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第四百九十四章-《末世暴女穿成古代失宠妻》

  时柏许似是听到动静,晃晃悠悠起来,他比白凤年轻,按理来说身子要更坚挺些,奈何昨日里段不言也对他下了死命的灌酒,折腾一夜,也不成人形。

  这酒,实在太烈。

  时柏许像根枯木桩子, 倚在内屋进出的门框处, 恹恹喊了声,“赵三行,你来作甚?”

  嚯!

  赵三行不察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像是濒死之人发出的索魂声音,吓得嗷一嗓子,竟是挪到白凤身后。

  白凤气得咬牙,“如若是贼子了,你这小子也会推我出去做盾!”

  “哎哟,时二郎,是你啊!”

  看清面容之后,赵三行才慢悠悠从白凤身后出来,对白凤话语置若罔闻,倒是好奇起来,“二爷,时二郎,您二人这样子,瞧着像是生了重病一般?”

  面如菜色,蜡黄蜡黄的。

  两眼呆滞,犹如死鱼。

  再看身子,往日里两人也算得翩翩郎君,哪怕白凤年岁长些,也是有几分文人风骨在的。

  而今瞧着,站是站不直的,坐也是瘫软的坐。

  毫无贵族家几十年教养沁润出来的富贵儿郎,赵三行啧啧称奇,追问起来。

  时柏许有气无力,欲要说话,忽地小腹一阵兵荒马乱,哎哟一声,又踉跄奔出房门,寻那茅厕去了。

  “嗐,你家姑奶奶,实在是个土匪山大王啊!”

  白凤一脸同情,目送时柏许离去,转头扶着赵三行,慢慢落座, “你小子酒量还不如我,就这,怎地同你家姑奶奶玩啥到一处儿?”

  赵三行一听,呲牙笑道,“二爷,您二位不会是同姑奶奶吃酒,吃败了?”

  呵!

  白凤摇头摆手,往事不堪回首。

  “她吃酒,像是千杯不醉,如今想来,怂恿我二人吃酒时,她也是一盏一盏陪着的,缘何我二人醉死在桌案下头,她却毫发无伤。”

  原来如此啊。

  赵三行难掩笑意,问起吃了那种酒,“是陈郎酒?”

  白凤摇头,“不知,但酒水实在烈,吃了三五盏,我就不成器了,奈何凤夫人不饶人啊……”

  吃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火了一般。

  赵三行听得仰天大笑, “姑奶奶吃酒,千杯不醉,你二人竟是与她比上了。”

  自讨苦吃。

  白凤苦着脸,“我们哪里是同她比着吃,同在桃园楼,我二人还专门避开她,就知这山大王不好伺候,哪里想到——”

  段不言提着酒壶自已进来了。

  不多时,时柏许扶着小厮,晃晃悠悠入门,才到炭火盆子跟前,瘫软跌坐,小厮连呼使不得。

  时柏许有气无力,“去拿个蒲团来,我这般盘坐舒服些。”

  这还是堂堂顺义候家的二公子吗?

  赵三行咂舌,“时二郎,你素来也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却与姑奶奶惹到一处儿,不算冤枉。”

  时柏许翻了个白眼,颤抖着手,指着他说道,“莫要提那女土匪,可怜适之,得配泼妇,往后余生,如何是好?”

  他真正替凤且遗憾。

  赵三行听得这话,翻了个白眼,“咋不说是大人辜负了姑奶奶呢,独守空房这些年,哼!”

  “也是她不贤惠!”

  时柏许据理力争,赵三行紧皱眉头,“哪里不贤?”

  “成亲八载,未有生养,还不许适之纳妾,泼妇颠婆, 哪里能为人妻?”

  嚯哟!

  赵三行也生了恼怒,“未有生养,也不一定就是姑奶奶的不是,没准儿是你家适之不举呢!”

  这会儿,他也不叫凤大人了。

  直呼凤且的字,阴阳怪气这一块,从来没输过。

  时柏许哼笑,“不能生养本就是女子不贤,若能像其他夫人太太,想着为凤家开枝散叶的,就不该撵了小妾通房,这府上,她一人独大!”

  上吐下泻,着实伤人。

  时柏许已有些口不择言了,白凤出声提点,时柏许梗着脖子,“好人家的姑娘,哪里会是这个德行?谁不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她,外头拼酒吃肉, 打架斗殴,闯不完的祸!”

  赵三行嬉笑,“时二郎,你这是称王败者寇,气不过姑奶奶压了你一筹啊,风度!切忌你的风度啊!”

  风度能当饭吃?

  时柏许一夜不得好眠,提及段不言,真是咬牙切齿,“谁家郎君身侧没个通房妾侍的, 如今放眼望去,也就她段氏如此凶狠。”

  赵三行欲要说话, 时柏许好似发现,立时瞪眼过来,“你可别说,你屋里头的女人,比着巡抚后院里加起来都多!”

  呃——

  “我……,我是我,凤大人是凤大人,我俩不能比。”

  “哪里不能比?都是男人!”

  白凤掏了掏耳朵,“行了行了,你二人年岁差不多,还生了这等的嫌隙,不值当。”

  往日在京城,也是一起吃酒的嘛。

  赵三行嘟囔道,“若你不服,去找姑奶奶说。”

  哼!

  时柏许重重一哼,“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能与她这等山大王讲道理,她一拳头过来,能把我骨架打散!”

  ——好家伙,你也知道啊!

  罢了,说不得这凤夫人的不是,争吵起来,也伤了和气,三人换了话题,闲说旁事。

  “你回京去了?”

  白凤问来,赵三行摇头,“我哪里敢进京城,皇长孙那破脾气,听说差人每日在城门口候着,只要见到我,扬言就要打回来。”

  时柏许听来,脸色阴沉。

  “他贵为东宫长子,还是嫡出,却像个泼皮无赖,如此德行,可见东宫教养,是何等糟糕!”

  白凤轻叹,“他爹年轻时,还在花楼里与人抢头牌呢,身为贵人,却无半分心胸,啧啧……,当时打得那翰林院李大人家的儿子,就此残废,虽说过了二十年,可几人不记得?”

  刘隽,也是被老皇后宠坏的玩意儿。

  赵三行点头,“我是不敢回去,不单是刘掷阴魂不散缠着我,就是我大哥,也得再揍我几顿。”

  赵长安,对幼弟的宠爱,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喜爱时,上天入地,想要星星也能搭梯子给赵三行摘下来;厌烦时,两天三顿打,也是众人皆知。