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林铁青着脸，从会客室里冲了出来。
他感觉自已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温长林在东海市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从一个普通的小警员，一步步干到今天警署署长的位置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他妈的，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指着鼻子教训，连带着被那位高高在上的高首长，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顿。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叶凡那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
那不是装出来的。
那是发自骨子里的蔑视！
“署长……您……您没事吧？”
一个跟在身后的下属，看着自家领导那张黑得能拧出水来的脸，战战兢兢地凑了上来。
“滚！”
温长林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那下属吓得一哆嗦，脖子一缩，闪到了一边。
温长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感觉自已再待下去，真的会控制不住，掏枪毙了那个叫叶凡的混蛋。
“备车！”
他冲着另一个下属吼道。
“去哪儿啊，署长？”
“狼牙特战旅！”
……
一辆吉普车，在通往狼牙特战旅基地的路上疾驰。
后座的温长林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但太阳穴上暴跳的青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叶凡那张脸，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
他想不通。
一个兵而已，凭什么这么狂？
就算有高首长撑腰，也不至于狂到这个地步吧？
连他这个东海市警署的一把手，都完全不放在眼里。
在温长林思绪纷飞之时，车子在狼牙特战旅的大门口停下。
温长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靠在门岗旁边，满脸带笑冲他招手的军官。
范天雷。
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也是他的老战友！
“老温！你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
范天雷大笑着迎了上来，热情地给了温长林一个熊抱。
这让温长林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温大署长了，一张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范天雷拍着他的后背，大大咧咧地调侃道。
温长林没有说话。
“走走走，去我办公室。”
范天雷揽着他的肩膀，熟络地往基地里走。
“我这刚弄了点好茶叶，正想找人尝尝呢。”
“等会儿下班，咱哥俩必须得好好喝点，不醉不归！”
“嗯。”
温长林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现在哪有喝酒的心情。
……
办公室里。
“坐，随便坐。”
范天雷指了指待客的沙发，自已则转身去捣鼓他的茶具。
很快，他给温长林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尝尝，今年新下的明前龙井，托人从西湖边上弄来的，外面可买不着。”
温长林面无表情地接过来，捧在手里，却没有喝。
那滚烫的温度，从杯壁传到掌心，却丝毫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范天雷给自已也倒了一杯，在他对面坐下，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门一关上，办公室的氛围瞬间就凝重了许多。
范天雷喝了口茶，咂咂嘴，这才抬起眼皮，认真地打量着温长林。
“说吧，老温。”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嬉笑。
“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让你气成这样，直接从东海市杀到我这来。”
“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别跟我这装深沉。”
温长林沉默了片刻，终于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老范，我问你，蝎子和王亚东的事，你听说了吗？”
范天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慢悠悠地又喝了口茶，才说道：
“蝎子？王亚东？”
“听说了，死了嘛。”
“怎么？”
“你这个东海市的警署大署长，连两个通缉犯的死，都要亲自过问？”
“你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温长林气得一拍桌子。
“我的人盯了他们多久？花了多少心血？”
“眼看着就要收网了，我们是要抓活的！”
“抓活的你懂吗？！”
“这两个人身上，背着多少线索？”
“他们背后的组织，我们能挖出多少东西来？”
“结果呢？全死了！”
“所有线索，全断了！”
“你说，我能不气吗？！”
范天雷静静地听着他发泄，等他说完，才不紧不慢地把茶杯放下。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就为这个？”
“死了就死了呗，还是两个人渣，死有余辜。”
“我说老温，这可是大好事啊！”
“为民除害，你应该给动手的同志，送一面锦旗才对。”
“你……”
温长林被他这番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瞪着范天雷，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已这个老战友。
“好事？”
“范天雷，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知道这两个人对我们警方有多重要吗？！”
“我当然知道。”
范天雷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我还知道，蝎子手上，沾着我们多少战友的血！”
“这种人，我们军方早就下了绝杀令，见一次，杀一次！”
“绝不留活口！”
“你说你要抓活的，审问线索？”
范天雷冷笑一声。
“老温，你太天真了。”
“对付这种亡命徒，你那套程序正义，根本没用。”
“他们嘴里，你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我知道是谁干的。”范天雷看着他。
“而且我告诉你，他干得漂亮！”
温长林彻底愣住了。
他没想到，范天雷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他原本以为，作为老战友，范天雷应该会站在他的立场上。
可现在看来，他完全错了。
在范天雷，在整个军方的眼里，蝎子和王亚东，就只是两个必须被清除的敌人。
至于什么程序，什么法律，在国家安全和战友的血仇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们……你们特种兵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温长林憋了半天，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
“王法？”
范天雷嗤笑一声。
“老温，你跟我谈王法？”
“在战场上，我们的枪，就是王法！”
“保家卫国，就是最大的王法！”
“你那套东西，是用来对付普通老百姓，对付一般犯罪分子的。”
“对付蝎子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国际恐怖分子，你跟他讲法律？”
