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骂狗官-《夫君囚我为外室?重生改嫁他死敌!》

  刑娘子和曹崖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村民和别院大管家秦鲤就开始争了。

  村民们说秦鲤欺男霸女,强征他们的地还不给银子。

  秦鲤说银子早就给了,是这些村民贪得无厌,还想要。

  欺男霸女绝不存在,他秦鲤是个老好人,村里那菩萨庙就是他捐钱修的。

  甚至秦鲤还拿出了证据——一沓地契和一纸土地转让的文书。

  地契上边加盖了张庄村村长的私印和秦鲤的私印,文书上边也明明白白写着土地转让的有关事宜,不光有双方私印,还有荥阳知府的官印。

  宁衡不会断案,但这些东西还是能看明白的。张庄村的土地转让在手续上的确不存在问题,至于银钱,那就不好证明了。

  这次来的村民都是些老人孩子和女人,说家里的男人两个多月前跟着村长来讨说法,就被知府大人关到了大牢里,再也没有回去。

  曹崖说放屁,他早就把人放了。

  村民说要是真放了,怎么可能几十个人一个都没回去。

  曹崖说或许都去外边做工挣钱了吧,毕竟家里已经没地了。

  太吵了,宁衡的脑壳就要炸了。

  师父呢?他的师父呢?

  他要怎么办?

  宁衡久久不下论断,刑娘子真要绝望了。自打女儿没了之后,她的精神就不太好了。

  现在的刑娘子失了智,扑过去要和曹崖同归于尽。

  府兵们护着知府,村民们护着刑娘子,双方打成一片。

  宁衡惊堂木都拍烂了也没用。

  曹崖给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心领神会,握紧手中的刀悄悄朝刑娘子靠过去。

  护卫刚举刀,便飞来一颗石子打在他手背上,震得他半边膀子都麻了,长刀哐啷掉在了地上。

  曹崖一怔,连忙抬头,一眼便看见了陈宴。

  他身边站着个戴着斗笠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手里拿着一把弹弓。

  让他眼珠子差点调出来的是那个大痦子!

  他怎么被抓来了?这些人为什么会找到他的私牢?

  曹崖双腿一软,差点摔地上。

  陈宴开口:“刑娘子,这人你可认得?”

  他的声音温润舒朗,声调不高,却压住了这满堂的喧闹。

  刑娘子尚且不知道自己鬼门关走了一遭,看见那个大痦子时,瞪眼叫嚷起来:“是,就是他!就是他带人去抄了我的家!”

  外头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人嘴边那颗大痦子太明显了,真应了刑娘子刚才说的。

  大痦子还不承认,宁衡立刻让人打板子。几板子下去,大痦子就老实交代了,他去年的确带人去抄了刑娘子的家。

  “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宁衡问。

  “是曹大人。”大痦子说。

  外边的百姓们瞬间炸了锅。

  宁衡一喜,看向叶绯霜,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叶绯霜却看向曹崖:“曹大人,你刚才你说你把张庄村村长他们都放走了,对吗?”

  他们能把大痦子带来,肯定也把关在私牢里那些村民带来了。

  曹崖自知反驳无用,只是问:“你是何人?”

  叶绯霜轻笑:“曹大人还欠我一个人呢。我的随从来和曹大人求援,结果援兵没有求到,他人也一直没回去。现在,可否把我的随从还给我了?”

  曹崖恍然:“你是郑二姑娘?”

  “是。”

  曹崖、松了口气,既然是郑家人,那就好办了。

  他顿时腿也不软了气也不虚了,打起哈哈来:“真是郑二姑娘派人来求援啊?我还以为是那小子假冒的呢,这才把人扣下了,误会,都是误会。”

  “那我在庇阳山遇袭之事,曹大人可查明白了?当晚我可就报官了。”

  曹崖当然查明白了,是郑府的四夫人对那位郑五姑娘下手,连累了这位郑二姑娘。

  可这是他们郑家自己的事情,怎么轮得到他一个外人说呢?

  曹崖暗示:“等二姑娘您回了郑府,就一切都明白了。”

  叶绯霜却和听不明白暗示似的:“我现在就要知道!”

  曹崖一头冷汗,这里这么多百姓,让他怎么说?难道他要把世家大族内部的腌臜抖落出来让百信们看笑话吗?

  郑老太太不得活剥了他!

  曹崖擦了擦额角,只能道:“二姑娘,事情还没完全弄明白,您再通融几日。”

  “那你可真是个废物。”叶绯霜冷斥,“都过去这么久了,这种小事都查不明白,你怎么做的一方知府?怎么当的父母官?”

  她上前一步:“去年京城,文远伯府的七姑娘遇刺,京兆尹周大人三个时辰便将凶手捉拿归案。前年,博陵银库遭贼,博陵知府崔大人第二日一早便将已经逃出四百里的贼人诛杀。大年前,弘农出了一起灭门案,佥都御史杨大人仅花半月时间,就逮回已经逃至岭南的凶手。”

  她一边说一边往前,把曹崖逼得步步后退:“我说的这几位大人,和曹大人一样,都是四品官。有道是能力越大官职越大,可都是一样的四品官,曹大人的治理办事能力和那几位大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刺杀我的凶手找不到,手底下的人管不好,张庄村的案子结不了。曹崖,这一方知府的位置,你还有脸继续坐下去吗?你配吗?”

  话落,整个府衙落针可闻。

  刑娘子不哭了,村民们不闹了,百姓们也不嘀咕了,所有人全都怔怔地看着这位言辞犀利的年轻姑娘。

  百姓们平时看衙门断案,都是下头人对着上方的知府老爷三拜九叩,这还是头一次看有人对父母官贴脸大骂,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位姑娘。

  是啊,都是地方官,凭什么别的地方的百姓就是那么好的父母官,他们荥阳的知府就是个什么都查不明白的废物呢?

  “啧啧。”卢季同靠近陈宴,悄声说,“你家五姑娘,好勇。”

  陈宴扬了扬唇角,满意他的这个前缀。

  他盯着叶绯霜的背影,眸光漆黑,眼底却越来越亮。

  忽然,刑娘子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曹狗,你不配当我们父母官,滚下台!”

  张庄村的村民立刻跟着喊起来:“曹狗,滚下台!”

  外边的百姓们也跟着喊起来:“曹狗,滚下台!”

  越来越多的人喊起来,民意沸反盈天。

  曹崖面色煞白,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你们……你们……”

  他踉跄后退,被一把椅子绊倒在地,拽住身边一位亲信低声说:“快,快去郑府报信,告诉郑老太太!说她家二姑娘要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