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末世暴女穿成古代失宠妻》

  刚出曲州城,屈非瞧了瞧路线,还能护送大人约莫二十里地,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前去,肖贤几人垂头丧气骑马跟在后头。

  冉莲带着三个丫鬟,单独乘坐一辆马车。

  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出行,可不是件舒服的事儿,素娥掀开车窗小棉帘往外看去,再回头,瞧着歪靠在软枕上小憩的冉莲。

  低声说道,“姑娘,屈将军在外头,不如——”

  冉莲眼皮微动,听到这话,也不曾睁开,沉寂片刻,方才幽幽说道,“……到如今,除了离开,还能作何打算?”

  素娥放下车帘,在昏暗车厢之中,瞧着清减不少的姑娘,心中毫无希望。

  “屈将军与姑娘的兄长曾是同胞挚友,难不成如今就瞧着您被送到舅老爷家去?”

  寄人篱下,焉能好过?

  转弯之处,马车颠簸,车帘一角被掀开,寒风卷入车内,灌了冉莲一大口,她被冷得咳嗽起来,任凭金簪银珠敲背抚胸,也折腾好一会儿。

  苍白小脸上挂着咳嗽之后的红晕,甚是狼狈。

  “如若屈将军有心,昨儿晚上就来探我。从前哥哥跟前的挚友,瞧着我被大人嫌恶打发,也纷纷起了回避之心,既是如此,我何必还去自讨没趣。”

  她坐直身子,眼眸微红。

  素娥低下头,也不敢与她对视,金簪与银珠想尽办法,却求救无门,最后还是只能跟着冉莲一同离去。

  主仆四人,三种心思。

  这才行路半天,已觉疲累,更不敢想,还有两日才到的淮江舅家。

  屈非骑了会儿马,只觉得天冷,索性丢给下属,上了凤且的马车。

  这处马车,同冉莲所乘坐的截然不同。

  单说制式,也是高箱黑漆车厢,由着双马并驾齐驱,瞧着低调,却知非寻常人所能乘坐。

  登上马车,里头与车厢一体的软座、矮几、书柜一应俱全,这会子凤且盘腿坐在软垫之上,歪头靠在软枕之上,略做休息。

  听得屈非上来,他目光如炬,看了过来。

  “大人,属下瞧着您无趣,特特上来陪您闲聊解闷。”

  车厢里头,就凤且一人,兼之马车颠簸,光线昏暗,就是想看书,也不能够。

  凤且示意他矮坐下来,“可吩咐下去了?”

  关于搜查抓捕西徵贵族,凤且十分在意,问及屈非,后者拱手,低声说道,“大人,您放心就是,一会子跟您分道扬镳,估摸着人马也就到了,届时我们潜入曲州城,先去找胡大人,与他互通之后,连同差役,重点搜查。”

  “我同你说的胡宜初——”

  “大人放心,肯定先抓了他。这不要脸的混账,竟然做了西徵的走狗。”

  凤且颔首,“抓捕之后,不用多言,直接押解入京。我在京城候着,到时也算是给朝廷个交代。”

  “是!”

  凤且略微思忖,“夫人安危,屈非,也交给你了。”

  屈非唇角微动,好一会儿方才讪讪说道,“适之,您家那位夫人,真需要我这等子手下败将来护着?”

  “她虽说有些能耐,可双手能敌四拳,小心为上。”

  凤且跟屈非不曾言明的是,有些事儿,他需要入京才能查探清楚。

  屈非只能应下。

  “大人放心就是,搜查到胡宜初与那西徵贼子,回头我就留下两小队人马,护住夫人宅院。”

  说到这里,屈非抬眼偷瞄好几次凤且,瞧着凤且斜眼睥睨,“何事,只管说就是。”

  吞吞吐吐的,可不像屈非这性子。

  屈非轻哼,“大人,您这一走,真不怕夫人在曲州府闯祸?”

  就那性子,可不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

  凤且嗤笑,“闯祸就闯祸了,我不在,她自要想办法去解决。不过——”

  他纤长白净的手指,轻撩车窗上的密纱精织的小帘,瞧了外头白茫茫一片,心不在焉说道,“听雪楼里重要的文书,我差遣阿苍与马兴都收好了,至于其他,也不重要。”

  嗯?

  屈非不怀好意笑道,“你的逆风斩呢?我去碰一下都不使得,若是夫人呢?”

  还是女子。

  怎地说来,大荣终归还是封建不少,许多重要物件儿,都避讳女子触碰。

  譬如出海行船,新车行路,披红挂彩之时,都忌讳女子之身。

  更别说凤且的贴身兵器——逆风斩!

  话到此处,凤且身形微动,“演武场里头兵器诸多,她未必能看上逆风斩。”

  屈非再是忍不住,仰头大笑。

  “我的将军,您家夫人何等的脾气秉性,暂且不说她喜爱与否,只怕听得逆风斩是你的,不管不顾,就耍弄起来。”

  甚至——

  屈非满眼戏谑,“她那力大无穷的能耐,若一个不小心,折了你的逆风斩,该如何是好?”

  “不可能!”

  凤且满面笃定,“虽说她力气大,但未必能窥得其中妙处,何况,逆风斩你知道的,也不是寻常人能使得动的。”

  屈非眼眸微微眯起,轻叹一声,“大人,夫人手上,可都是杀人的能耐。”

  亲身体会,并非谣传。

  凤且眼眸含笑,“那是自然,不过杀人与杀人不同,而今瞧着,夫人更擅长单打独斗。”

  小规模杀伤,她是有优势的。

  但若是换成领兵大战,大规模对阵,瞧着段不言读大荣律法都读不太明白的样子,就知她也有短板。

  不过……

  “最好还是别动逆风斩。”

  凤且带着一丝叹息,屈非听得捶地大笑,“大人,怕是不能如您所愿了。”

  演武场内,阿苍与赵二欲哭无泪。

  “夫人……,您怎地不小心些?”出息了,敢对段不言低声埋怨了,段不言摸了摸鼻头,略有尴尬,“我从前没使过这么长的刀柄,力气过了头,竟然——”

  折了!

  阿苍瞧着皮革裹得严严实实的刀柄,这会儿跟刀身分家,一个躺在东边,一个插在西边地上。

  中间站着的娉婷女子,略有歉意。

  但不多!

  赵二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大人回来,只怕要扒了他二人的皮。

  这可是旁人不能碰的逆风斩啊,是大人的唯一!

  如今,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