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命喜的劫难(5)-《团宠小哭包,小少爷他软饭硬吃》

  命喜自出生起,便在拐卖的深渊里颠沛流离,没谁把他当人看,他像头小猪崽似的,从这人手里被卖到那人手里。但凡做错一点事,迎接他的便是往死里的殴打,小小年纪饱受摧残。

  早期的创伤,在他心里刻下了自我禁锢的枷锁,恐惧,自卑与羞耻感深深扎根。从小到大的负面经历,让他长期活在不安里,大脑也渐渐形成外界全是危险的本能认知。

  这种认知让他不敢尝试任何新事物,过去的经验总在提醒他,行动就可能受伤,于是不行动,成了他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

  与此同时,长期不被善待,不被爱,让他默认了自己不值得被爱。他甚至会把外界施加的伤害,内化为是自己不好。这种深入骨髓的自我否定,让他格外在意别人的眼光。

  哪怕只是正常表达自己,他也会先预设“我会被嘲笑,被否定”,羞耻感也随之而来。恐惧,自卑与羞耻感三者交织,像为他筑起了一座自我设限的牢笼。

  他不是不想做事,而是每要迈出一步,“我不行”“会受伤”“别人会看不起我”的念头就会牢牢困住他,到最后,他只能选择不改变的安全模式。

  后来上天垂怜,十二岁那年,苏温言将奄奄一息的他从烟花柳巷中解救出来,他性情柔和,是命喜最亲近的人。

  换作寻常孩子,最多会把苏温言当作父亲,可命喜却将这份情感扭曲成了对爱人的依赖。

  这看似荒唐的认知,根源全在他悲惨的过往。他早已习惯用身体取悦他人,无形中将拯救自己的苏温言也误判成客人,把那份沉甸甸的感激,错认成了爱情。

  苏温言耐心呵护命喜,一遍遍告诉孩子“你就是最好的,要自信”,担心他没有玩伴会孤单,又把他安置在了海上明月。

  可这份救赎终究没能彻底焐热他冰封的心。命喜还是学不会自信,学不会放开自己。长期压抑自我的本能,在他心底疯长成对打破束缚的强烈渴望,却找不到一条正确的出口。

  尹痕的出现,让他隐约看到了一丝突破的可能,在他的认知里,温和的改变太过陌生。

  他从未体验过安全,循序渐进的成长,反而觉得带着禁忌色彩的刺激,更能让他尝到挣脱枷锁的快感。

  禁忌本就带着打破规则的属性,恰好与他内心摆脱禁锢的需求不谋而合。所以即便这份刺激藏着致命风险,对他而言,也比永远困在原地的窒息感更有吸引力。

  在命喜眼里,禁忌从不是错误,而是证明自己能做主的唯一方式。过去的人生里,他始终被人掌控,任人伤害,选择触碰禁忌时,他第一次觉得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哪怕这份主动,从一开始就裹着毁灭的气息。

  ……

  轰隆隆——

  窗外的暴雨砸在玻璃上,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房间。

  命喜从梦中惊醒,想起放在露台的那盆小兰花,那是他上个月在花市挑了好久的品种,这么大的雨,肯定要被浇坏了。

  他想叫苏向陪自己去搬花,低头一看空空如也,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苏向说过今晚和苏阳一起睡,没来这。

  “糟了……”

  他急得掀开被子,胡乱抓过外套往身上套,连拖鞋都没穿好就往门口冲。可刚打开房门,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撞进视线里,将他定在原地。

  尹痕就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黑色外套被雨水淋得透湿,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在脚边积了一小滩水。

  而他怀里,正小心翼翼护着那盆小兰花,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叶片却完好无损,连最娇弱的花骨朵都没被碰伤。

  “你……”

  命喜张了张嘴,眼里满是怔愣。前几天尹痕还对他冷淡得像陌生人,吃饭时坐同桌都不看他一眼,怎么今晚突然……

  “刚听见下雨,起你这盆花还在露台,怕被淋坏,就先帮你搬过来了。”尹痕笑着解释,见他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地上凉。”

  命喜脸颊发烫,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让出门口的位置:“快,快进来!别站在外面淋雨了。”他转身跑去浴室拿毛巾,回来时见尹痕正把兰花放在窗边的桌子上。

  “给你。”

  命喜把干毛巾递过去,低着头站在旁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前几天尹痕对他那么冷淡,他怕自己一开口,又会被对方冷言冷语怼回来。

  尹痕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两把湿发,转头看向命喜,见少年低着头,睫毛垂下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忍不住轻笑出声。

  “嗯~怎么今天这么沉默?”尹痕往前凑了两步,弯下腰,视线与命喜平齐,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眼睛,“以前不是总爱跟我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吗?怎么现在连话都不跟我说啦?”

  这亲近的语气太熟悉了,命喜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这才是他认识的尹痕,前几天那个冷淡得像陌生人的人,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

  “你……为什么不理我?”他越说越委屈,“我问你仓库用不用帮忙,你都不肯跟我多说话……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再也不想跟我玩了。”

  尹痕抬手捧住命喜的脸颊:“是我不好,不该故意跟你冷战。”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其实我今天过来,除了给你送花,还有件事想跟你说,我好像欠你一句道歉。”

  命喜眨了眨眼,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道歉?”

  “嗯。”尹痕点头,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前几天对你那么冷淡,让你伤心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你说要保持距离,就跟你置气,更不该让你胡思乱想。”

  “我……我不是故意要跟你保持距离的。”命喜吸了吸鼻子,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就是怕……怕苏向发现了会生气,怕你会受伤……”

  尹痕将身上的湿外套脱下,伸手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我都明白。是我太急了,没考虑你的感受。”

  他低头,在命喜耳边轻声说,“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以后我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也不跟你冷战了。我们像以前一样,偷偷的上山摘野果,悄悄的下河摸小鱼,好不好?”

  命喜靠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好……那你以后不许再不理我了。”

  “绝不。”尹痕把他抱得更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难过了。”

  ……

  晨光透过保姆车的防弹玻璃,把车内暖得像裹了层棉花。命喜歪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嘴角就没下来过,

  “哎,你傻乐啥呢?”苏阳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奶黄包,“从上车笑到现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命喜猛地回神,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笑出了声,连忙抬手捂住嘴巴。他眼神躲闪着,正琢磨着怎么找借口,前排传来苏向的声音。

  “我知道。”

  他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手指还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头也没回:“前天他画的那幅星辰图被老师表扬了。上次吃饭还念叨着怕画得不好,现在被夸了,自然得意忘形。”

  命喜顺着话茬点头:“对!就是老师夸我了!说我画的很有灵气,还问我要不要参加学校的画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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