎么又不看我了？莫非是开始嫌弃我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苒的耳畔，带着几分痒意。
她微微仰起脑袋，眼底还凝着未散的羞赧，却已嗔怪地望向林川，
“竟然还敢看着我，看来我真得收苒姐姐利息了。”
话音刚落，林川便扬起手。
“……”
苒轻咬着薄唇，娇躯微微绷紧。
“苒姐姐怎么不反抗一下？”
林川的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扬起的手依旧悬着，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
“你是我道侣，我为什么要反抗？”
苒直直望着林川，羞涩的眸光里漾着一丝不解。
“不反抗可就要挨打喽。”
林川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手又落下了几分。
“嗯。”
苒轻轻点了点头，抱着林川的手却又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不经意间泄了心底的波澜。
“苒姐姐为何对我总是千依百顺？”
林川的手缓缓落下，覆在苒精致的面庞上。
“你是我的道侣，我自然要依着你。”
苒望着他，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那要是我让苒姐姐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怎么办？林川眉头微蹙，目光里添了几分沉凝。
“当然是听夫君你的。”
苒答得毫不犹豫，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道理。
林川：“……”
“我族女子对待自己的道侣向来都是如此，难道不应该这样嘛？”苒歪了歪脑袋，眼底掠过一丝困惑。
“可苒姐姐什么事都依着我，万一哪天我让苒姐姐伤心了，我也会不知道的。”
林川望着苒，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苒姐姐要遵循自己的本心，为自己而活，我们是道侣，不是主仆。”
“我明白夫君的意思，也很开心夫君能为我着想。”
苒顿了顿，又道：“不过夫君放心好了，我只是在小事上依着夫君而已，大事的话，我有自己的思量的。”
“我记得娘子刚才可是说不喜欢的事也听我的，如果这都算是小事的话，那大事是什么？”林川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和夫君安危有关或者能让我族继续存续下去的事都是大事，其余的则都是小事。”
苒一脸认真，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
“傻娘子。”
林川心头微动，声音不自觉放柔，缓缓将脑袋凑了过去。
……
良久，二人缓缓分开。
“这一晃都快中午了，我们该出发去北境了。”林川指尖轻轻戳了戳她泛着红晕的脸颊。
“嗯。”
苒下意识点了点头，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林川见状，于是便帮苒穿戴起了衣物，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二人总算穿戴整齐。
“夜里赶路也别有一番景致，苒姐姐说是吧？”
林川侧头看向背上的佳人，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苒脸色微红，嗔怪地白了林川一眼，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细声应道：“嗯。”
“那我们就出发喽。”
“慢点走就好，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急这么一会儿，你别太累了。”
……
白云圣地。
圣女宫外，一位老妪垂首恭立在门前，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圣女，有重事禀告，还请出关一叙。”
片刻后。
殿门缓缓打开，一位紫发女子从中走出，眸光淡淡扫向老妪，开口问道：“什么事？”
“化神中期？不对，这是即将要突破到化神后期了？！”
感知到白芷身上丝毫没有掩饰的气息，那名老妪瞳孔骤缩，顿时僵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五长老？”白芷黛眉微蹙。
“……”
那老妪猛地回过神，忙收敛了惊色，神色恭谨道：“人族第五座圣地即将在北境创立，思琴楼传来消息，邀请圣女大人届时前往观礼。”
“青姝……”
白芷怔怔地望向远处云雾翻涌的天际，眸光微漾，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轻启薄唇：“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去的。”
“还有一件事，这是前段时间凤天阁派人送来的，说是林川……”
老妪话未说完，只觉手中一轻，那只木盒已凭空出现在白芷掌心。
“可还有什么别的事？”
白芷指尖轻抚着木盒边缘，目光未抬。
“没有了。”
老妪顿了顿，望着白芷清绝的侧脸，终是忍不住补了句，“不过还请容老身多一句嘴，圣女还是莫要再继续闭关了，修行之路向来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太快，恐难长远啊。”
“五长老放心，我心里有数。”
白芷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朝着殿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