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程书宜,你好狠的心-《确诊后,带崽回古代认绝嗣摄政王》

  “是我。”

  裴琰礼的声音很沉很疲惫。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书宜大松了口气。

  下床点了盏灯。

  白色的灯罩将昏黄的烛光晕染得很温柔。

  程书宜转身,看到裴琰礼身上的孝服,她很不合时宜的……双眼放光。

  咳咳!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程书宜目光微敛,“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他穿着孝服,又是大半夜的。

  难道是摄政王府出事了?

  裴琰礼静静注视着她,神色意外的平静。

  但只是表面罢了,他自已知道,他心底翻涌得何等厉害。

  裴琰礼慢慢朝她走去,“程书宜,你为何突然回京来。”

  他的语气,不似疑问。

  反倒有一种他已经知道答案,只是想亲口听她说的意思。

  程书宜心中警铃大作,她直视他:“什么突然回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都两个多月了,他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个?

  她露馅儿了?!

  程书宜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性是——秦琒!

  靠!

  不是说好替她保密的吗!

  裴琰礼在距她一步外停下,目光紧锁她的双眼。

  “你有五年的时间可以带两个孩子回京寻本王,为何之前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程书宜眼睫颤了颤,右手握拳,捏紧衣摆。

  她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裴琰礼继续逼问:“你回京之后一直在做一件事情,想尽办法把两个孩子塞进王府,但你根本不喜欢摄政王府,不是吗?”

  从程书宜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对摄政王府压根儿没兴趣。

  不图他的地位,不图他的钱财。

  就连他的正妃之位,她也只是嘴上说着迫切。

  却一次也未向他表露出行动。

  裴琰礼暗暗咬了咬牙关,似乎很气她这般不在乎他。

  程书宜认定他已经知道她病重的事情。

  也不装了。

  “王爷,你已经知道我病了,对吗?”

  她的表情冷下来,紧张捏着衣摆的手也松开了,挨着桌子坐。

  “你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为何要瞒着本王!”

  裴琰礼猛地凑近,一双眸子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她。

  “若不是赵太医告知本王,你还打算瞒本王多久?到死前一刻吗!”

  “程书宜,你好狠的心。”

  一想到程书宜要到死前才告知他,她病重将死。

  裴琰礼就感觉要疯了!

  程书宜蹙眉,讽刺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说与不说有区别吗?”

  “我说了,你的母亲就能接受许许?你的侧妃就会喜欢我的孩子?”

  “裴琰礼,你生什么气!”

  “你问本王生什么气!”

  裴琰礼攥紧双拳,怒而低声质问她:“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在乎本王的感受?!”

  “不在乎本王得知你将死,会难过、会疯、会悔恨莫及!”

  他眼尾猩红,瞳孔怒极轻颤。

  程书宜被他逼得往后仰,扶住桌子稳住身体,别过脸躲开他的呼吸。

  “王爷,你既已知道我回京是为了什么,又何需关心我在不在乎你的感受?”

  他不是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托孤了吗?

  干嘛那么生气!

  “程!书!宜!”裴琰礼捏起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已:“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喜欢本王?”

  他最怕,之前那些相处的瞬间,只是假意。

  是她为了让两个孩子入府装出来的假意。

  啊?

  他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

  程书宜目光坦荡,笑了出来,“王爷,六年前你就吃过我的亏,六年后怎么还不长记性?”

  她六年前利用他诛了吃侯府绝户的姑婆一家。

  六年后对他,依旧是利用。

  裴琰礼的大手忍不住加重力道,眼眶瞬间泛红。

  竟真是假意!

  他的一颗心,破碎。

  裴琰礼本以为自已是个心硬的,可以不受任何人所伤。

  但他高估了自已,也低估了感情这种东西。

  此刻,他委屈又生气。

  她凭什么不喜欢他!

  “程书宜,你果然好狠的心!”裴琰礼松开她,转身离去。

  程书宜双颊发麻,不过此刻,她更多的是自我怀疑。

  她刚才没看错吧?

  裴琰礼刚才是不是要哭啊?

  这个念头才闪过脑海就立刻被程书宜否了。

  裴琰礼堂堂摄政王,据说还杀人不眨眼,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情伤就哭?

  想想就觉得荒唐。

  裴琰礼回府继续守孝去了。

  这次回来,他的神色比之前难过不少,且真情实意!

  裴家其他人被其感染,再次哭作一团。

  -

  经过昨夜之后,程书宜对摄政王府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裴琰礼得知她将命不久矣,他应该还是会接纳两个孩子。

  至少照顾他们长大是没问题的。

  至于两个孩子长大之后如何,还是得靠她托付在汇安票号的这笔遗产。

  所以程书宜当下之急还是多挣钱、多置办田产。

  曲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程书宜让人把传单贴出去,这别具一格的作风和传单,盛京城的人不用猜就知道。

  曲楼也是程书宜的产业。

  而且曲楼开在柳巷。

  这倒是让有心人打起了她的主意。

  “秦公子,后日曲楼开业,我请客,你一定多喝几杯。”

  程书宜刚刚完成了在汇安票号的第一笔遗产托付,是她到古代以来挣的一些银两和房契地契。

  她把到古代之后挣的钱,还有现在的宅子、铺子、田地契,都托付给了汇安票号。

  后面她再买铺子,也会继续托付给汇安票号。

  秦琒摆摆手:“免了,我这两日喝得够多的了。”

  两人商量托付条款时,程书宜都选择在她的曲楼里谈。

  一边谈,她一边捣腾她手里那些酒和茶。

  他都快喝吐了!

  “不过后日本公子还是会来听曲儿的。”秦琒傲娇地说。

  送走秦琒,程书宜转身回去,和店员们一起继续做准备。

  回家时,路过沈家。

  程书宜转身进去。

  曲楼开业的前几日,她恐怕要在店里看着,等店里人上手之后才能放手。

  两个孩子就得拜托沈周氏先帮忙照顾。

  只是她不知,裴琰礼已经在程宅了。

  她无需找人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