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云生和池晚秋的结婚了-《纨绔舅舅和他的十个大帝外甥》

  云生茫然地跟着白衣女子穿过一片幽深的山谷。

  “这里是......”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

  池晚秋轻轻握紧他的手,指向山谷深处:

  “我们的家。”

  阳光第一次穿透血色天幕般照进云生的视野。

  他眯起眼,他看到山谷中错落有致的木屋,炊烟袅袅升起,远处有溪流,金黄的麦浪,粉红色的桃林……

  久违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皱眉,用手挡在眼前。

  这一切与他记忆中血色的焦土完全不同,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我......”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呢喃道: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池晚秋的指尖轻轻抚摸他的眉骨,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她心痛地看着云生,轻声道。

  “没关系,忘记就忘记了吧。"

  “嗯……”

  云生点头。

  ……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时,云生猛地睁开眼。

  他下意识去摸身侧的斧头,却只抓到一把干草。

  陌生的屋顶,陌生的床铺,陌生的......气息。

  "醒了?"

  轻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池晚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

  “昨晚你睡得很沉。”

  云生皱眉,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最后的记忆是坐在屋前的石凳上,看着池晚秋在菜园里忙碌的背影,然后......一片空白。

  “喝了吧,对安神有好处。”

  池晚秋将药碗递给他。

  “嗯。”

  云生点头,麻木地喝下。

  池晚秋微笑着用衣袖擦云生的嘴角,接过空碗:

  “我去准备早饭,今天想试试种些新的菜苗,你要一起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云生学会了翻地、播种、浇水,池晚秋教他辨认各种草药,告诉他哪些可以用来疗伤,哪些可以安神。

  每当夜幕降临,池晚秋都会为他煮一碗特制的药茶,然后坐在他身边,用手指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有一天云生突然问道。

  池晚秋的手停顿了一下,她认真看着云生。

  “因为你值得。”

  春去秋来,山谷中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云生的记忆开始偶尔闪现一些片段。

  一个温馨的院子,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片血色的海洋......

  但每次这些画面出现,都会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这时候池晚秋总会及时出现,用她的灵力帮他平复。

  “不要勉强。”

  她总是这样说,手指轻抚他的发丝。

  “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

  “嗯。”

  不知不觉间,第二年的春天到来了,桃花初绽。

  云生常常整日坐在溪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发呆。

  池晚秋从不打扰他,只是按时送来三餐,在他身边放一壶温热的桃花茶。

  “喝点水。”

  她轻声说。

  云生没有反应。

  一场春雨过后,池晚秋在泥泞的菜园里抢救被冲垮的菜苗。

  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单薄的白衣贴在身上。

  云生站在屋檐下看了很久,突然走进雨中,沉默地帮她扶正篱笆。

  “谢谢。”

  池晚秋抬头对他笑,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

  云生别过脸去,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

  那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

  惊醒时,发现池晚秋守在床边,正用温热的帕子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睡吧。”

  她的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我在这里。”

  云生重新闭上眼睛,第一次注意到枕畔有淡淡的药草香。

  第三年春天。

  桃花再开时,云生已经能帮忙做些简单的农活。

  他翻地的动作依然笨拙,但至少不会再把秧苗当杂草拔掉。

  池晚秋总是耐心地教他,手指按在他的手背上,引导他使用锄头。

  “这样。”

  她站在他身后,呼吸拂过他的耳际。

  云生的耳尖悄悄红了,他不明白这种灼热感从何而来。

  一天傍晚,他在溪边洗锄头,看见池晚秋蹲在下游洗衣服。

  春寒料峭,她的手指冻得通红。

  云生默默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衣物。

  “我来。”

  他生硬地说。

  池晚秋愣住了,随即眉眼弯成月牙:“好。”

  从那天起,洗衣成了云生的活计。

  他发现自己开始留意池晚秋的喜好。

  她爱喝微苦的山菊茶,喜欢把头发松松挽在左侧,看书时会无意识咬下唇。

  五月的一个午后,云生在山里采药时,突然被一阵熟悉的头痛袭击。

  血色记忆如潮水涌来,他踉跄着扶住树干,指甲深深抠进树皮。

  “逸之!”

  池晚秋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扔下竹篮奔向他,灵力源源不断输入他体内。

  疼痛渐渐平息,云生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她的衣襟,额头抵在她肩上。

  “抱歉。”

  他慌忙松开手。

  池晚秋却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重新按回自己肩头:“没事的。”

  她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

  云生闭上眼,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她。

  又是一年过去了。

  云生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傍晚与池晚秋一起在桃树下喝茶的时光。

  他喜欢看她低头看书时垂落的发丝,喜欢她泡茶时专注的侧脸。

  这些细微的情绪变化让他困惑,却又莫名安心。

  那天傍晚,池晚秋在桃树下睡着了,书本滑落在膝头。

  云生轻手轻脚地走近,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开她脸上的碎发。

  指尖触碰到肌肤的瞬间,一种奇异的热流涌向全身。

  池晚秋睁开眼,四目相对,云生慌乱地收回手,耳根发烫。

  “我......”

  他支吾着,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反常。

  池晚秋却笑了,那笑容比满树桃花还要灿烂。

  第四年春天,山谷里的桃花开了。

  那天傍晚,云生在桃树下找到正在看书的池晚秋。

  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长睫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不知为何,这个画面让云生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晚秋。”

  他唤她的名字。

  池晚秋抬头,眼中带着询问。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嗯?”

  “梦里,我站在你面前,说……”

  “晚秋,等我。待我扬名天下,必以这天下为聘,风风光光回来娶你。”

  池晚秋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嘴唇微微颤抖:

  “你......想起来了?”

  云生摇头:

  “只是一个梦,但是......”

  他单膝跪地,握住池晚秋冰凉的手。

  “现在的我虽然没有天下为聘,但我想请求你,成为我的妻子。”

  桃花纷纷扬扬落下,有几片沾在池晚秋的发间。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