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名-《夫君囚我为外室?重生改嫁他死敌!》

  “嘿,还真是傅姑娘得了第一!那我赢了啊!”刚才押宝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分银子了。

  “急什么?都还没说是谁的诗呢。”

  “杜夫子是傅姑娘的师傅,除了傅姑娘还能是谁?你可别输不起啊!”

  还有打趣陈宴的:“陈三郎,你准备送点什么彩头给傅姑娘?”

  陈宴没有说话,脸上依然挂着那抹和煦斯文的淡笑。

  他看着屏风后边那团红,忽然很好奇,自己要是给傅湘语送了什么东西,叶绯霜会想什么。

  她会介意吗?

  但无论她介不介意,陈宴都知道,自己这彩头不能送。

  别人轻慢她就算了,他是她的未婚夫婿,他不能如此。

  他得珍重她、敬爱她,他得给她面子。

  陈宴想了想,忽然起身,去了女宾那边。

  大昭的民风没那么严肃,男女不同席就是为了做个样子,说出去合规矩。世家的公子小姐们,谁还没见过谁了?否则他陈三郎“才貌无双”的美名也不会传那么远。

  陈宴今日穿了件交领直裰,外边罩了件荷白色大袖衫,玉簪束发,整个人温雅如玉,容色无双。

  他朝几位夫子行了个礼,广袖蹁跹,从容潇洒。

  “啧啧啧,陈三郎这副皮囊啊。”郑茜静低声感叹,“迷惑了多少少女芳心。”

  这些世家贵女们,一见到陈宴,眼睛全都挪不开了。胆子大的光明正大地看,胆子小的偷着看。即便对陈宴没什么男女之意的,也要饱一饱眼福。

  侧目一看,叶绯霜也看直了眼。

  郑茜静窃笑,胳膊肘碰了碰她:“五妹妹,你多好的福气,这么好的郎君是你的。”

  叶绯霜哪里是在看陈宴的脸,她是在看陈宴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

  上一世,陈宴把这块玉佩作为彩头,送给了得到诗会第一名的傅湘语。

  当时的叶绯霜还想从傅湘语手里抢这块玉佩。

  其实她当时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在诗会上丢了这么大的脸,难堪极了,未婚夫还这么扫自己的面子,给别人送玉。她当时想的就是,这是她未婚夫的玉,要送也该送给她。

  最后呢,玉没抢到,覆面的轻纱还被人扯了下来,露出了脸上的伤。

  不会作诗,无才。抢别人的东西,无德。脸上有伤,容貌有损。

  一个诗会,暴露了她三个缺点,她彻底沦为笑柄,再难翻身。

  这一世,哪怕陈宴把他自己当彩头送给傅湘语,她都不会再抢了。

  一束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叶绯霜抬眼,和陈宴四目相对。

  陈宴的长指捏着一张薄薄的澄心纸,看着叶绯霜的目光幽暗深邃,很是复杂。

  叶绯霜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

  陈宴垂下长睫,复又看向手中的纸。

  上边写着三首诗,三首让杜夫子全都拍案叫绝的诗。

  陈宴忽然抬步,朝这边走来。

  他一动,周围就静了。

  所有人都用目光追随着他,都知道他手里拿着的是傅湘语的诗,很好奇他会送傅湘语什么。

  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傅湘语再矜持,也控制不住自己砰砰乱跳的一颗心。

  他真的太好看了,即便已经偷偷见过他好几次,傅湘语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眼中的痴迷。

  出身高贵、品貌无双,这辈子要是能嫁给这样的郎君,那就没什么遗憾了,傅湘语想。

  这次诗会之后,他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吧?

  这之后,自己就有了借口和他单独相处,探讨学问。时间一长,傅湘语有自信可以征服他。

  有婚约又如何?那个叶绯霜根本和她比不了。

  这么好的郎君,只能是她的。

  傅湘语在万众瞩目中站起身来,准备接过陈宴手中的纸。

  不料陈宴从她面前径直走过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傅湘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的案几在第二排,在她前边的,就只有郑茜静和叶绯霜了。

  怎么可能?那是俩文盲啊!

  郑茜静肚子里根本没什么墨水,叶绯霜在乡下也没有读过书,这是千真万确的啊!

  其他人也有些惊讶,但没有傅湘语这么强烈,毕竟她们不知道郑茜静的底细。

  所以当陈宴说出那句“郑二姑娘,好诗,堪当第一”时,大家又觉得理所当然。

  国公府的千金,学问怎么可能会差呢?听说他们都是在国子监上课的。

  大家纷纷恭贺郑茜静,只有傅湘语和郑茜媛呆愣愣的。

  陈宴又拿出下边一张纸,上边画了几幅画:“五姑娘的画也很精妙。”

  卢季同闻言立刻蹿了出来:“什么画什么画?快让我看看。”

  卢季同爱画人人皆知,更何况他还有一位以丹青闻名的母亲,自小熏陶,颇有造诣。

  看见那幅画,卢季同扬起眉梢,露出惊艳之色:“可以啊。”

  其实画很朴素,工笔线条简单,但胜在意境。

  这种画卢季信笔勾勒就能画出来,但是对于叶绯霜这样一个小姑娘来说,就很难得了。

  毕竟技法什么的可以练,但意境看的就是天赋了。

  又扫了一眼那三首诗,卢季同“嚯”了一声:“真是好诗!”

  男宾那边的郎君们也过来了,诗和画都传了下去。

  很明显,画不如诗,毕竟仓促间很难画出什么绝世大作来。但是对于神人来说,信笔一作,可能就会留下一首千古绝唱。

  现在,在其他人眼中,郑茜静就是这样的“神人”。

  对上傅湘语震惊又复杂的眼神,叶绯霜笑着说:“我肚子里实在没什么墨水,作不出好诗来,只能画两幅画讨巧了。凑个热闹而已,傅姐姐不会说我不给你面子吧?”

  在诗会上画画其实不太合适,但傅湘语一开始就说了,玩个热闹,当然不能较真。

  也没人能说叶绯霜无才,毕竟人家画画了,画得还不错。

  傅湘语强撑出一抹笑容来:“这么短的时间画出这样的画来,五姑娘好厉害。”

  看向郑茜静时,她连笑都撑不住了,只有挫败的苍白:“当然二姑娘的诗更好,实在……让人惊艳,我……甘拜下风。”

  就连郑茜媛这样的半吊子看了,也能看出这是几首好诗来。

  旁边几个才子已经开始誊抄了,毕竟好诗难求。

  饶是郑茜静云淡风轻惯了,乍然面对这蜂拥而至的称赞,她也有些不习惯。

  其实她比所有人都震惊,她都震惊得快麻了。

  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三首诗是怎么来的。

  当然不是她写的!

  这三首诗是叶绯霜给她写的!

  她五妹妹到底是什么人?

  郑茜静凑近叶绯霜,低声问:“你真会啊?”

  叶绯霜只是笑了笑。

  当然不会,她没这本事。

  不过诗这东西,不会作没关系,会背就行。

  这三首诗,都是陈宴的。

  前世的陈宴二十多岁时作的。

  探花郎的诗,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