“他跟你讲子弹！”
他感觉自已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温长林在东海市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从一个普通的小警员，一步步干到今天警署署长的位置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他妈的，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指着鼻子教训，连带着被那位高高在上的高首长，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顿。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叶凡那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
那不是装出来的。
那是发自骨子里的蔑视！
“署长……您……您没事吧？”
一个跟在身后的下属，看着自家领导那张黑得能拧出水来的脸，战战兢兢地凑了上来。
“滚！”
温长林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那下属吓得一哆嗦，脖子一缩，闪到了一边。
温长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感觉自已再待下去，真的会控制不住，掏枪毙了那个叫叶凡的混蛋。
“备车！”
他冲着另一个下属吼道。
“去哪儿啊，署长？”
“狼牙特战旅！”
……
一辆吉普车，在通往狼牙特战旅基地的路上疾驰。
后座的温长林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但太阳穴上暴跳的青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叶凡那张脸，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
他想不通。
一个兵而已，凭什么这么狂？
就算有高首长撑腰，也不至于狂到这个地步吧？
连他这个东海市警署的一把手，都完全不放在眼里。
在温长林思绪纷飞之时，车子在狼牙特战旅的大门口停下。
温长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靠在门岗旁边，满脸带笑冲他招手的军官。
范天雷。
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也是他的老战友！
“老温！你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
范天雷大笑着迎了上来，热情地给了温长林一个熊抱。
这让温长林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温大署长了，一张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范天雷拍着他的后背，大大咧咧地调侃道。
温长林没有说话。
“走走走，去我办公室。”
范天雷揽着他的肩膀，熟络地往基地里走。
“我这刚弄了点好茶叶，正想找人尝尝呢。”
“等会儿下班，咱哥俩必须得好好喝点，不醉不归！”
“嗯。”
温长林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现在哪有喝酒的心情。
……
办公室里。
“坐，随便坐。”
范天雷指了指待客的沙发，自已则转身去捣鼓他的茶具。
很快，他给温长林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尝尝，今年新下的明前龙井，托人从西湖边上弄来的，外面可买不着。”
温长林面无表情地接过来，捧在手里，却没有喝。
那滚烫的温度，从杯壁传到掌心，却丝毫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范天雷给自已也倒了一杯，在他对面坐下，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门一关上，办公室的氛围瞬间就凝重了许多。
范天雷喝了口茶，咂咂嘴，这才抬起眼皮，认真地打量着温长林。
“说吧，老温。”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嬉笑。
“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让你气成这样，直接从东海市杀到我这来。”
“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别跟我这装深沉。”
温长林沉默了片刻，终于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老范，我问你，蝎子和王亚东的事，你听说了吗？”
范天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慢悠悠地又喝了口茶，才说道：
“蝎子？王亚东？”
“听说了，死了嘛。”
“怎么？”
“你这个东海市的警署大署长，连两个通缉犯的死，都要亲自过问？”
“你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温长林气得一拍桌子。
“我的人盯了他们多久？花了多少心血？”
“眼看着就要收网了，我们是要抓活的！”
“抓活的你懂吗？！”
“这两个人身上，背着多少线索？”
“他们背后的组织，我们能挖出多少东西来？”
“结果呢？全死了！”
“所有线索，全断了！”
“你说，我能不气吗？！”
范天雷静静地听着他发泄，等他说完，才不紧不慢地把茶杯放下。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就为这个？”
“死了就死了呗，还是两个人渣，死有余辜。”
“我说老温，这可是大好事啊！”
“为民除害，你应该给动手的同志，送一面锦旗才对。”
“你……”
温长林被他这番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瞪着范天雷，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已这个老战友。
“好事？”
“范天雷，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知道这两个人对我们警方有多重要吗？！”
“我当然知道。”
范天雷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我还知道，蝎子手上，沾着我们多少战友的血！”
“这种人，我们军方早就下了绝杀令，见一次，杀一次！”
“绝不留活口！”
“你说你要抓活的，审问线索？”
范天雷冷笑一声。
“老温，你太天真了。”
“对付这种亡命徒，你那套程序正义，根本没用。”
“他们嘴里，你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我知道是谁干的。”范天雷看着他。
“而且我告诉你，他干得漂亮！”
温长林彻底愣住了。
他没想到，范天雷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他原本以为，作为老战友，范天雷应该会站在他的立场上。
可现在看来，他完全错了。
在范天雷，在整个军方的眼里，蝎子和王亚东，就只是两个必须被清除的敌人。
至于什么程序，什么法律，在国家安全和战友的血仇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们……你们特种兵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温长林憋了半天，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
“王法？”
范天雷嗤笑一声。
“老温，你跟我谈王法？”
“在战场上，我们的枪，就是王法！”
“保家卫国，就是最大的王法！”
“你那套东西，是用来对付普通老百姓，对付一般犯罪分子的。”
“对付蝎子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国际恐怖分子，你跟他讲法律？”
“他跟你讲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