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掠城(中)-《南北朝,敕勒长歌》

  寝宫内弥漫着血腥与一种莫名气味混合的浊气,残烛将熄未熄,在地上投下难以名状的暗影。床榻上,锦被凌乱地堆在一起,沾染着斑驳的血迹与浊液。

  慕容世伏系着腰带从床榻起身,带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寝宫内显得格外刺耳。

  他俯视着如破败人偶般瘫软在锦绣堆中的冯翊公主,喉间滚出餍足的叹息。

  昔日金枝玉叶的公主此刻云鬓散乱,头上的步摇早已不知落在何处,长发铺了满榻,与散落的珍珠发饰纠缠在一起。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斑驳不堪,胭脂晕染在脸颊,让人望而生怜。

  床榻边的铜镜倒映着这一幕,镜中公主身上的外衣被胡乱扔在床下,杏色寝衣也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勉强挂在肩头的残片浸透冷汗,隐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牙印。胸前素白细腻的肌肤上布满淤青和咬痕,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慕容世伏俯身拾起落在脚踏上的贴身小衣,放在鼻尖深深一嗅,喉结滚动间将织物收了起来。

  “长安贵女的滋味,果然比草原上的母狼细腻。”

  说着,他捏起冯翊公主的下巴,粗暴地抹去她唇边血丝。公主空洞的目光穿过他,望向屋顶上的彩绘,以往顾盼生姿的的眸子映着残烛,变成了两潭将涸的泉。

  慕容世伏见她这等神情,突然暴怒地掐住那截纤细脖颈:

  “还装什么贞洁烈妇?”

  说着,他拽起冯翊公主右足。素罗袜早已经被扯落,足上红绳犹在,足弓因剧痛弯弯绷紧。

  他肆意地摩挲着对方脚踝:

  “等到了伏俟城,给你这里也纹上我们慕容家的徽记……”

  话音戛然而止,始终如木偶般的冯翊公主突然转过头,一口血沫啐在他脸上。

  慕容世伏不怒反笑,舌尖舔去溅到唇边的血渍。粗暴地扯过床幔上垂落的金丝绳。

  他手法娴熟地将对方双足并拢捆缚,绳结深深勒进皮肉,在雪肤上刻出狰狞的红痕:

  “性子越烈越好,”

  慕容世伏眼中闪烁着征服者的兴奋:

  “我就喜欢这等桀骜不驯的野马!”

  绳子越收越紧,冯翊公主终于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脚趾因缺血渐渐泛红。

  这种反应极大取悦了施暴者,慕容世伏松开手,欣赏着艺术品般的杰作——雪肤上交错的红痕像是最艳丽的纹饰,与被褥间散落的珍珠发簪构成一幅别样的图景。

  窗外,此起彼伏的惨叫穿透窗户。一个侍女正被几名吐谷浑士兵按在栏杆,素色裙裾如残破的蝶翼飘落池中。

  慕容世伏系好腰带,临走前突然回身,将染血的帕子扔在冯翊公主脸上,又对门外的亲兵吩咐:

  “找几个婆子把她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两个粗使婆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她们佝偻着身子,低垂着头,不敢多看床榻上那位衣衫凌乱的贵人一眼。

  其中一个婆子偷偷抬眼,瞥见冯翊公主白皙肌肤上的淤青和咬痕,吓得立刻缩回目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夫人……请、请随老奴去沐浴。”

  婆子声音发颤,像是怕惊扰了这位饱受摧残的贵人,又像是怕惹怒那些凶神恶煞的吐谷浑士兵。

  冯翊公主没有回应,眼神空洞,任由两个婆子小心翼翼地搀扶她起身。

  她的双腿微微发颤,几乎站立不稳,婆子们连忙扶住她,却又不敢用力。

  房间内,热气氤氲,浴盆里的热水泛着微微的波纹。婆子们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惶恐,生怕一个不慎惹来杀身之祸。

  她们解开冯翊公主被撕的七零八落的衣衫,露出布满伤痕的身体,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惧和怜悯。

  “夫人,老奴……老奴替您擦洗。”

  年长的婆子声音颤抖,用湿布轻轻擦拭冯翊公主的肌肤,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让冯翊公主屈辱更甚。她任人摆布,既不反抗,也不配合,只是任由婆子们摆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水珠顺着苍白的肌肤滑落。

  两个婆子全程不敢造次,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这位昔日的贵人经历了什么,她们这些人精哪能不知道?

  可她们更清楚,若敢多嘴一句,恐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她们自己。

  终于,婆子们为她擦干身子,套上一件粗布衣裙。

  布料粗糙,磨得肌肤生疼,可冯翊公主却毫无反应,像是早已失去了知觉。

  她被带回一间简陋的偏殿,手腕和脚踝都被铁链锁住。

  冯翊公主蜷缩在偏殿的角落里,手腕上的铁链随着她的颤抖发出细微的声响。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块方才趁人不备偷偷拾到的瓷片,咬了咬嘴唇。

  “只需一下……”

  她喃喃自语,瓷片抵在纤细的手腕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她没来由的想起慕容世伏那双粗糙的大手是如何在她身上游走,想起他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的感觉,瓷片登时压得重了几分。

  “母妃……”

  耳边突然响起宇文觉稚嫩的声音,冯翊公主的手猛地一抖,瓷片在手腕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六岁的孩儿,她唯一的骨肉,此刻不知身在何处。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粗布衣裙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觉儿……”她将瓷片攥得更紧:

  “阿母若死了,日后谁来保护你呢?”

  门外传来守卫的脚步声和粗鄙的谈笑声,冯翊迅速将瓷片藏入袖中。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引来守卫透过门缝的窥视。

  那贪婪的目光在她裸露的白腻肌肤上流连,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盯什么盯!”另一个守卫的声音传来:

  “将军说了,这女人是他的战利品,谁都不准碰!”

  冯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长安城的火光仍未熄灭,隐约的哭喊声随风飘来。

  她自己曾经站在城楼上,俯瞰这座千年古都的繁华景象——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东西两市琳琅满目的货物,太学生们在国子监外高声辩论……

  而现在,一切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