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油墨试卷-《家里家外:开局小渔村赶海》

  他们在海上作业了一段时间,收获也挺不错的。

  但是想到下午还得清洗渔船,他们就决定早一点回去。

  把最后一网收上来,鱼获分拣一下,就开船返航。

  回到码头时,日头已经升到头顶了。

  往常这个时辰,他们的渔船还在海上作业,不会这么早就回来。

  因为潮水的缘故,渔船就算回来,也不能太靠岸。

  陈业峰把锚固定在泥沙上,然后往下搬鱼获。

  还好,离岸边也不是很远,他们三个大男人挑的挑,搬的搬,将鱼获全部搬上岸。

  “阿峰,你们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正在小寮听着收音机的王富贵看到陈业峰他们回来,立马从竹椅上坐了起来。

  “哦,明天有的事出去的一趟,今天下午要把渔船清洗一下。”

  “啊…还要清洗呀,明天打算是去搞什么呀,还要洗得这么干净。”

  “问这么多干嘛,就是有事呀。”

  陈业峰敷衍几句。

  具体事情他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王富贵见他不说,也没有多问。

  他也是个识趣的,不该问的,不会轻易问的。

  接下来就是给那些鱼获过秤,询问之下,才知道今天螃蟹的收购价都有所回落,价格没有之前坚挺了。

  不过还好,价格也没有降得很厉害。

  这点起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现在不少蟹笼投入使用,码头这边捕捞的螃蟹数量自然也会增多。

  数量一增多,价格自然就会下降。

  这一点,其实陈业峰早就料到了。

  陈业峰心里也不慌,镇上那个水产店马上就要开了,这些螃蟹正好可以拉去店里卖,零售的价格自然要比码头这边的收购要高得多。

  他们把鱼获全部往王富贵的收购站搬去,反正也没有特别值钱的,也不麻烦往镇上走一趟了。

  码头上。

  一些人远远地看到陈业峰,立刻兴奋地追上去问道:“阿峰,你那蟹笼还有吗?我明天也想买几个呢!”

  陈业峰脸上露出笑容,热情地回答道:“有啊,有啊!你们要是需要的话,直接去我家里买就行啦。”

  想不到才一天的时间 ,他们家的蟹笼因为质量好、收获多,口碑逐渐传开。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后,想购买的人也越来越多。

  卖完鱼获后,陈业峰他们拿到了钱,然后满心欢喜地离开了码头。

  他们回去休息了一下,到了下午时分,他信带着水桶、抹布等清洁工具,再次来到了码头。

  此时的码头,与上午相比,显得更加热闹。

  许多渔船都在这个时候返航归来,码头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忙景象。

  陈业峰带着五叔和大哥来到码头,他们熟练地将渔船开到岸边,停靠妥当。

  由于潮水的涨落,现在正是靠岸的最佳时机。

  不仅如此,陈业峰还特意叫来了周海英和大姐,一起帮忙清洗他们的这艘渔船。

  大家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打水,有的负责擦拭船身,有的则清理船舱内的杂物。

  “这船上的淤泥得用硬毛刷才刷得掉。”

  周海英拎着一把绑在竹竿上的棕毛刷,蘸着海水在船板上用力擦,黑色的淤泥顺着船帮流进海里,露出底下泛红的木板,“你们男人力气大,负责刷船帮,我和大姐来擦船舱里的死角。”

  大姐陈业娟拿着抹布蹲在船舱里,小心翼翼地擦着角落里的鱼鳞。

  她平时很少干这种活,手上很快就沾了一层滑腻的海泥,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和周海英有说有笑的。

  “这船收拾干净了,那些城里人看着也舒心。”

  她笑着说,手里的抹布都将木板上擦出一道道白痕。

  陈业峰和大哥光着膀子在船帮上刷动,渔船锃亮的光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五叔则在船头修补松动的木栓,嘴里哼哼唧唧,锤子敲在木头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而海风吹过桅杆,发出一片“呜呜”的声音。

  周海英擦着擦着,突然指着船尾笑了:“你们看,阿峰的影子歪歪扭扭的,像只大螃蟹!”

  “这样吗?我看看。”

  “哈哈,还真是,好大的螃蟹。”

  “去去,都干活!”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夕阳把陈业峰弯腰的影子投在船板上,胳膊腿张牙舞爪的,果然像只横着走的螃蟹。

  大哥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刷子都掉在了甲板。

  海风吹来海水的咸腥味,大家越干越起劲。

  等到太阳快落山时,渔船已经大变样。

  船帮亮得发光,船舱里干干净净,连桅杆上的绳子都重新捆扎得整整齐齐。

  陈业峰跳上岸,看着焕然一新的渔船,也是很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正值黄昏。

  出船归来的渔船也越来越多,大家纷纷往码头上搬运鱼获。

  陈业峰他们清洗渔船,然后拿着工具往家里走去。

  等到吃了晚饭,陈业峰跟周海英就待在房间里守着那台老油印机,白天还有一些试卷没有印完,晚上得加班印刷出来。

  月光照进窗户,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阿英,我来帮你。”

  说着,他的手指在纸边缘捻了捻,这是垫在钢板下防油墨渗透的。

  钢板上早用铁笔刻好了试题,那些凹下去的笔画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横平竖直的地方刻得深,拐角处却留着些微颤的痕迹,是周海英刻到走神时的手笔。

  油墨是深黑的,散发着淡淡的油墨气息。

  装在粗瓷碗里,表面结着层薄皮,他用竹片轻轻刮开,一股带着松节油味的腥气漫开来,闻着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往纱网上刷油墨时,拿起支竹柄的胶辊。

  胶辊蘸足了墨,在纱网上来回碾的力道得拿捏好。

  重了,油墨会从钢板的刻痕里溢出来,把“解”字的竖钩晕成个黑团。

  轻了,笔画又会发虚,印到最后几页就只剩模糊的影子。

  他弓着背,肩膀随着胶辊的移动微微耸动,灯泡的光晕在他额角的汗珠上晃动。

  而周海英任由他印制,她自己也站在一旁帮忙。

  陈业峰每印刷一张试卷出来,她就拿着放到一旁。

  此时,试卷上的油墨还没有干,还不能叠放到一起。

  “二哥、二嫂……需要我帮忙吗?”

  就在这时,窗户那边伸进来一个小脑袋,正是三子。

  陈业峰头也没回:“不用,你这臭小子想的美呀,是不是想偷看试卷?没门!”

  他无情的拒绝了弟弟的请求。

  这小子今天都嚷嚷一天了,说要过来帮忙印试卷。

  陈业峰都不想点破他,他哪是想帮忙,分明是想来偷看试题。

  都不想点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